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也有许多年了,他天性聪慧、为人正直又与人和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说谎。”
姜云肯定地道,“既然他多此一举,肯定是为了保护你。”
说是这么说,其实姜云一点都不确定。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白钰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说要真是想要隐瞒卷耳的身份,那何必把他送到自己身边?如果不牵扯到妖管处,卷耳就会像一个凡人一样、无声无息地生活在这里,闲暇时间撸撸猫斗斗狗,有事了就去做动物世界的英雄,那不是更好么?
结果白钰搞了这一出……真是令人费解。
卷耳被他这么一劝,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我给师父打一个电话……我要亲自问问他。”
不管那个应叔和姜云说什么,都是猜测,还不如直接问白钰来得实在。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以往打电话必接的白钰,这一次却接连挂断了他的电话,等到卷耳锲而不舍地追打第三次的时候,话筒那边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
“……”
姜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干巴巴地安慰他,“他可能有事呢?我每次打给他也是,老不接……”
他这边想尽了法子要安慰卷耳,没想到应叔却一语道破,“他是白泽,世间哪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如今他不接你的电话,那某个角度来说,不否认,也就是肯定了。”
姜云:“……”
时刻关爱自家小孩心理状态的姜叔叔简直想立刻切腹自尽。
“……”
卷耳咬着嘴唇,把那块嫩肉都咬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他紧紧地盯着手机上显示的未接电话,语气茫然无措,“他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我不是山神……那我是什么?”
既然如此,姜云就直接问了,“应叔,您看得出他的来历么?”
他以为应叔既然能直接说出卷耳不是山神,那就八成是看破了他的身份。
万万没想到这老头摇了摇头,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很坦诚地道,“看不出来。”
姜云:“……”
“这孩子身居人体,魂魄又太过弱小,我这才未能看得出来。”
应叔咳了两声,试图给自己找回面子,“不过你们也不必操心此事,白泽既然有胆量把这孩子代入人间,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现在你们最重要的是,不是去查他的身份,而是该好好地修补一下他的魂魄。”
说着说着,老头眯了眯眼,那双满是褶子和皱纹的眼睛却放出锐利的光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虽然吃了不少灵力,但是因为魂魄太过虚弱,所以灵力自然也就无法施展出来……”
卷耳迟疑了片刻,才小声地说,“是……最近是感觉灵力增强了不少,但是每次想用的时候,都感觉被藏起来了一样……”
“还有这回事么?你怎么之前不和我说?”
姜云大感意外,“我此前看出他魂魄不稳定,所以已经给他治过一次了,当时看着没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还有漏洞。”
应叔道,“不怪你,他这魂魄虚弱得厉害,你若是直接用灵力修复,也只是望梅止渴而已,日后你还是要仔细给他查看……想必这就是白钰隐瞒的原因吧。”
卷耳还欲再问,应叔却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他还赶着去小茶馆里和他的老对手来一盘象棋呢。
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姜云把应叔给送走后,一直在‘沏茶’的贺君这才哆哆嗦嗦地跑了回来。
“吓死我了。”
贺君一边拍自己胸脯,一边大口喝茶冷静,“这老人家今日怎么出来了?刚才他一说话,我差点吓得跪下来。”
台应卢很体贴地抽了张纸给她擦嘴巴,“这也难怪,你修为尚浅,跟在老大身边也没几年,吃不消很正常。”
卷耳这才得空问了一句,“那个应叔……到底是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吗?”
贺君虽然不在场,但是也偷偷蹲墙角听完了他们所有的对话,这会儿看卷耳的目光里又满是同情了,“那位可是应龙呀,曾经助黄帝斩蚩尤的那个!”
.
姜云开车把卷耳送回了小区,看他无精打采地解开安全带,愣是不放心,非要亲自把他送回家。
一进门,锈斑猫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歪着脑袋朝卷耳喵喵叫。
姜云这会儿也不跟这小东西置气了,他先是给卷耳泡了杯奶茶,把抽屉里的薯片全都翻了出来,拆开口让他当零嘴吃;又去浴室帮他把热水放满整个浴池,督促他等会儿要记得去泡个澡。
“晚上想吃什么?你也别做了,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姜云说着点开app,在外卖一栏里浏览着,“吃炒饭吗?算了,大晚上的不吃那么油腻的东西……要不然给你点一碗刀削面?拉面吃吗?”
卷耳摇了摇头,他躺在沙发上,一个翻身滚进了姜云的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不肯抬起来,声音也是闷闷的,像是要哭了一样,“姜叔叔……我心里好难受。”
“……”
姜云顿时就跟手里捧着个陶瓷娃娃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他怕卷耳这样趴着难受,想把他抱在怀里,但是又不敢瞎动,只好轻轻地摸卷耳的头发,又揉搓着他软软的耳朵尖,“不难受不难受,我陪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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