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只要室内有点光程烬他就睡不着。
但是窗帘儿似乎太窄,压根没办法完全挡严实那条缝儿。
周薄杉干脆让自己成为一块遮光板,倚着墙站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程烬睡觉。
接近中午的时候,他的腿都已经酸得不成样子了,但是程烬还没醒。
周薄杉想叫他起床吃饭,把挡光窗帘拉开了,只剩下一层白纱帘。
程烬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阳光洒在他脸上,窗外浮动的叶子,就像是一只只蝴蝶。
周薄杉的影子也斜斜地落在了床边,他伸出手,比了个翅膀的形状。
于是,一只小鸟从床头飞到了床尾,停在了程烬的大腿上。
周薄杉的手型一变,隔空抚.摸起了他的大腿,见他还是没醒,周薄杉勾唇笑了笑,对着空气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他的影子落在程烬身上,看起来就像是在抱着对方。
程烬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结束这个幼稚的游戏。
程烬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周薄杉的脸突然低了下来,他的鼻尖都快凑到了自己鼻尖,开口就问:“你头还疼不疼了?”
“还好,没那么疼了。”程烬一张口声音就嘶哑得不像样子。
“体温计给你,再量一下。”周薄杉把体温计扔给他,说完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烧退了。”
“嗯……”程烬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他,“刚刚你在那儿一个人伸胳膊伸腿儿的干嘛呢。”
周薄杉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锻……锻炼身体。”
“我饿了,吃完饭,陪我一块儿去找坤爷吧。”程烬说,“查成绩。”
“把药喝了咱们去哪儿都行。”周薄杉单手撑床,长腿轻轻从他脚边越过,走出了门。
程烬这烧来得快,退得也快,这会儿量了□□温,37度5,虽然还有点低烧,但是已经不碍事了。
他随便捡了条工装裤穿上,套了件卫衣。
立秋好多天了,已经不怎么热了,这天气穿长袖刚好。
“这衣服我的。”走在路上周薄杉看了他一眼说。
“我知道啊,你的衣服我不能穿么?”
“能啊。”周薄杉说,“但是你能不能别这么横。”
“我们生了病的小朋友就是这么横,有本事你也给我发烧到40度啊。”
“……”周薄杉没跟他计较。
补习班已经收摊儿了,这会儿锁着门什么人也没有。
于是程烬便打电话给了坤爷,坤爷没接电话,接的人是他们班一同学。
声音听着挺熟,但是程烬想不起这人谁了。
“喂,你谁啊?”
“你谁啊?”那人问。
“我程烬,我找老班问个事,你到底谁啊?”
“数学课代表。”
“哦,程伟啊。”
“我叫邱伟。”
我管你叫什么伟呢,你是什么伟很重要吗?
程烬皱了下眉头,“叫坤爷接电话。”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我替你传达。”邱伟讲话语气特别像是清宫剧里那些个成天就想越俎代庖的小太监。
程烬说:“我觉得这次核算分数核算错了,想让他帮我查查……”
“那你就想多了,这次是我亲自核算的分数,绝对不会有错。”邱伟同学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工作能力,作为一个高中数学课代表,难道他连小学算数都算不好吗?
“你到底给不给查?”程烬压着火问他。
他老早就知道这人对他有偏见,也没想着能跟他好好说话。
邱伟一看程烬急了,立马把电话挂了。
“我.操?”程烬看着周薄杉说,“这小太监挂老子电话。”
周薄杉问:“谁啊?”
程烬皱着眉回答:“傻逼李伟。”
周薄杉想了半天,“我们班没这人啊。”
程烬提示他,“就天天背书跟唱rap那个,快嘴hip-hop。”
周薄杉想起来了,“我靠,人家叫刘伟好不好。”
程烬:“哦,我记错了。”
于是查成绩这事儿就一直拖着,没人回应程烬,程烬隔一阵子就去打一次电话,每次都没影儿。
暑假已经过去,开学的第一天,程烬和周薄杉俩人挑着后两排的座位坐下了。
行北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向俩人奔过来,笑意盎然。
程烬从未见过上个学能这么高兴的人,他怀疑行北是被他爸给打傻了。
“哥们儿,被绑架了你就吱一声。”程烬拍拍他的肩膀,“别怕。”
行北摇摇头,一脸兴奋地拍了拍书包,“哎给你们看,我捡到了一个好东西。”
说着他就卸下鼓囊囊的书包,放在了桌子上。
打死程烬也没想到,他竟然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只猪。
一只活着的。浑身粉色的。小猪。
周薄杉本来撑着额头正在睡觉,看见后说了声,“我操,你们干嘛呢这是。”
程烬道:“行北走路上捡了一只猪。”
“他妈快给人还回去啊。”周薄杉说,“这哪儿捡的?”
“就马路牙子边上啊,我正走着被拱了一下,一看就是它。”行北说,“没人要了,不行,我要养着它。”
程烬和周薄杉俩人都沉默了,过了半天,程烬才提出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我在想,他有一天长到了二百来斤,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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