单於蜚看似冷淡,实则温柔入骨。他甚至不明白,单於蜚给予他的温柔从何而来。
那天许沐初说要记录一下,看他什么时候腻。他没告诉许沐初,至少现在,他还没有嗅到半分腻味的征兆。
“他年前辞职了。”林修翰说:“去南方旅行,有没有回来我暂时不清楚。少爷,您想知道的话,我明天就去查。”
洛昙深摇头,“不用,随便问问而已。”
“不过既然说起,我倒是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
“刚与您分手之后,平征状态稳定,但后来工作上却频繁出错,多次请假。”林修翰道:“原因不明。”
洛昙深摩挲着下巴,“因为我?”
林修翰叹气,“我并未过多关注,少爷,不管是什么原因,至少他不会影响到您。”
洛昙深沉默片刻,“如果他需要钱,你再给他一笔就是。”
林修翰诧异,“少爷,您从不在分手之后介入前任的生活。”
“我善心大发了不行吗?”洛昙深闭上眼,懒散道:“你看着办吧。”
林修翰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十分不解。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自从和单於蜚在一起,很多行为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每每想起平征那句“不配被爱”,他都有反驳一番的冲动。
放在一旁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他拿起一看,是单於蜚发来的消息。
“刚才在工作,没看到。”
他立即勾起唇角,“想不想我?”
过了半分钟,单於蜚才回复,“想。”
他愉快地伸了个懒腰,丢开手机,吩咐道:“不回去了,去鉴枢。”
与此同时,度过最惨淡春节的明昭迟在电话里道:“帮我查个人……嗯,姓单,单於蜚。”
第59章
洛昙深喜欢在“事后”腻在单於蜚身上,长腿交缠也好,伏于胸口也好,枕着肩膀也好,总之要肌肤相触,皮肉紧贴。
这实在是很“双标”——以前与别的“猎物”寻欢作乐时,一旦完事,他便不欲与对方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隐隐知道承受的一方在情事后需要安抚,也顶多给予一个施舍性的吻。此时自己成了躺在下面的那一位,就跟无师自通了“黏人”这一本事似的,就连去浴室,也要单於蜚从旁搂着。
“你今天不高兴?”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洛昙深趴在单於蜚胸口。
他今日忙了一天,晚上这一趟是临时起意,刚才做的时候苦活累活全让单於蜚干了,他只用躺着享受。结束后还耍赖,让单於蜚按摩了好一会儿才消停。
“有点累。”大概是灯光的原因,单於蜚的眼色比平时黑沉。
洛昙深挑着眼梢看了一会儿,“只是累吗?”
“嗯。”
“我还以为你心情不好。”
单於蜚很浅地笑了笑,“没有。”
“没有就好。”洛昙深换了个姿势腻着,忽然想起在车里琢磨的事,一个挺身坐起来,将单於蜚罩在身下。
“嗯?”单於蜚摁灭抽到一半的烟。
“你……”洛昙深斟酌几秒,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
单於蜚眼中微亮,唇角小幅度勾了勾,“温柔?”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今天会来。”洛昙深说:“我很累,只想享受。你也累,但你还是愿意由着我,纵容我——即便状态不怎么好。”
单於蜚轻吁了口气。
“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温柔的一种体现?”洛昙深俯身,气息透着几分不加掩饰的蛊惑,“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温柔?是天生的?还是因为我?”
房间里没有别的声音,心跳与呼吸的响动彼此交融。
少倾,单於蜚眸光沉沉道:“我是你男朋友。”
洛昙深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愣怔着直起身来。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单於蜚重复了一遍,“我们现在在谈恋爱。”
洛昙深喉结滑动,好像有海水安静地蔓延到他的胸口,在没有星光的夜里,拍打出一圈圈带有腥咸味的细沫。
单於蜚凝望着他,又道:“所以我应该温柔待你。”
过了很久,洛昙深才回过味来,一时竟感到一缕说不清的不自在。
春节之后,再有一个月,洛昙深的二十四岁生日就到了。
一场小型会议后,林修翰随洛昙深回到办公室,旁敲侧击地询问今年的生日是否需要操办。
无怪他小心谨慎——对洛昙深来说,“过生日”并非什么喜庆的事。
可他身为秘书,全然不提生日又说不过去,所以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得硬着头皮来问一回。
“操办?”洛昙深哂笑,“随便过吧,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声张。”
林修翰立即点头,“是,是。”
洛昙深丢下手里的文件,走去窗边,双手揣在西装裤里,神色冷淡地看着即将在春日里复苏的城市。
他本来心情不错,但“生日”两字就像在他脚腕上绑了个千斤重的怪物。他被拖拽着向深渊沉去,周围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潮湿,他没有办法抵抗,连挣扎都是徒劳,直到那些冷湿的触感像蔓藤一样抓住、包围他的心脏。
多年以前,他很喜欢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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