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就是不争的事实,周薄杉抬了抬眼皮,点头。
“考二百来分的话,再努力复习顶多也就上个高职专科,不如直接退学,那样还轻松点。”坤爷说,“也别拉我们班平均分了。”
周薄杉想解释一下自己是美术生,但是又觉得没什么必要,美术生他不也是没考上么,都一样。
周薄杉听惯了这些话,倒是没怎么动气。
但听在程烬耳朵里,就让他很不爽了,他抬脚就把阳台走廊上的一个塑料瓶子给踢到了一边,瓶子滚落到了垃圾桶旁边,动静不小。
安静的教室,后座很多人都回头看向这边,坤爷也抬起头瞄了程烬一眼。
程烬目光沉沉的看着坤爷说:“以后他拉下的平均分,算我这儿,我负责提上去,少一分儿,就立马滚蛋。”
周薄杉在俩人一起转身离开的时候,从背后握了握他的手,捏了一下他的手心,还没等程烬反应过来,他很快就松开了。
程烬一如记忆中的很护着他。
小时候程烬有点胖,八岁之前都很笨拙。跟班里的小女生都不敢大声说话,自尊心极强。
只有周薄杉能够看破他的逞强。
当时周薄杉的妈妈还在,管他管得很严,每天放学都必须按时回家,晚一点就会受惩罚。
有次,周薄杉因为跟人打架回去晚了,校服外套也破了一个口子。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一直不敢往前走,程烬就问他怎么了。
周薄杉低着头说:“跟人打架了。”
程烬问:“为什么啊。”
周薄杉有些生气的说:“因为他们说你是死肥猪。”
看着周薄杉挨得鼻青脸肿,程烬有些动容,把身上干净的外套给脱了下来递给他说:“我们俩换一下吧,不然回去你又要挨吵了。”
“那你呢?”周薄杉问。
“我没关系啊,我妈很温柔的。”程烬笑笑套上了他小了一号的外套。
那一个学期,程烬都穿着破了口子的外套没脱下来,直到后来他减肥成功,小一号的外套也逐渐地合了身。
补习班阳台前。
坤爷看着俩人离开时候气势汹汹的背影,扬起唇角笑了。
果然是年轻气盛,稍微刺激一下他就上钩了。
程烬回到座位前,刚好数学课代表下来发资料。
发到程烬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问:“你就是程烬?”
程烬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刹那,他就读懂这个男孩眼里的情绪——一个学霸看到另一个学霸时,不自觉地流露出对于自己名次的担忧。
俗话说的话,通常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都是好朋友,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敌人。
“嗯。”程烬连笔都没带,于是戳了戳周薄杉问,“借我支笔,带笔没?”
“没带。”周薄杉托着下巴,“你去问问行北。”
还没等程烬问,行北就回答道:“行北说他没带。”
“那鸡总呢?”
“鸡总也说他没带。”
程烬没忍住笑了,“敢情我周围坐了一圈子学渣。”
对于学渣这个头衔,鸡总接受得泰然自若没有任何挣扎,周薄杉别提挣扎了,他连喘气都不带喘气的。
但是行北却极力的辩解,拉着程烬说了半天,举了很多例子,就想告诉程烬,他成绩不好,不是因为智商不够,是因为他不学习。
“我就是不想学习,我如果想学习了,那班里第一名估计就不是邱真真同志了。”行北说,“我就是不学而已。”
周薄杉瞥了他一眼,“闭嘴OK?形而上学,不行退学,OK?”
行北对着周薄杉,又开始了他那套“我不是不聪明,我只是不学”的言论。
为了让他相信自己,行北还拿出了自己高一的时候就已经买好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五颜六色一整套。
他把一本翻完,上面除了吃酸辣粉滴下来的辣油印子,其他什么的都没有。
“你看吧,我都不写作业的。”行北说,“我不写作业,英语还考五十多分呢,我要是写了那还了得。”
周薄杉被他念得心烦,连连点头,“dei dei dei。”
而程烬早就在一边做起了数学卷子。
他大学的专业必修课就是高等数学,所以那些基本知识他还没丢。
没有笔他就用手做记号,不一会儿选择题就给做完了。
旁边有个女同学递过来一支笔,“你要用吗?”
程烬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
女同学很大方的摆摆手,“这笔送你啦,不用还了。”
程烬看了一眼粉色的笔身,以及笔头那一大颗水晶爱心,勉强撑起了一个微笑。
坤爷只给他们留了两节课写,最后一节课就是讲答案的时候。
周薄杉坐在程烬一直听得很认真,但是程烬能够看得出来他压根一点儿也没听进去。
有几道解函数的题,挺难,坤爷说要找人上来做一下,问都是谁会。
结果全班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举手。
过了几秒钟,程烬和数学课代表邱真真同时举起了手。
“好,你们俩上来吧。”坤爷意味深长的看着程烬。
邱真真比程烬矮了一大截,解题的时候够着黑板都很困难。
程烬在他写解题过程的时候,就已经把答案给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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