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萧一白对他这么冷漠,原来是以为陆湛才是那个渣男。
误会大了真是。
要不萧亚轩姐姐怎么会唱:爱情,是种误解,比咖啡因危险一点。
陆湛现在急需咖啡因续命,八十万一克他也买。
“我没看见……”陆湛的残腿抖得更厉害了,“你为什么不拿笔写我手上呢……或者纹我胸前也行啊……我当时醒来那什么……太痛了,根本没注意到……”他哆哆嗦嗦地解释着,心里又激动又悔恨,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背过去。
萧一白终于抬起眼,走到他床边,按住了他颤抖的废腿:“再抖石膏要裂了。”
“萧医生……”陆湛哭哭啼啼的去拉萧一白的袖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萧一白低头,任由陆湛拉扯着自己的衣袖,嘴里还呜呜咽咽的,活像个讨饭要钱的乞丐。
陆湛琢磨着再这么下去剧情就该走向苦情伦理了,于是收了哭腔,问道:“那你给我留电话是什么意思呢?”
是喜欢我呢,还是喜欢我呢,还是说,喜欢我呢?
“怕你有什么后遗症。”萧一白瞟了一眼陆湛的下半身,“可以联系我报销医药费。”
?
这就完了?
“没了?”陆湛愣住,那口气又开始提不上来了。
“没了。”
寂静。
浪漫爱情逐渐走向人道主义。
要不怎么说医生的天职是救死扶伤呢,呵呵呵……
笑不出来。
我的后遗症就是对你念念不忘,你给报销吗你?
陆湛松了手,表情一下子严肃下来,他平常嘻嘻哈哈笑容甜甜的惯了,这会儿不说话冷着个脸,仿佛面部神经瞬间损坏瘫痪了,倒是有那么点冷厉的味道。
“萧医生。”陆湛声音沉沉地开口,他觉得这个语气适合接一句“我怀了你的孩子”。
“萧医生是GAY吗?”
他抬起头,看着萧一白,那神情仿佛在说:“你今天的作业为什么没交?不要跟我说落在家里了,这个理由你用过许多次,老师累了,老师不想再听了。”
“不是,我是直男。”
萧一白非常冷静地说出这句话,很像是在回应:“孩子不是我的。”
嚯!牛逼啊萧一白!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从分手的那一天,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到凋谢人已憔悴,千盟万誓已随花逝湮灭,夜风已冷,回想前程如梦。
你却告诉我,再也没有第二回 ,真爱都不再可贵,付出的所有,放在心底成回味,我的心已破碎,你也不肯再抚慰。
“直男还睡我?你这不是给直男丢脸吗?”陆湛开始隐隐地散发怒气,“我命令你把战狼一二部各看五十遍,好好学习怎么做中国直男!”
“……”萧一白正要说话,病房门被突然打开。
周越手里正拎着一袋外卖,嘴里边嘀嘀咕咕的:“谁他妈在这儿搞花篮批发呢,水果店开业是怎么着,简直有毛……”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湛坐在床上,一个医生站在他床边,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正深情地对望,逆着窗外的光线,跟小动漫里的场景似的。
周越立刻又把门关上了。
他捂着胸口站在门外思索,那个医生应该就是陆湛说的萧一白了,陆湛昨天怎么说来着?对,要文明,要优雅,不能给他丢脸。
周越露出一个文(猥)雅(琐)至极的笑容,重新推开门,客客气气地打招呼:“这不是萧医生吗,我刚刚他妈的……我刚刚竟是没有认出来,失敬失敬!”
这是什么退休干部问候词?
周越,脑残先锋队队员。
他一边笑容满面地挥着手一边往里走,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个花篮,反应太慢,伸手扶的时候人家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了一下,又尴尬地缩回来:“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萧医生不要见怪。”
何止是见怪,简直是见鬼。
他又文质彬彬地继续往里走,才走出五厘米,又碰倒一个花篮。
周越,脑残先锋队大队长。
陆湛怀疑他脸上的那对不是眼珠子,是两颗核桃。
这回周越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花篮再倒地上了,这个要是再倒下,他兄弟的面子可就给他造完了,以后让陆湛还怎么面对萧医生,说我朋友圈里都是这种人,你要不要考虑一起加入?
他一边提醒自己快快快扶住花篮扶住花篮,一边不自觉地松了手上的外卖两手去捞花篮,捞的时候又疑惑我怎么把外卖扔地上了待会儿陆湛吃啥?这么一琢磨,好了么,花篮也没捞住,外卖还掉地上了。
周越站在一堆废墟之中,弯着腰微微伸着手,呆滞得仿佛一座沙雕,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周越,脑残先锋队领军人物,开山鼻祖。
陆湛咬牙切齿地保持微笑:“你干嘛呢,这么不小心,天灵盖撞痛了没有?”
周越这是头回见着陆湛这么贴心关怀,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而后突然想起来,他哥们这是在以身作则展示文明礼仪呢,自己作为朋友,怎么可以自甘落后?
于是他哗嚓一把抄起散落在地上的外卖,快步走向病床,把袋子盒子一股脑儿地往陆湛手上一堆,转身双手握住萧一白的手,上下大幅度摇了三摇,完了以后还拍拍萧一白的手背,用一种爷爷对孙子说话的欣慰语气说道:“萧医生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祖国的医疗事业就需要您这样的智慧高材生来继承和发扬。我们小陆……不是,我们陆湛,也是个很好学的人,希望您以后能够多照顾爱护他,是吧?你说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但是我一看到你们两个啊,唉,就觉得人间还是有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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