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复生,他又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再几番交错下,这个邪魂再也没能分清自己和蚩尤的区别。
也不知道这是他的机遇,还是他的不幸。
“那照这么说的话,”卷耳猜测,“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我们把蚩尤的尸骨破坏掉,是不是他的力量会大幅度的削弱?”
“应该是这样的。”
姜云哭笑不得,“你把尸骨带走就行,干什么还要把它打坏?”
“这不是我怕以后还有其他的妖怪借着他的尸骨作孽嘛。”
卷耳吐了吐舌头,“我想真正的蚩尤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也不会原谅那些寄生虫寄居在他身上的行为的。”
“卷耳说的有道理。”
谛听建议道,“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真正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不过这里的确有一个蚩尤坟,要不要去看一看?”
台应卢有点担心,“蚩尤坟?会不会那个柳条精也在那里?”
虽然现在他们找到了让卷耳暂时恢复灵脉的方法,但是万一要是出现个什么意外的状况,就像那天蚩尤偷袭一样,虽然最后景连欢被劝走,可是他们要是晚走那么两秒,卷耳就要倒下了。
“应该不会。”
谛听理智分析道,“那里是黄帝为蚩尤建造的坟墓,世人认为这是对蚩尤的褒奖。但是蚩尤的部下却觉得,这是羞辱,否则也不会将他的尸骨窃走。这个邪魂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不是蚩尤,但是心气儿却更胜蚩尤,在坟里待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回去?”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重新为自己建造了一座蚩尤的坟墓,待在那里修养生息。”
既然都已经分析到这里了,台应卢举手道,“巧了,我曾经在Z市投资过一家房地产公司,现在做得还挺好的。我可以去问一问,看看近一百年来这里有没有什么建造的大型建筑,他的墓很可能埋在这些建筑底下。”
“不用近一百年。”
姜云道,“四凶今年才被放出来,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是这几年才出来做妖,所以时间线应该不会太远,你重点调查一下近二十年、不,保险起见,查一下近三十年兴起的建筑。最好是风水特别好、老板特别神秘的。我有预感,这种特征的建筑并不多,一抓就能抓个准。”
“好。”
台应卢把他说的话记下,赶紧打电话去咨询了。
“现在我们来好好的想一想。”
姜云沉声问道,“那个宜亭究竟在哪里。”
·
地牢深十米,没有窗,三面都是墙,只有一面冰冷的铁栅栏。
铁栅栏神奇得很,你离它远远的,自然相安无事。但是一碰到它,身上的灵力就跟拉开了注射器一样,迅速地被吸走。
景连欢端坐在地牢的角落里,地下潮湿,不适宜画皮居住,她只在这里待了几天,指腹上就已经泛起了那种被水浸泡时间过长的褶皱。
远处传来沉重的铁链掉在地上、哗啦哗啦拖动的声音,慢吞吞的脚步声里还夹杂着看门人不耐烦的吆喝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景连欢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她一抬眼,就看见暴风雪手脚上都系上了镣铐、被两个妖怪看门人押了进来,关进了她隔壁的房间里。
“哟,瞧瞧,这不是穷奇身边的大红人吗?”
景连欢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看起来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怎么到这里来了?你家主子舍得你来住这灰扑扑的地牢?”
暴风雪冷冷地说,“你家主子舍得,我家就舍得。”
“……”
景连欢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淡了,“真是伶牙俐齿啊。”
暴风雪闭上眼睛,不跟她说话了。
他和穷奇有约,一旦事情败露,他要主动帮四凶担责。
眼下可能涉及到反叛的问题,穷奇就算再怎么对暴风雪青睐有加,也不敢这个时候强出头,只能把暴风雪送进地牢里关一段时间,等回头大人气消了,再放出来也不迟。
“不要那么冷淡嘛。”
景连欢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熟人了,虽然是个对她有很大敌意的小屁孩,不过同是狱中人,这并没有打消她的积极性,“你要是关得久,那我可能是唯一一个能跟你聊聊天的人了。”
她微微一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是说,你到现在都在介意以前我装伶幼骗你灵力的事情?”
“……”
暴风雪缓缓睁开眼睛,只是眉头已经微微簇起,他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周身的温度顿时低了两三度,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点冰渣子的味道,“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哇哦。”
景连欢靠在墙上,唯一的出口就是铁栅栏,他们两人只能通过声音来交流,不过她还是能想象得出暴风雪满脸不高兴的模样,“看来是真的很介意了?”
“哎呀小朋友,我也没有骗你多少灵力。”
景连欢笑起来的时候声音有点尖锐,别人听久了会觉得有些刺耳,但是她浑然不觉,还觉得这样的笑声更像古典诗文中描述的笑若银铃,“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现在还给你,要不要呀~”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
暴风雪明知道这个女人故意撩拨自己,但是一想到那段被欺骗得底裤掉光的岁月,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景连欢按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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