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的不多,但刑毅每句话都在理,每个字都能直中余航要害。
三言两语就能令余航这样经验老道的商人露出愧不能当的表情,也实在厉害。
余航的老脸上面子抹不开了,讥讽了句,“既然刑毅你这么了不起,又何必来找我帮忙?”
“我敬佩余会长的声望和号召力,如果有您领军加入,邢某将如虎添翼。”
刑毅扬长避短地揭过自身资金不足一事,而是把重点放在结果上,“我想余会长也不希望看到宋家独大的结果,市三足鼎立的局面维持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改变一下格局了。”
这话听到余航耳朵里便舒坦多了,他深深嘬了口烟嘴,意味深长地督向刑毅,“你是想让我帮你重新洗牌?”
“正是。”刑毅熟练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唇边,稳稳回视着余航,“不知余会长意下如何?”
余航弯了弯一边嘴角,拿起手机拨出号码,“张秘书,今晚给我预定最好的酒楼。”
——这便是余航的回答。
结盟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了。
秦默不无意外地迎接这个结果。
他原来给刑毅出的主意,是要刑毅向余航低头寻求帮助。
没想到的却是刑毅扬着一颗高傲的头颅,照样把合作的事给敲定了。
这让秦默见识到刑毅打硬战的本事,见识到刑毅的魄力。
原来他对刑毅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抬起头,秦默看向刑毅,眼神激赞。
刑毅则朝他挑眉,微微一笑。
“行了,别眉来眼去的了。”余航简直看不过两人一副天造地设的绝佳合伙人般的眼神jiāo流,赶紧叫他们打住。
“叔今晚请你们吃饭。”放下烟斗,余航接着道,“也算是庆贺咱们正式结盟。”
“谢谢叔。”秦默微笑回应。
“感谢余会长。”刑毅也不落后。
这都是晚辈该有的态度,礼数是不能失了的。
接下来,三人就着最近B市的局势,宋家的动态展开了讨论。
余航表示,他会联系商会的成员,让他们与宋家形成对抗。
“只防你刑毅一个人他宋哲远或许还防得住,再加上商会所有成员——”余航笑着摇头,“他就不行了。”
秦默却在这时开口,说,“宋家没那么好对付。”
余航不认同秦默的说法,“宋家一个个都是傻蛋,要不是底子厚,仗着有后台,他们早完了。”
秦默眯起眼,淡淡说了句,“他们家也有聪明人。”
“那个叫宋邱的回来了。”刑毅知道秦默指的是谁,“宋邱两面三刀,深藏不露,行事诡异,手段yīn狠,在隔壁市也小有名气。”
秦默点头,接上刑毅的话,“有宋邱在的宋家,绝不同往日。”
“难怪了……”
余航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了摸下巴,“听闻昨天宋家所有的夜场都被砸了,这要是放在过去,宋哲远早急眼了。我上午还在奇怪,他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应该是宋邱劝住他了。宋邱的行事风格就是不冒进,他习惯稳中求胜。”关于这点秦默最了解。
——是要有多大的耐心才能在一个人身边蛰伏多年,日日扮演双面角色,只为争夺对方的家产家业?
不用说,这样的人必然是很难对付的。
除非斩草除根,断其双翼,不然根本动不得。
因为,这种人是可以花费十年乃至数十年酝酿仇恨,卷土重来的。
余航收拢了眼神,他现在的表情就比刚才慎重多了。
秦默眯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刑毅也望着桌面陷入沉思。
三人神情都有些凝重,各怀心思地闭口不再言语。
房间逐渐陷入一片沉寂。
无形的空气仿佛都在分秒的流逝中绷紧。
&&&
B市最顶级的酒楼‘金满楼’是余航所开。
这也是B市唯一一家能与唐韵家极睿集团麾下高级酒楼形成竞争,并小胜一筹的一家酒楼。
‘金满楼’傍着海滩,有30余层高,层以下提供住宿服务,以上是餐厅。
餐厅共有5层,越是往上,风景越好,菜色越丰富,价格自然也越昂贵。
特别是顶楼的包厢,是供给私人定制用的,起价20万,一日只做两桌,多了不做,预约可排到一年后。
三人到了顶楼之后,余航先是叫领班上最好的乌龙茶,再把秘书点的菜单拿来。
菜单呈上来之后,余航随意看了两眼,便勃然大怒般把菜单往桌上一摔,“这菜谁点的?!”
领班一个哆嗦,“是……张秘书。”
余航大手在桌上一拍,厉声道,“张秘书把我当乞丐了?给我省钱呢还是给我丢脸呢?”
那领班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余总裁发火,脸都吓绿了,闭紧嘴巴不敢讲话。
秦默朝桌上的菜单瞟了一眼,随即微妙地蹙眉。
这桌菜的市价粗略估计得有十来万了,这老头子却还嫌便宜了……
果然是越上年纪的人越爱面子。
“余叔,这菜够吃了。”秦默赶紧帮余航降火,“吃不完làng费多不好。”
“那不成,A你这大侄子难得来看我一趟,我还能委屈了你的胃?”余航请客来这里吃饭不止是为了庆祝结盟,A也是冲他和秦默父亲这层关系。
“行了,你们先坐坐,A我去点菜。”余航表示要去重新点菜,随即便起身走了出去。
领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从惊惧中拉回注意力,赶紧一路小跑跟着余航走了。
金碧辉煌的宽敞包厢里,就只剩下秦默和刑毅两个人。
“你这叔叔脾气也够火爆的。”刑毅点了支烟说。
“他要不是直来直去的人,A也和我爸谈不成生意。”
说罢,秦默站起来走向巨大的落地窗,朝下俯瞰波澜壮阔的海面。
夜色星辰铺满天,涨cháo的大làng一波波冲dàng着沿途的礁石,淹没沙滩。
刑毅走到秦默身后,双手撑在玻璃窗上,贴近秦默的背脊,A沉声问,“李天华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这个仇已经报了,没必要再说了。”秦默感受到刑毅温热的鼻息chuī拂在耳畔,平静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火花,“对了,我发现你好像从没提起过你的家人。”
“因为我没有。”刑毅回答,语声平稳,语调也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
秦默转过身,好让自己能看清刑毅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A“介意跟我说说么?”
“也就是商场上那点事,没太多好说的。”刑毅表示不想多谈。
既然如此,秦默也不好多问。
斜了眼门的方向,A确认暂时不会有人闯入,秦默捧起刑毅的脸,A吻了吻他的唇,A“必须说一句,你今天的表现很帅。”
刑毅在秦默下唇轻轻啃咬,“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秦默勾起唇角,A“一直很喜欢不是么?”
火焰在深邃的眸底跳跃燃烧,本来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刑毅却忽然抬手箍住秦默的后脑,将它加深……
刑毅的舌尖着重进攻着秦默口腔内的敏感带,这个吻令秦默兴奋到近乎发抖。
欲望来得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如不是考虑场合,秦默一定会反身将刑毅压制在这宽阔洁净的落地窗上,A做尽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他们现在必须拉开距离,再多吻一秒都可能令他们迷失在这致命的吸引之中。
秦默恶意地狠狠掐了一下刑毅的腰,用这种方式警告他该适可而止了。
但这警告似乎没奏效,刑毅倒抽了口气,随即将他的手牢牢握住,让自己的舌在他口腔中入侵得更深。
‘算了,管它的!’秦默如此想着,A用自己的舌头卷住刑毅的,抵御对方的进攻。
这个吻愈演愈烈,如同窗外夜色下波涛汹涌的làngcháo。
好像怎么也吻不够,他们的嘴唇越吻越热,舌头也开始发痛发麻。
直到临近大门的脚步声响起,A两人才惊觉不妙,迅速放开彼此,A拭去唇边唾液的痕迹,抹平西装的褶皱。
余航推门而入时,秦默和邢毅的装束,神态均已恢复如常。
只是嘴唇,A还泛着些微红。
“这里夜景不错吧。”余航并没发现他们的不对劲,A自顾自地开了瓶上好的陈年茅台。
“挺漂亮。”秦默走回桌边坐下,如实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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