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杯茶都泼在了奚棠的裤子上,茶杯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嘶——”倒是不太烫,可奚棠被吓了一跳。
祁默洵有些慌乱地问:“烫不烫?”
奚棠摇摇头:“不怎么烫的。”
祁默洵去里面休息室拿过他平时在公司洗脸用的毛巾,急急忙忙跑回去帮奚棠擦裤子。
擦了也还是湿哒哒的,祁默洵没走脑子地说道:“要不把裤子脱了吧?”
左莉霖一进办公室就听到自家儿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再定睛一看,椅子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年前被自己“劝退”的奚棠,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祁默洵正想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听到门口的声响便抬头一看,发现左莉霖正站在那儿,于是喊了一声:“妈。”
奚棠本来低着头在拿纸巾擦裤子,听到祁默洵的一声“妈”,手下动作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好。
左莉霖调整了一下表情,走进办公室,说道:“在忙啊?”
祁默洵站直说道:“嗯,怎么突然来了?之前也没跟我说。”
左莉霖笑着说:“路过你公司,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话是冲着祁默洵说的,眼睛却看着奚棠。
奚棠规规矩矩地站起身,微微鞠了一躬:“您好。”
左莉霖点点头算是回应,又对祁默洵说道:“你在忙我就不在这儿了,美术馆还有事,晚上回家吃饭啊。”
祁默洵说:“好,我送你去下去。”
把毛巾塞进奚棠手里,祁默洵像是怕奚棠跑了,又叮嘱道:“在这儿等我。”
说完跟着左莉霖往办公室的门口走。
左莉霖听到祁默洵的话,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奚棠,转身走出办公室。
第十九章 打探
奚棠坐在椅子上看着祁默洵走出去的方向,一阵一阵地冒汗。左莉霖出门前的那个眼神让奚棠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前和祁默洵分手的前夕,这种感觉奚棠太过熟悉,痛苦像潮水一样卷来,让奚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连日来的压力和烦躁情绪接连打击着奚棠脆弱的神经,奚棠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可刚起身就一阵头晕,直接摔在了地上,半天使不上力气站起来。奚棠呆d呆地坐在地毯上,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很不好,可是却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什么动作都没有,就那样静静地坐着,盯着自己的鞋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祁默洵又走了,他不会回来了。
祁默洵送左莉霖到了停车场,两个人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
左莉霖打开车门前突然问道:“刚刚那个,是奚棠吧?”
祁默洵低低地“嗯”了一声,不想和左莉霖过多地谈论奚棠,他知道四年前左莉霖自从知道了自己和奚棠在一起后,就一直希望他们俩能分开。
左莉霖又问道:“你们不是早就分开了么?”
祁默洵说:“最近有合作。”
左莉霖皱了皱眉:“默洵,妈妈知道你喜欢…”
“妈,快上车吧,司机等好久了,我晚上会回去吃饭。”祁默洵打断了左莉霖的话。
左莉霖只好做罢,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祁默洵转身快步往回走,回到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奚棠定定地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默洵快步跑到奚棠身前,蹲下来看着奚棠:“怎么了?不舒服吗?”
语气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天已经快黑了,给办公室笼上了一层幽暗,奚棠抬起头看了看祁默洵,只觉得眼前的人那么不真实。
四年前,奚棠看着祁默洵跟在左莉霖后面进了机场,躲在机场问询处前的柱子旁目送着他走到安检口,看他跟左莉霖道别。奚棠在不远处也默默地和他道了别,自那以后的四年,祁默洵再也没有回来,也彻底消失在了奚棠的生活中。
奚棠以为眼前的祁默洵是自己很久没出现过的幻觉,因为他知道,只要祁默洵跟着左莉霖离开了自己,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奚棠此刻不想去管虚实真假,只想和自己眼前的祁默洵说说话,一开口却带了哭腔:“默洵…”
话音刚落,豆大的泪珠就顺着脸蛋儿流了下来。
祁默洵愣在原地,上一次听到奚棠这样叫自己,是他喝醉了那次,现在奚棠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带着哭腔叫了自己一声,祁默洵只觉得奚棠一颗一颗的泪珠好像都砸在了自己心上。
祁默洵这次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揽过奚棠的腰,将奚棠抱进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地给奚棠顺着后背,又慌乱地给奚棠擦着眼泪,却不敢叫出一直藏在心里,随时都呼之欲出的“糖糖”,只是说道:“不哭。到底怎么了?”
“我…我不想见她 …我没有…我没有想和你分手…我让薛淮不要讲出去…我不想分手…”奚棠说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祁默洵却皱着眉头,听得认真。
奚棠哽咽着,反反复复说着相同的话,眼泪止不住似的一直在流。
祁默洵轻轻问道:“他是谁?”
奚棠不回答,只是哭。
等到哭累了,奚棠窝在祁默洵怀里睡着了。祁默洵轻手轻脚地把奚棠抱进休息室放到床上,拿了湿毛巾给奚棠擦了擦哭花了的脸,擦好后毛巾扔一边,又重新把奚棠抱进怀里,低头看了会儿奚棠,想把他抱到车里带回家,刚抱着奚棠起身,奚棠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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