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擦了擦下嘴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
伶幼反击道,“再说你上次打了我一掌,我还记着呢。”
“你怕是弄错了吧?”
暴风雪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深意,“我以前虽然的确有意打伤过伶幼,但是我可没和你这号人物对过手。”
“…………”
伶幼开始装糊涂,“你什么意思?还想赖账不成?”
“不用装了,我认得出你是个冒牌货。”
暴风雪微微眯起眼睛,“不过你应该不是景连欢……所以,你是谁?”
“景连欢?”
既然身份已经被戳穿,卷耳也就无所畏惧了,“她也假扮过伶幼吗?”
“……嗯。”
暴风雪还没见过没脸皮到这种程度的,他无语道,“所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就相当于匿名聊天,你可以发泄自己的情绪,我也可以做你的树洞……”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自己又不愿意掉马甲……”
暴风雪一脸冷漠,“你就是想套情报吧?卷耳?”
卷耳:“……”
他嚎了一声,“你怎么发现我的?还有,我还没说几句话吧?怎么这么快就掉皮了!”
“你已经算不错的了。”
暴风雪哼了一声,“上次景连欢假扮成伶幼,她一句话没说,我就从眼神认出是她了。”
一个人的外貌很容易被模仿,但是性格和自身的气质是最难模仿的。景连欢的眼睛里有一种矫揉造作、故意假装的清纯感、以及还有一丝丝没能完全藏住的色气和捉弄。
但是卷耳不一样,他和伶幼都很简单纯粹,眼神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当他走进来的时候,在最初的最初,暴风雪并没有发现他们俩的区别,但是卷耳一爬树,他就从细微的动作里发现了不同。
“与其说你装得不够像,还不如说是我对伶幼太了解了。”
暴风雪说到这里,还有一丝丝的得意,“你要是去景连欢或者饕餮门口走一趟,说不定还没人认得出你来。”
卷耳:“……”
那我可真是死得太冤了。
“怎么,今天有空跑我这儿来聊天了?”
暴风雪又灌了一口啤酒,调侃道,“想知道些什么?事先说好,我可不是什么消息都能透露给你的,越机密的消息,价格就越高……你出得起吗?”
卷耳冷静地说,“你的一条命,够不够买?”
“……”
暴风雪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消失了。
夜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一丝丝的冰凉。
“你想要杀我?”
暴风雪微微眯起眼睛,他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懒散、但其实已经暗自戒备起来了,“这不太好吧?我们前几天可是刚刚签订过合同啊。”
卷耳道,“是啊,等合同期限一结束,你就没地方跑了。”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不着急。”
暴风雪叹了口气,“倒是你,这么早就过来跟我放死亡预告,吓了我一大跳。”
“其实我要杀你的,也不难。”
卷耳真诚地说道,“而且我既然能假扮成伶幼,自然也就能假扮成你。你能认得出伶幼,那我问你,伶幼那个脑子,能分辨得出真假暴风雪吗?”
暴风雪:“……”
曹,他仔细想了想,那个蠢货平时就对自己不上心,万一换了个人,伶幼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所以呢?”他沉声问,“你这次过来不会仅仅是过来放个狠话吧?”
“我这是虚张声势还是弄假成真,其实全都在于你。”
卷耳也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这次还是偷偷跑过来的,姜云他都不知道……”
姜叔叔要是知道,估计得骂——不对,骂应该是舍不得骂的,但肯定要说两句,说不定还要揪揪他的耳朵。
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对暴风雪道,“我就是来知会你一声,你是选择弃暗投明呢,还是选择撞死南墙?”
暴风雪:“……撞死南墙是什么鬼?我是发怒的公牛吗?”
“哎呀,我没什么文化嘛,就这么随便地说一嘴。”
卷耳挠挠头发,“总之,你要是选择招安,那后续福利就不用说了,你看贺君的傻弟弟都在我们的医保范围呢。但是你要是保持抗拒态度的话……”
月光之下,卷耳眼睛里的乌黑渐渐淡去,变成一片明亮的金色,看上去和姜云原身的瞳孔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抱歉地说,“可能马上你就能看见阴曹地府了。”
暴风雪:“…………”
他额间冒出一点冷汗,不知道这小少爷发得是什么疯,不过骨子里的叛逆因子还是让他没有选择一口答应,“老实说,我的反应速度并不差,你要是想用姜云的原身来和我对打,我还是能撑住一段时间的。不过期间要是惊动了蚩尤他们……”
“你不知道貔貅的速度吗?”
卷耳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姜叔叔从最北方的H市跑到南方的G市,只需要五分钟。在发出动静之前,可能我就已经把你干掉了。”
暴风雪:“……”
呵,果然,这卷耳看起来文文静静可可爱爱挺好说话的,其实和姜云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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