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如北猛地一怔:“真的怀上了?”
安柏微没答他的话,继续面无表情地问:“从证人的证词中,我们还得知你也参与了强|奸受害人的活动,甚至在受害人想要逃走的时候将人锁起来,这样看来,你是想给你哥哥找个媳妇,还是想给自己找个可供发泄的玩具?”
“……”孔如北又低下头去了。安柏微也不急,就这么直直盯着他,每隔几分钟都会好心地提醒他一句“请正面回答问题”,扰得孔如北心神不宁。
片刻后,他放弃似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我是有过这种念头,怪只能怪她长得太漂亮了,天生就是引人犯罪的苗子,不能怪我。”
“你这个人怎么禽兽不如的?”安柏微似笑非笑地看着孔如北,“把自己的恶念归咎于别人的优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孔如北没料到警察在审问的时候还能变着法的骂人,不由愣了愣,无辜道:“你不是一直强调让我说实话吗?这就是实话。”
“那么,希望你一直把实话说下去。”安柏微晃了晃二郎腿,不再跟这个人渣纠结道德问题,“接下来我问的几个问题,请如实回答。”
“韩少炜是不是保卫处的人?”
“……”
“请说实话。”
“……不是。”
“很好,这不就开窍了吗?第二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周文卿是被谁杀死的?”
孔如北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实话,老弟,请说实话。”安柏微敲了敲桌子,慢吞吞地又问一遍,“你,知不知道周文卿是被谁杀死的?”
孔如北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沾湿,他攥紧被铐住的双手,沉默了许久,这才轻不可闻地吐出几个字:“是韩少炜。”
“乖,来,继续,你知不知道周文卿的器官被韩少炜挖去了?”
“……知道。”
“保卫处和韩少炜有什么关系?”
“……是合作关系。”说完这句话,孔如北像是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似的,瘫在椅子上低声说,“韩少炜有渠道,我们给他提供器官来源,他负责卖钱,谁给他提供的来源谁就能占百分之三十的好处,保卫处的其他人分别可以占到百分之三。”
“所以说,以前遇害的学生也是这么没的?”安柏微面无表情地看着孔如北,“然后你们再拿出一部分钱去贿赂学校,让他们把事情压下来?”
孔如北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没错。”
“这次是你提供的来源,韩少炜动的手,对吧?”
“没错。”孔如北深吸了口气,“我回到海师大后刻意找过周文卿,我也看到过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我注意了她的肚子,没见有怀孕的征兆,又怕她把事情说出去,就告诉了韩少炜有个可以动手的目标。”
“现在可以说说周文卿遇害的那段时间里你去干什么了吗?”安柏微淡淡地问。
“在韩少炜要动手的那段时间里,提供来源的人都要出去避避风头,顺便去领回属于自己的那百分之三十的提成。”孔如北低着头说,“我去领钱了。”
“李复冬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韩少炜会说他贪钱?”
“他儿子最近要结婚,付房子首付,手里没钱,只好从这上面动点手脚,结果被韩少炜发现了……”孔如北喃喃道,“我提醒过他,韩少炜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而且跟我们签署的文件上写得明明白白,非提供货源人员不得多拿、少取任何钱财,李复冬不听,他觉得韩少炜一个毛头小子成不了什么事,还能真把他怎么着不成,就多划到自己卡里十万……结果你们也看见了,韩少炜动起手来一点都不迟疑。”
“你们跟他是怎么认识的?韩少炜的活动有什么规律吗?”安柏微皱起眉。
“韩少炜的活动没什么规律,至少我们是没发现过。他是几年前某一天突然来到保卫处的,一开始我们都不敢做这种事,都觉得他在骗人,结果那年正好有个学生在外面被人弄死了,那天荣蜀去跑的班,学校说这种事影响不好,叫他看着解决,荣蜀想起来韩少炜的话,就想反正人也死了,就给他留下的手机号打了过去,结果韩少炜真的来处理了,卖的钱分了荣蜀百分之三十,我们这些什么都没干的人也被分了百分之三的利润……这种坐着来钱的好事把我们几个都砸懵了。”孔如北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还觉得十分亢奋,“后来学校食堂出了问题,吃死了几个学生,我们几个没赚过大钱的就联系了韩少炜,一人提供一个货源,而韩少炜也分别打给了我们相应的钱数,那几天我们几个赚得盆满钵满,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想想,这种好事,有几个人是不动心的?我们只需要提供学生的详细信息和身体状况,其他一概不用管,韩少炜来下手,我们坐等着赚钱,一条货源信息就值十几万甚至几十万!”孔如北的眼睛亮了起来,透着一种病态的疯狂,“你说,谁不心动?谁不心动啊!”
“你先稳定下情绪。”安柏微面无表情道,“从你的消费记录来看,每隔一段时间,你就会有一大笔支出,甚至负债,数额都不小,这些支出信息没有一条是指向寿民村的,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没有向你哥哥打过去一分钱,那么这些数额巨大的钱去了哪里?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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