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飞一脸誓为红颜知己死的表情。
白杨从书包里拿出一张表,对程应飞道:
“既然程叔叔要照顾我爸,那从明天开始,我们三个就轮流来。”
他在表上添加了程应飞和颜路的名字。
程母看白杨这是来真的,赶紧眼神示意了一下程应飞。
程应飞连忙把那张表从白杨的手中抽过来,道:
“你看我们都不专业,等你爸爸从监护室出来,我们请最好的护工怎么样?”
白杨就知道程应飞是虚情假意,他把笔盖住,站起来指着门口道:
“你们都给我走,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都给我走!”
程母看他情绪激动的不得了,她站起来走到白杨跟前,道:
“这么和长辈说话要遭雷劈的。”
白杨最不能容忍这个老女人,他指着程母的鼻子道: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们非亲非故,用不着你来可怜我,滚!”
程母今天肯赏脸光临白杨家,完全是看在自己宝贝儿子软磨硬泡的份儿上,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指责过,气的不行。
程应飞见白杨对自己母亲这个态度,他道:“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两个陌生人登堂入室,自己没有一扫把把他们轰出去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程应飞居然敢提到他爸,白杨怒不可遏道:“我爸叫我和人说话!”
“你说谁不是人!”
程应飞控制不住火气的吼了起来,颜路怕他冲动,上前去拦住他。
芝麻糊猛地从沙发上跃出来,‘嗖’的一下扑向程应飞,在他脸上抓出了三道血口子。
颜路和程母惊慌失措的拿出纸巾给程应飞擦血,
程应飞实在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样,他捂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颜路送走了程应飞,回过头对白杨道:“杨杨,妈妈只是想让我们多重依靠,不是不要你爸爸了。”
白杨被今天的两条疯狗搞得气急败坏,他对颜路吼道:“你要是嫌弃我爸,就和程应飞结婚去吧,用不着让他们来恶心我!”
颜路还想再解释什么,赵刚那边传来消息,白圳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白杨的回忆(三)
感染还是猝不及防的来了,白杨和颜路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圳正在手术室抢救,赵刚守在外面。
白杨看着手术室亮着的灯,感觉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
颜路拉过赵刚,问白圳现在的情况。
赵刚看了白杨一眼,背过他悄声的对颜路道:“不太好,这次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化工厂的领导收到消息也来了,他们先安慰了一番,然后也坐在门口等消息。
颜路见领导都来了,她小声的叫白杨到一边来。
白杨被颜路带到一个角落,颜路道:
“我是说如果,
如果你爸爸这次真的出不来了,咱们一定要在赔偿上争取最大的利益,
也算是给你爸讨一个公道。”
白杨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他只希望父亲能平安从手术室里出来,
他对颜路道:“钱的事儿有法律在,一分钱不会少我们的。”
颜路觉得白杨简直太天真,她赶紧道:“法律有什么用,现在不守法的少吗?”
白杨终于忍不住爆发道:“你这么想要钱,不用盼着我爸死,程应飞不是特别有钱吗?”
颜路连忙摆手,告诉白杨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白杨懒得再和她纠缠下去,他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和赵刚一起等着父亲出来。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几个人在外面足足等了八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再一次开了。
医生告诉白杨,白圳又挺了过来,不过双腿由于感染严重,膝盖以下已经全部截肢。
又截肢了?
白杨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一下坐到地上,眼泪‘刷’的流了出来。
之后的生活就像轮回一样,
不管是白圳还是白杨,亦或是赵刚,都把之前的痛苦又饱尝了一遍。
等白圳终于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白杨已经足足瘦了好几圈。
虽然死亡慢慢远离了白圳,但身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彻底击垮了他。
他被灼伤的呼吸道经过几次手术,已经好了很多,可以慢慢的发出一些声音。
但他还是像一个活死人一样,每天木木的躺在床上。
自从白圳双腿被截肢以后,白杨便一刻也不敢离开医院,
他没日没夜的守着,一直到白圳离开ICU,他除了回家洗过几次澡,就没有再去过任何地方。
白杨在病床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父亲说着话,虽然白圳还是呆呆的躺在那里。
医生和护士又来给白圳换药,白杨和赵刚在病房外等着。
里面又传来父亲痛苦的呻#吟,白杨把耳朵堵住,靠在墙角。
他见过一次父亲换药的场景,那是他第一次见,也是最后一次。
纱布一层一层的除去,最里面的那层已经被药物染成了棕色,护士小心翼翼的把它揭开。
那层纱布粘着深红的皮肤被一同剥离,拉出了一片带着肉的血丝。
父亲那张已经称不上嘴的红洞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身体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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