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祁默洵…我…什么都…不欠你…你都要…要结婚了…还说…还说这个…有什么…意思…”
祁默洵看奚棠哭得厉害,伸手轻轻擦着奚棠流了满脸的眼泪。
等奚棠稍微缓和了些,祁默洵重新开口:“我是要结婚了,这不影响我跟你算账,把账算明白了,我才能安心结婚不是?”
奚棠一听这话,渐渐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起来。他紧紧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祁默洵看着奚棠问道:“四年前我妈找过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
奚棠哭到一半停下来,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看祁默洵,发现祁默洵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转而又泄了气似的低下头。
祁默洵低头亲了亲奚棠的发顶:“说话。”
奚棠哽咽着说:“你妈妈…嗯…不让说…”
祁默洵早想到了,语气严肃地说道:“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的话?”
奚棠鼓着脸颊看祁默洵,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又把脸埋进祁默洵的胸前,尽职尽责地做回了鸵鸟,心里却从刚刚开始就越来越憋气,祁默洵马上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居然还在这儿跟自己问东问西。
祁默洵看着奚棠露出的后脑勺,轻笑了一声,又故意压低嗓音:“问你呢。”
一句话点燃了奚棠的怒火,奚棠猛然抬起头,险些磕到祁默洵的下巴。
奚棠气势汹汹地瞪着祁默洵,大声说道:“你都要结婚了,还来问我这些做什么?跟过去挥手告别迎接美好未来吗?还是知道了我没对不起你,想抛弃你的未婚妻跟我重新开始?”
祁默洵手覆在奚棠的后颈,慢慢摩挲:“脾气上来了?从我回国到现在,你哪次一口气对着我讲这么多话了?嗯?”
奚棠自认为凶狠地盯着祁默洵,在祁默洵眼里却是只炸了毛的小兔子。
祁默洵笑了笑:“没打算抛弃我的未婚妻,但是可以考虑跟你重新开始。”
奚棠瞪大眼睛看着祁默洵:“你…你混蛋,你怎么能骗婚!”
祁默洵问道:“我骗谁了?”
奚棠说:“刘,刘楚楚啊。”
祁默洵又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未婚妻是她了?”
奚棠磕磕巴巴地说:“你,你还有别人?”
说完,嘴一瘪,又要哭。
笑着亲了亲奚棠红红的嘴唇,祁默洵说道:“从始至终只有你,未婚妻也是你,戒指都订好了,笨不笨啊?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祁默洵说完,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奚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祁默洵。
祁默洵把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枚戒指,上面嵌了一枚钻石,里面刻了个小图案,是一颗小糖果。
祁默洵拉过奚棠的手,把戒指戴在奚棠的无名指上,又从盒子里把另一枚戒指拿出来,冲奚棠挑挑眉,示意他给自己戴上。
奚棠愣愣地接过戒指,戴在了祁默洵的无名指上,抬起头看着祁默洵。
祁默洵把盒子扔在一边,搂过奚棠亲了亲奚棠的额头。
奚棠突然大声哭了出来。
祁默洵笑着揉了揉奚棠的后脑勺,嘴上又亲又哄:“不哭,乖。”
奚棠哭得声嘶力竭,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耍我玩儿呢…祁默洵…你觉得…有意思是不是…呜…”
祁默洵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抱紧奚棠,一下一下地顺着奚棠的背说:“宝贝,我没有耍你玩儿,我只是不确定已经过了四年,我们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面对爱,面对你,我会怕。但是我昨天才发现我的恐惧有多蠢,我当初不该信你的话跟你分手,回国后不该试探你,不该随便猜测你对我的感情,你一直都在爱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在我离开的那四年,你能不能原谅我,糖糖。”
奚棠听见祁默洵重逢以后叫自己的第一声“糖糖”,哭得更凶了。
祁默洵怕他这么哭下去嗓子受不了,不断地亲着哄着,一遍一遍地叫着“糖糖宝贝”,他知道奚棠最喜欢自己这样叫他,也知道奚棠一直期待着他叫出这个昵称,可是因为那份不确定性,重逢以来,每次到了嘴边,又被祁默洵咽了回去。
如今知道了奚棠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心意,也弄明白了过去的种种,祁默洵只想在奚棠面前悉数奉上自己的所有。
奚棠还在哭,从号啕大哭变成了小声呜咽。
祁默洵越抱越紧,奚棠这才出声抗议:“我喘不上气来了。”
祁默洵放开了一点奚棠,双臂搂着奚棠的腰,指腹滑过奚棠的脸蛋儿,泪痕被祁默洵抹去,看着奚棠湿漉漉的大眼睛,祁默洵低下头吻住了奚棠的嘴唇,极尽温柔,缱绻缠绵,让奚棠安心,让奚棠知道他在被爱着,被宠着,被珍惜着,永远都是。
奚棠乖乖闭上眼睛让祁默洵亲了一会儿,又气不过似的一把推开了他。
祁默洵看着奚棠只是笑,他知道,奚棠这样子,就是重新接受了自己,或者说,在奚棠心里,他从未离开。
祁默洵又凑了上去,奚棠再把他推开。
祁默洵锲而不舍地坚持了几次,奚棠就推开了他几次。
祁默洵笑着问道:“宝宝生气了?”
奚棠把头扭到一边不看祁默洵,眼圈还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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