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礼望着他的视线变得灼热。
林生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在哄一只躁动不安的金毛, “所以纪哥哥别怕,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我们把所有的事说开好不好?”
纪曜礼情不自禁地含住了他的唇,没有过多地停留,齿间溢出一个“好”字。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嗯。”
“刚才为什么去见周忆澜?”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纪曜礼的瞳孔中划过厌弃:
“因为你睡着的时候,我接了安谦打来的电话……”
两个小时前—
纪曜礼出现在周忆澜所在的酒店,由服务生亲自带到泳池边,彼时周忆澜正在游泳,经纪人提醒他纪曜礼来了后,连忙从水里钻了出来。
周忆澜喜出望外,把湿漉漉的手在毛巾上擦干,抓住纪曜礼的袖子,“纪总,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纪曜礼看了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眉头深皱,然后大力掷开他的手,下一瞬用力扼住他的喉咙,“是啊,我是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碰我的人。”
周忆澜的双眼瞪得老大,又因为呼吸不畅,憋得脸通红,试图掰开纪曜礼的手,“纪、纪总,你在说、说什么……”
纪曜礼手上的力气加大,似要拧断他的脖子,“跨年晚会,那个把帽子不小心飞到林生身上的伴舞,是你派的吧?”
周忆澜眼里写着惊恐,呼吸不过来,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纪曜礼的眼里满是怒火,“我看你当真是活腻了!”
站在远处拍照的经纪人,忙跑过来,求情,“纪总,纪总,求您放手!!纪总!”
后来周忆澜被经纪人救下,半跪在地上喘着气,纪曜礼掏出手帕,非常用力地擦着手:
“周忆澜,你竟然敢偷我心爱之人的皮囊,我会让你变回最肮脏的老鼠,人人喊打是你自找的。”
周忆澜埋着头的眼里,满是怨毒。
纪曜礼离开的时候,找到了垃圾桶,把手帕扔了进去。
回程的路上,安谦一直从后视镜里偷看着他,纪曜礼知道他为什么看着自己。今天这事,若换成结婚前的他,他会用无数种办法叫周忆澜身不如死,而今他的手段和锋芒都藏了起来,因为他心里有所顾忌。
再也不是那个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他还有人要守护。
“再开快些,林生还等着我。”
可是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等待他的只有已经凉透了的床,保镖说林先生出去了,不知道去见谁。
纪曜礼等了五分钟,越等越觉得心难安,仿佛有一根铁锈搅着他的脑袋,让他不得安宁,这种感觉特别不好,他痛骂了保镖一顿,然后准备给林生打电话。
却没想到林生自己把电话打来了。
纪曜礼立刻接听,想问他在哪,听到的却是周忆澜和经纪人的对话,再就是周忆澜和林生的对峙……
此时,林生滞了下,原来那周忆澜早在跨年晚会的时候,就对自己下手了。这人真的有心机,也很可怕,竟然能隐忍这么久。
这次竟然还算计这么久,说出那些话,来挑拨他和纪曜礼之间的感情。
他的呼吸和纪曜礼的呼吸交织,任谁也没法将他们分开。
林生望着他的五官轮廓,“纪哥哥,或许我们小的时候,见过吗?”
纪曜礼眼里的情绪加深,“你记起来了?”
林生摇头,“那时候我一定很小吧,没什么印象。”
纪曜礼抚摸着林生的脸颊,没有回答,而是问了个问题,“那为什么在去找周忆澜的路上,给我打了那个电话?”
如果你没想起我们的过去,又为什么能这样无条件地信任我。
林生抬起嘴角,朝他笑了笑,“纪哥哥,我以前无意间看到你给我的微信备注,但只扫了一眼,没怎么记住,可是刚才在路上,我忽然想起来了。”
纪曜礼垂眸,温和地看着他。
“是舒必利。”
舒必利,治疗抑郁的处方药。
第82章
纪曜礼吻住这世上唯一能让他快乐的良药, 怕他化了似的, 都不敢过多停留, 卷翘的睫毛里都透着温柔。
随后他撑着手臂, 从床上坐起来, 到文件包里,抽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林生认识这个信封, 他衣服口袋里也有一份, 就是节目组的那个“惩罚”, 是他们相互给对方写的情书。
纪曜礼把信封塞到林生手里, 后者愣了愣, “现在看?”
“嗯。”
林生又期待又有些紧张地打开信封, 也不知道纪曜礼会给自己写上什么羞羞脸的情话。
他在纪曜礼的注视下拿出信纸,还挺不好意思的,于是转了下身体, 背对着他, 慢慢展开—
“有一个很胖很胖的男孩,初中生的年纪……”
纪曜礼读初二的时候,拒绝任何和镜子有一样功能的东西, 因为他极其讨厌看到镜子里肥胖的自己。
他试图克制食欲或者运动,但早晨下的决定,到了晚上就会改变, 总之减肥从来没有成功过。
不过他并不是特别沮丧, 因为他发现自己除了体型异于常人以外, 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的, 一开始大家对他有偏见,可到后来相处久了,他也自然而然地交到了要好的朋友。
朋友是同班的同学,有男有女,他们原是个小团体,看小纪曜礼一个人落单,主动邀请他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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