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喘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直接下命令,“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搞这些丢人的事,沈家就你一个独苗,你必须给沈家生个孩子出来!”
沈莳静静看着父亲。
即使保养的很好,眼角皱纹还是残忍地昭示出他已经步入老年阶段。
如果可以的话,沈莳也想好好孝顺父母,给他们一个无憾的人生。
可他注定要辜负他们了,如果像从前一样没有喜欢的人,他还能拖着。
现在不一样了。
沈莳握紧双拳,眼底猩红一片。
“爸,妈,爷爷,对不起,生孩子这件事……我做不到。”
“你、你、你……”
沈父高高抬起手,手臂颤抖。
“老公!”
“沈煜!”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客厅。
沈老爷子嘴里叹着“作孽”,到处找花镜,沈母呆在原地,眼泪不停地流。
这一个巴掌似是耗尽了沈父所有力气,他陡然转身,声音虚弱,“你走吧,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
容白窝在沙发上,玩了一会手机,刷了一会剧,都晚上十一点了,沈小莳还没回来。
沈莳走之前和他说了要回父母家,容白怕打扰他家人团聚,一直没好意思问。
他也交代了一定会回来,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容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安心,给沈莳拨了个电话。
“嘟嘟嘟......”
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容白更担心了,又拨了一遍。
这次终于打通了,容白急忙问:“沈小莳,你在哪里?”
电话那边杂音很重,有哗哗的水声还有沙沙的风声,停了一会沈莳才道:“在外面,一会回家,你先睡吧。”
男人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沙哑和疲惫,容白捏紧手机。
这个声音......肯定是有问题!
挂掉电话,容白直接冲出了门!
沈莳靠着江边栏杆,领带不知什么时候拽掉了,西装外套搭在肩上,松散的领口被风吹的左摇右摆。
他也不在意,低头数数盒子里的香烟,随即抽出来一只,衔在嘴上点燃。
从小这里就是他的避风港,有什么难过的事过来吹会儿风就好了。
对岸是一片新城区,夜里灯光璀璨,沈莳轻笑一声。
那万家灯火,已经没有一盏属于他。
突然,透过烟雾,他看到一个小小的影子跑了过来。
那影子似是在找什么人,跑的气喘吁吁,整张脸整个脖子都红了,沈莳夹烟的手颤了一下。
随即他离开栏杆,朝那人大步走过去。
“沈小莳!”
容白刚叫出来,猛地被拥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抱他的人双手钳的很紧,容白甚至能感觉到他紧绷的手臂肌肉。
“沈小莳,你怎么了?”
“你怎么没穿外套?”
静止良久,两人同时开口。
容白低头看看自己这身行头,出来的太着急,只穿了半袖T和灰色家居裤。
怪不得刚才出租车司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我不冷,”容白说,“你怎么了,和家里吵架了?”
沈莳“嗯”了一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容白身上。
衣服上浓重的烟味呛的容白皱了皱眉,他微微侧头看向沈莳后方。
栏杆上的矿泉水瓶里,堆叠了无数只烟头。
“为什么吵架?”
就像濒临窒息的人终于接触到氧气一般,沈莳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点小事,”他淡淡道,然后揉了揉崽的头毛,“走,咱们回家。”
.
容白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决定不刨根问底。
虽然他很想知道沈小莳因为什么和家里吵架,自己能不能帮到忙。
带着疑问,容白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饭香都飘进屋子里了。
饭桌上,容白想了想道:“刘姨,今天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但是会按时回来吃饭,你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还有......别告诉沈小莳。”
原来沈大少叫沈小莳呀,名字还挺可爱的,刘蓉咂摸了一下,说:“好。”
主人家的事她不便多问,而且这么合心意的工作很难找到了。
容白见刘蓉答应,几口扒完碗里的饭,穿上外套匆匆去了盛世桃源。
每次见到何马利他都在大厅里忙活,两条罗圈腿都要忙活成飞毛腿了,容白过去拍拍他肩膀,“何哥。”
“哎呦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小白,你怎么来了,来看我们?”
听小可说这位小迎宾大概是被金主领走了,何马利笑着问他,“怎么样,过的不错吧。”
“过的很好,”容白说,“何哥,我不是来看你们的,我还想回来打工。”
还来打工?
难道那位金主玩完把他甩了?
虽说相处时间短,但是这孩子单纯好骗,何马利还是挺喜欢他的,同意了他回来打工的请求。
只是容白这次走的时间长,何马利又招了个迎宾上来,正好容白是偷着打工的,不能上夜班,中午晚上还得回去吃饭。
何马利想了想,让容白干兼职,按小时算工资,容白同意了。
“那下午就开始上班吧。”容白特别着急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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