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眠固执地坐到一模一样的位置,想要抹去这个男孩儿可能在程煊心里有一丝一毫可以代替自己的可能性。他一定要坐在这里,叫程煊和他讲话,只不过是想告诉程煊:你看,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他代替不了我。
程煊撇开脸,他被许霜眠这句话呛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他拼命克制住自己脑子里疯窜的凑上去亲一亲眼前的人的念头。他鼻腔发酸,口干舌燥,带着沙哑的嗓音艰难地开口:“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眠眠,即使你说的喜欢是由习惯和依赖组成的,对我如父如兄的喜欢。只这一句话,我也很满足。
许霜眠知觉程煊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着急地解释到:“我说的喜欢是我想每天都见到你。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就会不开心的喜欢!”
程煊听到这话,迅速看向许霜眠,咬牙切齿地问:“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嫉恨教会许霜眠说喜欢的人,程煊恼怒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床上的人被程煊凶恶的样子吓到,胆小又执拗地问:“阿煊你对我,不是这样的喜欢吗?”
“不是。”程煊站起身,背对许霜眠说,“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我叫司机送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喜欢我?”许霜眠本想故技重施,去抓程煊的袖子让他不准走。可他没抓到,程煊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
“我喜欢你,是亲人之间的喜欢,你是对姑姑一样的喜欢。你对我也是。”程煊关上门之前说:“眠眠,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我会心动,会坚持不住,会轻易被你打动。
许霜眠坐在车后座,在回程的路上他拆开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蛋糕。这蛋糕被程煊带到老宅,又从老宅被带到程煊家里,搁到现在,已经不新鲜了。他还是一口一口往嘴里塞。是蛋糕变质了吗,明明是白巧克力,为什么味道又苦又涩。
易鑫说的没错。
他根本没做好会难过的心理准备。
第二十六章
许霜眠被程煊轻轻摇醒,脸上挂着泪痕。
“做什么噩梦了,哭成这样?”程煊问他。
“梦到小时候的事了。”许霜眠坐起身,靠在身后的人身上,程煊顺势把他箍进怀里,两只手臂环住许霜眠的腰。
让许霜眠哭着醒来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对程煊有利的事情,他不再追问,转移话题到:“你生日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最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怀里的人扭头去看他。
程煊把头埋在许霜眠的颈窝,不接话。
许霜眠看着他好像是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蠢鸵鸟,他扯了扯嘴角,抬起右手反手去揉程煊的头,“算了。阿煊你送什么我都喜欢的。”
“起床吧,收拾收拾出门了。”程煊抬起头,松开许霜眠。
从他再次回到半山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梁锦鑫这个人。许霜眠不问,他就不说。
但许霜眠倒是提起几次程煊的朋友。其实他就见过一次,不过他暗地里揪着高垣问了不少。程煊每次被他问的惴惴不安,靳之见和陈辰也对许霜眠好奇得不行,程煊干脆安排几人见一面,认认人,免得Stardust事件再次重演。
四人约在靳之见开的新餐厅,叫孤馆。陈辰说这名字听着寓意不好,何况一个法餐餐厅,叫这个名字实在是违和。靳之见听了只笑不答。
孤馆是靳家专程为一个厨子开的,好巧不巧,正是许霜眠出国前钟爱的那个餐厅的主厨。他出国后程煊本想把这个厨子要过来,让他跟着许霜眠一起去U国,免得许霜眠在外面饮食不习惯。可不管怎么谈,靳之见都不放人,他说这厨子是他的摇钱树,程煊只得作罢。
孤馆开在一座没开发过的山上,开车上山都要半小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应了这名字。程煊实在不知道这餐厅能赚什么钱。
“垣哥,”许霜眠突然开口:“你把我们送到了有别的事吗?等他们吃完饭,能不能载我去一趟鸿曦。”
高垣听到许霜眠这样叫他,脊背瞬间僵直,他下意识通过车前镜去看程煊,正好遇上程煊的视线。高垣感觉自己职业生涯就此交代了,他后背狂冒冷汗,大腿带动着踩油门的脚不自觉发抖。
他还来得及回答许霜眠,程煊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问:“高垣。你今年多少岁?”
"程总,我三十一。”高垣战战兢兢答到。
程煊表面云淡风轻再次问高垣:“比我还大两岁,我是不是也得跟着许霜眠叫你哥?”
高垣苦不堪言,又不是他让许霜眠叫他哥的。
“算了,我自己打车去。”许霜眠自说自话地打断他俩的对话。
“去鸿曦干嘛?”程煊终于忍不住问许霜眠。
“找人。”
他知许霜眠八成是去找易鑫,他俩这几周见面也太频繁了,程煊心里不爽得很,他问:“晚上不回家了?”
“你晚上回家吗?”许霜眠偏过头反问程煊。
程煊直觉这话有诈,可他这几周安分守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许霜眠动辄就出门,程煊自信自己占理,“这话怎么说的,我不回家我去哪。”
“你们吃完饭不是都有娱乐活动吗?我不走难道要在旁边看着?”许霜眠这话说的四平八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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