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处长的暴脾气真是名不虚传啊。
“您那手下的确来过咱们这儿。”
另一个妖怪为难地道,“可就是喝喝咖啡啊什么的,我们从来不敢招惹的。他好些日子没来了,我们也纳闷呢。”
“说起来。”又有一人插嘴道,“我上次还看见那雀精和老吴搭话来着,别的时候他都是独来独往的。”
“老吴?”
姜云一抬眼,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信息,“这是谁?”
“就是个蜈蚣精,上回他喝醉了的时候我听他说,最近遇见了一个蜘蛛精,俩人合作卖血燕窝,还说这血燕窝可挣钱了呢,想拉我入伙。”
燕窝。
他们的外派员原身是只燕子,这俩人又在卖燕窝……
姜云立刻追问,“还能联系到他吗?”
“您等等啊,我打个电话问问看。”
说着,那妖怪扶扶被打坏的眼镜,开始拨号了,一分钟后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没接。”
“不用打了。”
姜云沉声道,“有地址吗?我亲自过去。”
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事和那两个妖怪脱不了干系。
但是奇怪的是,他刚到印尼的时候,就把这里的妖怪地毯式搜索地闻了一遍,怎么就没发现这蜈蚣和蜘蛛呢?
顺着老吴这条线,姜云一路追查到了他们俩合作经营的燕洞。
只是……似乎晚来了一步。
他们走到洞穴两百米开外的时候,就能听见叽叽喳喳的燕子声,成千上万只鸟儿大合唱,那叫一个群魔乱舞,吵得人耳膜都发疼。
再靠近一点的时候,就能闻见一股臭烘烘的妖气和浓厚的血腥味。
等到了现场,洞穴外的土地上浸没了一大片的血水、地上随处摆着一只剧毒蜘蛛的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的不像样,从伤口上看,像是被猛禽撕咬过的。
旁边还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已经彻底昏过去了,他腰上还挂了半块被掰裂的牌子,被染上了暗红的颜色。
姜云目光一沉。
不用过去分辨,他就知道,那块牌子是妖管处派发给每个联络员的工作证。有这个东西,联络员可以隐藏起自己的妖怪身份,更好地融入到人类生活中。
怪不得,他怎么搜寻,也没闻见这两人的气味。
“哎哟!!”
他手上牵着的一头妖怪忽然吃惊地叫出声,“你们看!那树上的是什么?”
姜云下意识地抬眼望过去:
只见一只灰白色羽毛的角雕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侧身而立,眺望着不远处的燕群——
它背影挺立,眼神锐利,喙嘴尖利且勾起,白色的羽毛衬得它的侧脸愈发的帅气,一看就知道是一只不好惹的鸟儿。
姜云思索片刻,突然吹了个口哨。
“?”
卷耳巡声回过头去,露出一张肥肥圆圆、灰绒绒的脑袋上还插着几根长羽毛的鸟脸来。
他一看是姜云,立刻欢快地叫了两声,眼神极为得意地望了望那蜘蛛精的尸首,明示暗示这一切都是他的成果。
怎么样?是不是超厉害呀?
没想到他一转过去,姜云和妖怪们就开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卷耳:“???”
姜云无情地嘲笑了一波,最后还啧啧啧地点评,“好丑。”
卷耳:“……”
哪里丑了!
有没有眼光啊?明明是侧脸帅气、正脸超萌,还炒鸡厉害的一只鸟儿啊!
伤心了。
被誉为鸟界最帅侧脸的角雕忧郁地看了姜云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卷耳是打了个畅快,苦了姜云要替他收拾残局。又是调查真相、审问老吴、糊弄当地警察,还要忍受着熏人的鸟粪臭给燕子们排队解毒……
等到好不容易把事情干完,都已经是晚上九、十点了。
回去澡没洗,先吃了碗泡面。
姜云一边吸溜吸溜,一边吹自己和犯人斗智斗勇地英勇事迹,又说当地民警感动地都快哭了,差点给他送锦旗,怎么拒绝都拒绝不了。
“……”
卷耳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怏怏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吃薯条,这里的电视台全都是印尼当地的频道,叽里呱啦的他一句都听不懂。
“今天查了一天,累死了。”
姜云咕噜咕噜地喝完了泡面汤,问他,“明天我有空,可以陪你出去。你想去哪儿玩啊?”
卷耳摇摇头,这里的薯条味道他吃不惯,强吃了两口还是没胃口,放下了。
他穿着雪白的睡衣,怀里抱着一个金丝猴的抱枕,缩着手脚蜷在沙发里,像个小团子一样,说话也没什么精气神,“我想回家。”
姜云觑了他一眼,只觉得奇怪,“这么快?不找白钰了?”
“不找了。”
卷耳歪了歪头,侧脸看起来就像个忧郁的小王子,他沮丧地说,“师父他早走了,我知道的。”
可怜的小东西。
姜云顿时叹了口气。
当初白钰托孤(?)的时候,他曾经随口问了一句卷耳的父母呢。结果被白钰告知,这个小孩子从小长在大山里头,没父没母吃百家饭长大的。说卷耳没见过世面,性子也内向,不太爱和人说话,让他平时多关照一些。
姜云走过去,摸了摸卷耳的头,摸了两下小孩就躲过去了,他也没在意,还绞尽脑汁地哄孩子呢,“你也别难受,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你师父了。乖啊,笑一笑,长得挺漂亮一小孩,天天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浮丘一 爽文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