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淮打开奚棠的行李箱看了看,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都要去瑞士了,带这些干嘛,怎么不扔了啊?”
奚棠没说话,默默将行李箱拉上,放回了原位,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银链子。
薛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戒指也该扔了。”
说完,伸手把奚棠的链子从衣服下面扯了出来。
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面拴着一枚素圈。
奚棠往后躲了躲,没说话,只拿眼睛瞪着薛淮。薛淮便识趣地闭了嘴。
把手续交给奚棠之后,薛淮就回了工作室,他本来想晚上回家再一起给奚棠的,又怕奚棠着急,干脆中午特意回了趟家。这会儿出了家门马上往工作室赶,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
晚上下了班,薛淮坐在办公室里,没急着回家,脑中又浮现出中午在家,奚棠站在他对面拿手机订机票的场景,想了想,薛淮拿出手机,拨通了祁默洵的电话。
“喂?薛淮。”祁默洵看见是薛淮的电话迅速接了起来。
薛淮说道:“一会儿出来坐坐?”
祁默洵有些意外,随即又马上答应了下来:“好,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薛淮发了地址给祁默洵,自己也去停车场取了车驶向小酒馆。
薛淮到的时候,祁默洵已经在门口等他了,正站在门口抽烟。
祁默洵看见薛淮,把手里的烟熄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朝薛淮走了过去。
两个人进了小酒馆,找了位置坐下来,点了菜之后,谁也没有先开口。
薛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你最近一直在找奚棠?”
祁默洵抬头看了一眼薛淮。
薛淮说道:“你以后别去找他了。”
祁默洵皱了皱眉:“我想把当年的事说明白,然后重新追一次奚棠。”
薛淮停顿了一会儿,问道:“你这么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不省心的妈?”
祁默洵一愣:“什么?”
薛淮耸耸肩:“无意冒犯。”
祁默洵有些迟疑地说道:“当年奚棠和我提分手是因为我妈?”
薛淮看祁默洵这态度,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只有奚棠一个人白白受苦?
一生气,说话的语气便冷了三分,又带了点刻薄。
薛淮嗤笑了一声:“诶,不是,祁默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跟我装傻呢?你当年扔下奚棠出国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无辜。”
祁默洵深吸了口气:“薛淮,如果你知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当年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还是会去找奚棠,我这次回国,就没想着再放开他。”
薛淮点点头:“行,反正你俩以后应该也见不到了,不如索性把话说开了吧,我也很想知道你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当年你妈去找奚棠,求奚棠跟你分手,美其名曰是为了你的狗屁前程,说得声泪俱下,比演员演得还好,我都要他妈听哭了,奚棠是傻的,你妈拿你威胁他,说什么他能不答应?奚棠跟你提了分手之后你干嘛了?你他妈在准备出国的手续!问都不问一句,掉头就走。你牛逼啊!那天奚棠回寝室带着一身的伤,看着就像在大雨里走了两个小时又磕泥地里了似的,你那时候他妈又在干嘛?
这四年,奚棠整夜整夜地失眠都算常事儿,药当饭吃,吃了又吐,你都没发现他瘦得厉害吧?也对,你正忙着和刘家的千金准备婚礼呢,哪能顾得上这些。
这都过去的事儿了,要不是你问,我也不想再提,奚棠肯定是不让我说的,怕你有顾虑,奚棠是傻,但是轮不着你来耍得他团团转。”
祁默洵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当年奚棠跟他提分手,他伤心难过,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忽略了那阵子奚棠的反常,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奚棠比他承受着更多的痛苦。
“当年你走的时候,奚棠去了,看着你进的安检。”薛淮又补了一句。
这句话好像一把刀,直直插进了祁默洵的心脏。
自重逢以来,祁默洵第一次心疼得好像要窒息,他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故意拿刘楚楚气奚棠,上次奚棠被司遇欺负,他没护着,还在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祁默洵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混蛋。
祁默洵知道,奚棠从来都不是一个性格软糯的人,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把所有的小尖牙和小爪子都收好,只露出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
突然,祁默洵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薛淮:“你刚刚说我和奚棠以后见不到了是什么意思?”
薛淮说:“奚棠要去瑞士了,我已经帮他办好了手续,你甭骂我,是奚棠自己的意思,他要是不想,谁也逼不了他。”
祁默洵咬紧牙关:“他现在在哪?”
薛淮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明天11点的飞机,飞伯尔尼。”
说完,起身结了账,走出了酒馆。
薛淮拿手机叫了个代驾,上车之后,叹了口气,祁默洵,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把握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往酒馆的门口看了一眼,祁默洵的车还停在那,代驾发动车子开了出去,小酒馆和祁默洵的车慢慢消失在了薛淮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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