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他。
“真亦假时假亦真,这世间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岂是一双眼睛可以看清楚的?”
这时,天地间乍闻一道渺远又空灵的声音,容白跳到高处,和江沉星一起向前望去。
雨幕里,赤脚的男人撑着油纸伞,负手含笑信步而来。
是娘娘庙里的醉汉,身上还穿着容白的墨绿色冲锋衣。
江沉星诧异道:“是你,这么大的雨,你不在庙里躲着,出来干什么?”
醉汉目光扫过围墙,最后落在江沉星脸上,“我是来还人情的。”
他拍拍身上的衣服,大笑一声,“这衣裳我喜欢极了,不准备还了,不如就还你一段因果吧。”
说着,他俯身从沟子里捞出一只大鹅,捏住翅膀,往围墙那边扔去。
江沉星被这操作唬的一愣,还没来得回头,只见眼前一道弧线闪过。
一只瘦巴巴的不知什么品种的狗子,凌空一跃叼住了大鹅。
江沉星:“......”
江沉星摸摸下巴,梳理了一下思路。
他的好朋友容小白给醉汉送爱心,醉汉知恩图报,要还他一只大鹅。
醉汉还完人情之后事了拂衣去,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可大鹅没到他手上。
“小哥哥,”江沉星尔康手,“别走!鹅被狗叼走了!”
醉汉撑伞的身形消失在雨幕中,“煞笔,你不会跟他们要啊!”
江沉星:“......”
他看向脚边的傻狗,想跟它打个商量。
刚蹲下身子,一只光溜溜的手臂从他身后伸出来,抓住了狗子。
容白:“呜哇哇哇。”
大鹅:“嘎!”
.
“那五菱宏光你从哪弄的,真酷!”江沉星从后视镜里看沈莳,“出卖色相买来的?”
沈莳冷着脸,完全没心思搭理他。
崽跳下去之后,沈莳赶紧找招待所老板娘借了辆面包车。面包车各方面的性能远远不如自己的车,沈莳开的又猛,差一点翻在半路上。
沈莳瞥了旁边的崽和鹅一眼。
崽蔫蔫的趴在座位上,鹅倒是挺精神,一直昂着脖子。
“你的哈士奇怎么跑乡下来了?你不说我还以为是野狗呢,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感觉有点眼熟。”江沉星试图获得沈莳原谅。
沈莳面沉如水,不做任何回应,容白抖抖耳朵,暗戳戳地张开小爪子,按了按沈莳的腿。
沈莳直接把它爪子拍了下去。
“呜......”别生气了嘛,容白凑到沈莳旁边,贴到他腿上。
沈莳还欲再推开,手触到崽皮肤,僵了一瞬。
怎么这么热?
他连忙把崽抱起来,摸摸小肚皮......热的烫手!
崽发烧了!
“星星,找医院!”
江沉星得令,绕着县城兜了一圈,可惜小县城医疗条件不好,没有医院,只有诊所。
诊所大夫就跟玩似的,下暴雨了直接撂卷帘门回家,江沉星最后只找到一家药店,沈莳去买了些退烧药感冒药温度计。
面包车不知哪里进水了,打不着火,是越野车一路拉回来的。两人一进门,沈莳充分发挥腿长的优势,三步并作两步往房间走。
这鹅的来历沈莳没看到,他想把鹅扔在招待所外的,崽却一直叼着死活不松口。
到门口,沈莳揉了揉崽的毛,“带到房间里味道太大了,先把它放走廊吧。”
其实容白也不想让小可进沈小莳的房间,虽然这个想法有点自私。
可他就是不想。
那小可该怎么办呢,容白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看向江沉星的方向。
沈莳挑挑眉,从崽嘴边把鹅薅下来,扔给江沉星,“我只能养一只、咳、宠物,这鹅送你了。”
“嗯?啥?哎小莳你别进屋啊,把衣服还我......嘶,你这鹅,掐我干啥!”
.
被当成风筝在大雨里放了半个小时,任谁都好不了,容白烧的浑身软软的,试了两次化形,没化回去。
沈莳便把它塞到被窝里,跟服务员要了壶热水,药片掰成四瓣,一点一点喂了进去。
喂完之后沈莳拿出温度计,甩了甩,抬起崽的小爪爪,放到崽腋下。
容白眼睛“叭”地睁开了。
啊啊啊啊啊好痒!
容白赶紧翻了个身,把温度计甩出去,哪知沈小莳没打算放过它,把温度计捡回来塞到另一边腋下。
咯吱窝什么的......太痒了啊,容白实在受不了了,后爪轻轻一蹬,又把温度计蹬掉了。
沈莳摆正乱扭的狗子,“别动,测一下温度。”
因为人形态的容白胖了点,变成狼形态后也不如之前那么瘦,小肚子鼓鼓的,四脚朝天躺着好像抱着个小皮球。
容白:“呜呜呜凹咦。”
太痒了,不要不要,都痒出眼泪了。
沈莳挑挑眉,在他的眼里,崽现在垂着小耳朵,眼泪汪汪的,看着又可怜又可爱。
“得寸进尺”大概是每个人天生自带的属性,刚开始喜欢崽的时候,他想的是每天能看见他就够了。
每天都能看见了,他又想靠近崽。
靠近了,牵手了,甚至家长都见过了,他又很想......
想狠狠地欺负他,欺负到他脸红心跳,尤其是现在这样软软乎乎,没有反抗之力予取予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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