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面前这个毛头小子却说,那条渠道就是他提供的。
资源的确是陆辙的没错,当年也的确是他提供给了青哥这条渠道,但如果不是因为这条渠道,三分队的众人也无法锁定青哥的具体行踪,也没办法把他一口气送到地狱。
“叫陆辙是吧。”停顿了片刻后,裴佑慢悠悠地笑道,“陆辙,我这么给你说吧,就算没有你,我也有办法继续我的生意,你想跟我做成这笔生意,就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昨晚我替你的人看住了场子,这还不算足够的诚意?”陆辙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瞥了眼站在裴佑身后的殷明。
殷明也明白陆辙的意思,俯身跟裴佑嘀咕了几句,等他再起身的时候,裴佑看陆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甚至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
陆辙皱起眉来。
“听说你身手不错?”裴佑身体前倾,跟陆辙说话间都带了几分兴致,“我这里有份更适合你的工作,想不想试试?”
陆辙心头一跳,他想他应该知道是什么工作了。
见陆辙久久不说话,裴佑以为是他不乐意,便换了种说法,颇为和善地解释说:“陆辙,你想想,你跟我合作,说白了无非是想从我这里捞钱,现在有份来钱更多更快的工作交给你,对你而言不是更合适?”
“什么工作?”
裴佑轻轻啧了一声:“这是不愿意?”
陆辙的神经登时绷紧了。他刚才一时疏忽,多嘴问了句工作的内容,在合作内容上双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不说拒绝的话就权当默认,而如果有心拒绝,就会问一声工作的内容,陆辙刚才一时走神,就把问题秃噜了出来。
结果还没等他挽回这个话题,门外突然挤进来一个矮个子男人,他拿着把军刀,直直冲向陆辙,殷明身边的两个女保镖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这个男人,正准备把人拖出去的时候,裴佑懒洋洋地转了个头:“老张,你什么事?”
被叫做老张的男人死死瞪着波澜不惊的陆辙,突然石破天惊地大叫起来:“他是警察!”
“警察”两个字一出口,整个包间里的人登时举起了手里的家伙,齐刷刷冲向陆辙,那个男人也摆脱了两个女保镖的禁锢,直直冲了过来,手里的军刀颤抖着指向陆辙,情绪激动地大吼:“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弟弟抓住的!我认得你!”
“都别激动,听老张把话说完。”裴佑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说不清楚,你就继续守大门去吧。”
老张拿刀指着陆辙,气得眼都红了,说起话来断断续续,不成篇章,但陆辙还是听明白了。一年前安柏微出去办案的时候带上了陆辙,想回家的时候给他买些好吃的,结果挟持人质的罪犯不知犯了什么邪,死活听不进警察的劝说,最后陆辙饿得不行,就帮安柏微把罪犯制服了。
没想到竟然是眼前这个人的弟弟。
裴佑听完后转了转手里的佛珠,看向陆辙:“真的吗?”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犹如有千钧重量,方才这个老张大喊陆辙是警察的时候陆辙也没有丝毫慌张,结果被裴佑这么一问,陆辙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这一点上,他暴露得太多,根本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不是警察。
令人窒息的几秒钟过后,陆辙握着满手的汗淡淡点了个头:“没错。”
满屋的人顿时嘘声一片,几个人冲过来抓住陆辙的手臂把他拽了起来,另有几只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地搜身,一丁点地方都不放过。
陆辙任由他们动作,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子,继续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下去:“没错,我曾经的确是个警察,但早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退了出来。”
话音刚落,有人就从他的衣服里扒拉出了那份皱皱巴巴的解约合同,裴佑伸手接了过来,展开上下扫了几遍,随后扔垃圾一样扔在桌上,托着腮似笑非笑:“你自己觉得这个说服力度大吗?”
“很大。”陆辙淡淡道,“几个月前,我跟他们就是敌人了,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去查我的档案,还不信的话,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只要能让我跟你合作让那帮警察付出代价,做什么我也愿意。”
说这话的时候,陆辙只觉得后背的衬衫都凉透了,连额头上都隐隐沁出了汗珠,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出现颤抖。
“看来那帮警察没少为难你啊。”裴佑从老张手里拿过军刀,在手里随意把玩了一下,“你说,只要让警察付出代价,你做什么都愿意,是吧?”
陆辙默认了。
“手,拿来。”裴佑将军刀抵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几圈,“在那之前,你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不然我根本不会用一个警察的,哪怕是曾经当过,也不行。”
陆辙没什么犹豫就把手放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裴佑。
“是先切小拇指呢还是先切大拇指呢?”裴佑拎着军刀依次划过陆辙的指缝,冰凉的刀身贴着陆辙的手指起舞,一个不慎,陆辙就会失去一根手指。
“说说看,你觉得哪根手指最没用呢?”裴佑懒懒地笑着,刀尖轻轻点在陆辙的小拇指上,“不说话的话,就先从小拇指开始吧,怎么样?”
他缓慢地举起了军刀,下落轨迹正好是陆辙的小拇指,下一秒,军刀应声切下,一声闷响后,陆辙僵着四肢,一眨不眨地目视前方,额头上的汗终于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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