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雾散去,大家终于看见了‘蚩尤’的脸。
以前要知道蚩尤的样貌, 要么是通过口口相传的神话,知道他身长几尺、是否虎背熊腰;要么是通过民间自画的蚩尤像。
不管是从哪一种方式来看, 都有着艺术家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所以他们虽然一直视这个蚩尤为敌人,但是心里也曾经好奇过, 他到底是长了个什么模样。是凶神恶煞的壮汉,还是面色惨白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小白脸?
……但是现在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一时间反而难以用语言形容了起来。
眼前的这个蚩尤身高比姜云略矮一点, 身材并不算强壮, 发型一看就是让它自己随意生长、并没有精心打理过。
至于那张脸,看得出原来的模样很是普通,只是现在脸上多了几条疤痕, 像是被划了几道口子后留下来的伤疤。
像是这种人, 丢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更不用说是要把他的外形和蚩尤联系在一起了。
只要是看见过他的人,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纳闷一句:
这不是蚩尤吧?这个看起来有点中二、阴沉的死宅怎么可能是曾经的战神?!
“我等你们了已经很久, 这一个局,我几个月前就设下了,可惜你们一直没有上钩。”
邪魂轻轻笑了笑,笑声中多了几分愉悦,“不过还好, 现在也不算晚。”
“上一次在屏华小区,要不是那个女人坏了我们的事,我一定能和你们好好地打一场。”
说是打一场,但是他的语气更像是要碾压众人一般,“今天她不在,没人可以打断我的兴致了。”
说着,他左右望了望,“咦,你们家的那个小朋友呢?”
“小朋友是你能叫的吗?”
姜云听着他的语气,特别像电车里的猥琐痴汉,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句,只是还没有骂完,曲娴娴抬手就是一道手臂粗的闪电放了过去!
邪魂敏锐地一闪,速度快得惊人,以至于闪电连他的袖子都没有沾到。
“小妹妹,怎么可以一言不合就开打呢?”
相较之下,邪魂对曲娴娴的态度就比较冷淡了,“你好歹是曾经在景连欢手底下做过事,不该不知道我们的规矩。背后伤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不许别人放冷箭,倒是会背后伤人。”
曲娴娴冷冷地说,“可真是双标得很。”
“双标?这个词我还没怎么听说呢,倒是经常听别人说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过你们语气上很是嫌恶我的样子,实际上只是因为没从我这里吃到甜头罢了。”
蚩尤语毕,忽然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那张遍布疤痕的脸看上去更显得狰狞,“小妹妹,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做人,要学会变通,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光束就从他背后直挺挺地捅进了他的心脏!
顿时,血花四溅。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像是医院里的血包过期了太久,以至于都开始发臭的味道。
蚩尤慢慢地低下头,看见那道光束在自己的身体里变成无数细碎的光粒,悄无声息地融进了空气中,只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破洞。
“做人,要学会变通。”
姜云的手掌微微发着热,他一字一句地反嘲了回去,“谢谢你的教诲。”
“……”
蚩尤低叹了一声,“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是不得了,学得太快了啊。”
旁人还未曾搭话,他就自言自语了起来,“不过学得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起码你也要把基础给学扎实了,才不会被人按着头打。”
他说着说着,胸口的那个破洞居然快速地愈合了起来,就像是用橡皮泥往里面进行了填充一样。
“老师再给你们画一遍重点,这次可要记好啦。”
蚩尤张开嘴巴,咧出一个病态的笑容,“老师是魂体,不是肉体凡身,哪儿有那么轻易就被打坏的道理?”
“……”
姜云微微皱起了眉。
他倒不是怕蚩尤,只是对方笑得这么阴森,谁看了心里都觉得不太舒服。
“魂体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吧?”
曲娴娴倒是不遗余力地怼邪魂,“您老人家可要小心翼翼的看守好自己的残魂,毕竟要是被我们这些晚辈打坏了,那可不能跟修补身体一样的简单了。”
“打坏?”
邪魂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捧着肚子尬笑了老半天,然后才摸了摸自己笑出来的泪花,“小姑娘,你在这儿撒野,好歹也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曲娴娴不以为然,“这里是宜亭,怎么了?”
这里是宜亭。
亭下埋着真正的蚩尤尸骨,那是这个邪魂的力量源泉。
姜云立刻懂了,不假思索地抬起手,一道猛烈的火焰轰墙而去,但是火焰抵在屏障上疯狂地转了十几圈,最后被消耗得一干二净。
而屏障上依旧没有一丝裂纹。
邪魂慢慢地欣赏着姜云脸上渐渐流露出的惊讶,“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月,一点一滴修筑起来的屏障,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破解,那白泽还费心把谛听藏在海底数十年做什么?”
曲娴娴也有点惊愕,姜云的实力已经算顶尖,可是这样也没有撼动屏障分毫。难道说,还是要叫哥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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