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一直盯着萧一白的脸,发现虽然他表情上没什么波澜,却还是有在低低地喘着气。
果然果然,再天赋异禀也是凡人,还是会有正常反应的,原地抱起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连大气都不出一下。
“既然要洗,就全洗了。”萧一白弯腰凑近,拨开陆湛的头发看了看,“没有摔破,只是有点肿,等会儿我去拿点药水。”
陆湛抬着眼睛看着萧一白离自己只有分毫距离的脸,温热的水汽弥漫在呼吸间,他现在突然从刚刚的认错态度里脱离出来了。
他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萧一白直起身:“洗完以后正好换一次药。”
说完以后他转身打开浴室门出去了。
陆湛裹着浴巾呆坐在凳子上。
他刚刚说什么?
去拿剪刀?
既然要洗就全洗了?
陆湛还没琢磨出来是怎么个洗法,萧一白就拿着一把剪刀进来了,进了浴室以后立刻关上了门。
虽然知道他是怕冷气冲进来,但是陆湛还是为他果断的关门动作心跳加速了。
萧一白蹲下身,伸手拎起陆湛的裤脚就开始剪,陆湛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剪到大腿了他才如梦初醒地抓住萧一白的手腕惊慌道:“别别别……我自己来自己来……”
萧一白漠然抬眼:“还想再摔一次?”
“……”
是不想再摔一次,可是也不能让你来剪我的裤子啊!这要是被传出去咱俩还要不要做人了?
浴室play?还是在医院?
军医院实习医生X上校儿子?
OK,明天A市日报头条预定了。
我爸的子弹也该上膛了。
“我就在椅子上坐着擦一下就好了。”陆湛攥着自己的裤腿,“然后然后……我自己也会穿好衣服的……”
就这小胆量还敢想入非非,真是难为陆湛了。
萧一白吸了一口气,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陆湛开始紧张了,他怕萧一白觉得自己屁事太多扭扭捏捏,一把怒火涌上来拿剪刀把自己捅死了。
“都什么时候了。”萧一白拨开陆湛的手,继续往上剪,“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你好好的提这事做什么……
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样明亮的灯光,这样朦胧的雾气,这样好看的你。
陆湛的脸以肉眼,不是,以瞎子都能看到的速度红起来,在水汽中仿佛一只熟透的烤鸡。
天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敢去勾搭萧一白,而且还没说几句就跟人开房,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可置信,不可理喻,不可思议。
人生就像一盘棋,而陆湛就是那个只会下五子棋却硬要强下围棋的。
他十分痛苦地看着萧一白蹲在自己膝前,微微低着头剪着自己的裤子,那张好看的脸上稚气犹带却又透着沉静的认真,仿佛正在给病人缝合伤口,非常专业。
陆湛真的很痛苦,太痛苦了,他实在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在萧一白面前脱光,一方面是真的害羞,另一方面,万一他一个情难自禁,小陆湛那啥了,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要怎么跟萧一白解释呢?不好意思天气太冷了它自动硬了,你见谅一下?
陆湛稍稍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他感觉血液都要凝固了。
他又一次伸手抓住萧一白的手腕。
萧一白再次抬眼,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陆湛。
经过两次抓手腕,陆湛的浴巾终于不负众望地滑落下来了,此时他正光着上身,窄窄的腰身被包裹在堆在腰间的浴巾里。
“太瘦了。”萧一白目光往陆湛身上掠了一掠,突然莫名其妙地评价道。
这可就触及到陆湛的男性尊严了。
他不干了,他虽然知道自己瘦,但起码的肌肉也是有的,线条也是还行的,萧一白居然只评价了瘦?
陆湛立刻把害羞难堪抛之脑后,震惊地指着自己的胸:“不是,我瘦归瘦,身材也还行的吧?你看看,你看这胸肌,你看这腹肌……”
他一边指着自己的上身一边逞能地往萧一白靠过去,想让他看清自己那二两胸肌。
陆湛清瘦却紧实的身体光滑洁白,一点没顾忌地往萧一白面前凑,萧一白大概是怕他情绪太激动从椅子上翻下来,就伸手按住陆湛的肩膀,低声道:“别动了,我知道了。”
陆湛情绪上来了一下子收不住,冲萧一白不依不饶地摆摆手:“别,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这……你……你不是也瘦得跟什么似的吗,来,你把衣服脱了,咱俩battle一下!”
粗略估计,他的脑袋应该是真的磕出毛病来了。
萧一白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开始脱白大褂:“这是你说的。”
陆湛愣住了。
他仿佛听到了油门轰鸣的声音。
这是跑车与残疾车的较量啊!
他惊慌失措地拉住萧一白的手,言辞恳切:“萧医生,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在言语上对你进行刺激!我认错!”
他不该和萧一白比车速的,他是吱吱呀呀的残疾车,光会叫不会跑,萧一白那是性能优越的超跑,边出声边运行,言行一致毫不拖泥带水,甩陆湛八百辆拖拉机。
萧一白垂眼看着陆湛真切的眼神:“还洗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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