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这么能言善辩,那还是去和警察解释吧。”
程应飞之所以敢怂恿颜路,
一是觉得白圳的确是自杀,亲笔遗书在那里,没有人会怀疑到别人;
二是自己派人去找那瓶药一直没找到,他觉得既然在垃圾库找不到,说明早就被垃圾车拖去处理了。
可最终,白杨还是怀疑了这件事,药也被他找到。
他一把抓住白杨,想把他拖回去。
白杨腿不好使,他只能双手用力抓住门把手。
程应飞怕白杨又咬他,也不敢把手靠的太近,两个人就这么僵持在那里。
颜路看着自己儿子和程应飞这样,实在受不了了,她大喊一声“够了”,然后拼命把两人分开。
颜路对程应飞道:“自从我做了这件事,就一直坐立不安,我敢坦白的告诉杨杨,就是不想自己的良心再受折磨。”
颜路主动把手机拿出来递给白杨,对他道:
“我和你去警察局,但是求你不要说出程应飞,他真的是为了我好。”
白杨看颜路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觉得讽刺极了。
自己的父亲比程应飞更加爱母亲,可他却从来没见过母亲这样维护过父亲。
他看了程应飞一眼,道:“我只知道要把真相告诉警察。”
白杨已经划出了拨号键,程应飞紧接着道:
“你去吧,去把你妈妈抓到大牢里,然后等着你妈妈在牢里给你生一个弟弟,
或者看着你妈一尸两命和你爸一起躺在太平间,
看你爸爸会不会在底下很开心。”
白杨拨电话的手立马僵在那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颜路。
颜路赶紧上前捂住程应飞的嘴,程应飞把颜路的手拿下来,对她道:
“我不会让你坐牢,你现在怀着孕。”
白杨彻底被震住了,程应飞从包里拿出一张医院的报告,显示颜路已经怀孕两个月。
他对白杨道:“你妈已经有过流产的迹象,你把她送看守所,她随时可能大出血没命!”
白杨拿过那张化验单,上面确实是自己母亲的信息。
程应飞又道:“白杨,你我同为男人,你真的体会不到你父亲作为一个男人的痛苦吗?
你爸爸自杀是不争的事实,法医和警察都明白告诉你了,
你就看在你妈妈生你养你十四年的份儿上别把她送警察局行不行?”
白杨当然知道父亲活的有多痛苦。
父亲肢体残疾了,身上和脸被烧的像化了的蜡烛。
有时自己想推着父亲下楼透透气,可父亲从来不愿,说不想吓着别人。
他也知道父亲有多想死。
刚回家那会儿,他曾经见到父亲偷藏了一把水果刀在枕头下。
他哭着跪在父亲的床前,求他不要丢下自己。
父亲那时答应他,自己不会再做傻事了。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他把家里所有尖锐的东西连同父亲吃的药都分别锁了起来。
但他没想到,父亲还是想方设法瞒着自己走上了绝路。
他转过身闭起眼睛冷静了下,在黑暗中,他又想起被烧焦的脸和身体,想起痛苦的呻#吟和失落的目光。
他把那张被自己捏成团的化验单塞回颜路手上,对她道:
“你们走吧,就当我们再也不认识。”
颜路拿着那张化验单,手足无措的看着白杨。
白杨见他们还不走,立刻把门打开,道:
“别让我后悔,滚啊!”
程应飞拉起颜路的手就要走,颜路慌张的一把抓住白杨的胳膊,道:
“杨杨,我答应过你爸爸不会丢下你的,妈妈明天就来接你。”
白杨看着程应飞和颜路消失在楼道口,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自言自语的问道:“爸爸,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林风是全世界最好的林风
爸爸死了,芝麻糊也死了,
白杨觉得过去那些日子就像积木一样从自己的灵魂里被慢慢抽走。
林风不想再追问后来的事,他希望故事到这里已经结局。
他就这样望着白杨的侧脸,这张白净的,满是书卷气的,温润如玉的脸。
白杨慢慢从回忆中挣脱出来。
他看着水中自己和林风的倒影,忽然觉得记忆中那股曾经拥有过的暖流又重新盈满了心房。
白杨也转过头看着他,道:“林风同学,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林风微微皱眉,道:“为什么?”
白杨伸出手虚掩住林风的眼睛,道:
“你这种眼神容易让人犯罪。”
林风也不拿开他的手,他轻轻笑了一声,道:“我允许你对我犯罪。”
白杨把手拿开,对林风做了一个佩服的手势。
他想,大佬就是大佬,说的骚话都比自己高级。
白杨讲完这个故事,情绪瞬间收了起来,似乎刚才那些痛苦的记忆并不属于他一样。
“谢谢。”林风道。
白杨道:“谢我什么?”
林风又道:“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白杨拄着拐杖把放在石头上的书包拿起来重新背好,对林风道:“回家吧。”
林风点点头,也拿起挂在树上的菜。
两个人还没有走几步,白杨看着远处朝自己跑来的人,他对林风耸了耸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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