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开口问,就听林风在旁边道:“两位老师都看过了,医生说白杨需要静养,我可以照顾他。”
王斑华想起来教室里还有一大群人,也不知道柳晓琪和李正海应付的怎么样了。
他站起来对林风道:“那白杨我就交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林风朝他点点头,叫他一定放心。
王斑华一向觉得林风做事妥帖,也放心的下。
他招呼了一声颜路,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
颜路听见王斑华叫他,马上转到一边去擦了下眼泪,告诉王斑华自己先不走。
林风主动提出把王斑华送到楼下去。
颜路见林风出去了,连忙对白杨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白杨从刚才到现在,除了一句王老师慢走,就没开口说过其他话。
他马上背对过去,用被子蒙住头。
颜路见白杨依然对她不理不睬,捂着脸哭了起来。
程应飞连忙走过来安慰颜路,又对白杨道:“杨杨,你也别太过分了。”
白杨最讨厌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对着程应飞道:
“是我一直太过分,还是你们一直居心不良?”
程应飞不想一见面就和白杨吵,他道:
“我们没有居心不良,我们这次是来接你回家的。”
白杨听到“家”这个字,火气更甚,
他道:“我天天都在家,需要你接我回哪个家?你是接我爸的钱回家吧。”
程应飞无语的笑了一下,满不在乎的道:
“你也不看看你爸那点儿钱我稀不稀罕。”
你现在当然不稀罕了。白杨想
他用手指着门口,对程应飞道:
“你不稀罕就拜拜,以后可别再像丧家犬一样来我家求我。”
程应飞觉得自己和白杨生来八字不合,他再也维持不了那股绅士风度,走过来指着白杨道:
“你说谁是狗!”
颜路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僵持着谁也不让,连忙站起来缓和。
她推着程应飞,不让他再说话。
程应飞这次屈尊降贵来讨好他,还被冷嘲热讽个够,
他鼻子“哼”了一声,满是火气的甩袖子出去了。
颜路合上观察室的门,坐到白杨床边,温和的道:“就这一次,我们谈一谈好吗?”
白杨看见她满脸泪痕,心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他点点头,让颜路长话短说。
颜路给白杨冲了一杯葡萄糖,让他别生程应飞的气,对他道:“你转理科是不是因为我来这个学校?”
白杨接过杯子,点点头,说了一声“是”。
虽然颜路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但亲耳听到白杨这么说,她还是低下头止不住的流泪。
白杨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颜路把纸巾攥在手里,半蹲在白杨床前,祈求道:
“你能不能别再恨我了?算我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杨深呼一口气,狠狠眨了下泛红的眼睛,道:“那你给我一个不恨你的理由。”
颜路一下被白杨的话卡住,她想了想,说:
“钱的事儿已经解决,我们之前想借你爸爸的钱,也是我们想让你投资,生活多一点保障。”
白杨听到颜路一口一个“我们”、“你爸爸”,冷笑了一下,心里哇凉哇凉的。
他面无表情的弯下腰把颜路扶起来,对她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见面了,谢谢你没告诉学校其他人我们之间的关系。”
颜路以为白杨愿意和自己单独聊聊是渐渐开始软化,
她本希望白杨能多和她说一会儿话,没想到还是那么快就下了逐客令。
颜路挣扎着不愿意起来,她握住白杨的手,努力做最后的争取,
她一边流泪一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和程应飞结婚,
不应该为了自己的幸福抛弃你和爸爸,
更不应该问你要你爸爸的工伤赔偿款,
都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颜路越说越激动,泣不成声地抱住白杨。
白杨的眼泪也“刷”的流了下来。
这是将近四年来白杨第一次和颜路靠的这么近。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亲的怀抱是非常温暖的,像被阳光烤过一样。
如今自己像木偶一样被颜路抱着,他感觉那股熟悉的味道已经荡然无存。
等颜路哭够了,白杨把她推开,拿起葡萄糖喝了一口,对她道:
“我爸之前....”
他想起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段日子,忍不住哽咽起来。
他缓了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冷静,又道:
“你要追求幸福,我们也不想拖累你,
要结婚,我理解。
你要钱,你是我妈,你要多少钱我都愿意给。”
颜路没想到白杨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擦了擦眼泪,连忙接着道:
“既然你能理解妈妈,那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你,你相信我。”
白杨看着颜路拍着胸脯的样子,又接着说:
“你结婚可以,但你偏偏要和程应飞结婚,
要钱也可以,偏偏昧了良心要我爸爸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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