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煊安排好他紧赶慢赶后剩下为数不多的工作,就给全公司的人都放了假。准备自己开车去许霜眠家里接人回半山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门敲了好一会儿,没人应。他拿出手机拨通许霜眠的电话。电话通是通了,没人接。程煊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又给高垣拨过去。
“许霜眠人呢?”电话一被接通,程煊张口就问。
高垣一头雾水,没想到今年的最后一天,这俩人还要闹幺蛾子。他只想过个平静的元旦节,在电话里忐忑不安地回答:“小少爷没说今天要出门啊。”
“为什么我敲门家里没人答应?人偷跑了你们都不知道?”程煊要发火了。
“会不会是在屋里睡着了,没听见门铃响?”高垣叫苦不迭。他突然想起来,许霜眠不可能听不见铃响。他眠浅梦多,一点点声音都会惊醒。
关于这个问题,程煊很久以前就带他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缺乏安全感内心焦虑的表现。据许霜眠自己回忆时说,小时候程煊陪他睡,情况有改善一些。从U国回来之后,许霜眠睡觉都是拼运气。
后来王妈说许霜眠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睡不好。程煊左思右想还是狠下心来,想着万一真叫王妈说对了,把这毛病治好了不是更好。他就叫家里管家佣人盯着许霜眠,不准他白天睡觉,午睡只能睡一小时,这样晚上困了就睡得着了。然而事实总是残酷,许霜眠晚上睡觉时跟程煊闹脾气不说,又因为带着晚上必须睡着不然第二天白天不让睡的巨大精神压力,屡屡失眠。
晚上失眠,白天不准睡,总是等到程煊下班跟他发脾气,程煊舍不得冲许霜眠发火,只好把火撒在别处。什么屋子没打扫干净、什么衣服没叠好、什么后院的草坪没修理整齐、两人一来一回把一大家子人折腾个够呛。不到一个星期,许霜眠脸上挂两个黑眼圈,程煊瞧着心疼终于也就放弃了,叫他什么时候想睡就什么时候睡。只一条,不准错过吃饭。
可这三十几楼的公寓,这楼下对门都24小时轮班盯着许霜眠,只要不是蜘蛛侠附身,他要怎么跑?老板也是急糊涂了。他接着稳住程煊:“程总您先别着急,我那啥。我立刻问一下小刘是什么情况。”
小刘是今天值班的人,因为程煊说下午就接他回半山住两天,在许霜眠家对面驻守的人也终于可以放一个假了。
程煊于是便挂了电话,又开始暴躁地敲门。
电话那头,高垣一边擦汗一边立刻给小刘打电话。
“没有啊,绝对没有。没人进去,没人出来。”小刘用生命发誓他站好了今年的最后一班岗,“我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程煊堤防所有人,除了柯霆翰和高垣,这些守着的人不知道许霜眠是程煊的心尖儿,都把小少爷当作程煊的死敌一样盯。小刘要是说没人进出,十有**都是真话。
高垣挂了电话,灵感一闪而过。
可他应该怎么委婉的提示老板呢。
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程煊的电话:“程总,小少爷确实没出门。也没请朋友去家里,您看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程煊一听这话,立刻炸了,阴着脸问高垣:“我打他不接,你打他就接了?”
高垣被问得后脊一凉,求生欲爆棚,立刻解释道:“不是不是,小少爷跟您亲近,跟我们这些人肯定抹不开面儿生气的。”
“打!”程煊说完利索摁了电话,铁青着脸靠在墙壁上等着高垣的回信。他终于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头疼,许霜眠这个死小孩儿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这是还在生那天吵架的气。
高垣又赶紧给许霜眠打过去。没想到拿着保镖和司机的工资,却还要做保姆和街办调解家庭内部矛盾的大妈工作,高垣心里苦。
许霜眠坐在客厅沙发上听见程煊过去半小时内暴躁的敲门声,但房子隔音好,他也没听见程煊和高垣的电话。可他知道高垣此时此刻这个电话,是打来干嘛了。
高垣猜的基本正确,许霜眠待人接物性格温和、面子又薄,不好意思下了高垣的面子。这也是他选择去说服程煊也不会跟盯他的人为难的原因,他们也是听人吩咐做事,没必要为难人家。
要是接了这个电话,许霜眠自己都拿不准他会不会在高垣的苦苦哀求下给程煊开门。他索性不接。
高垣听到了电话被掐掉的短盲音,心里更苦,早就跟程煊说了小少爷总是不开心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监视,程煊一意孤行,现如今真的把人惹恼了,还指望做佣人的劝。这怎么劝得住。
没有办法,他只得带着小少爷不接电话的消息去复命。
程煊收到高垣的消息,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沾沾自喜。看吧,除了我程煊,谁在许霜眠那里有一点特殊,都他|妈不合理。
紧接着他自己给许霜眠打了电话,电话也被掐了,这才意识到这次真是把人惹着了。
他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要怎么先哄得许霜眠给他开门。
这么多年许霜眠都对他安排的人视若无睹,怎么偏偏今年就是不行了。
程煊想的也没错,许霜眠早就习惯了活在程煊的“保护”下,他把这些人就当是安抚程煊的一个工具。
以往他不计较,起初是因为他还小,那时还在读高中,即使程煊不派人盯着,程熙兰也会。后来在U国几年,对于他们双方来说,这些人像是一个媒介。程煊需要这些人来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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