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竟然忘了反应,就这么傻傻的任他慢慢往上漂浮,再漂浮。
人群中,在不同的方位同样浮起了四个人,黑衣、斗篷。五束微蓝的灯光不离不弃的包围着他们。
言雪心中一动,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却没抓住。
净化尘世的光由天使来引导
但我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黑暗中的挣扎罪恶的欲望
亵渎灵魂
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你呢
欢迎来到地狱之门
没有任何音符,但滑过黑夜重重坠落在众人心头的这几句低吟已经演奏出一首完美的曲目。
五个漂浮的人影在诡异的沉默中缓缓降落,一字排开。手起,衣落,人出。
“WE·L。”
是他!真的是他!他亲吻了她!
天哪,上帝终于听到我的祷告了吗?
“姐、姐,我是在做梦吗?”言雪的声音颤的厉害,眼中水舞弥漫。
女人也呆住了,张大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发出一个音节。那个男人,她居然一度离他那么近?!
舞台终于白露在八万人眼前,灯光全开的那一瞬间,台下吼声雷动。
哎,真是没办法,居然又是这么骚包的出场,那四个男人的创新能力还真不是盖的,这也能给他们设计出来。
冰翎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摇着荧光棒,在周围疯狂的歌迷那近乎野shòu的注视下不得不装出跟他们一般狂热的模样。
既然是他要求到台下的普通场地来的,那多少也要付出一点代价,他早已经明白。
开场白走过,台上的五个男人没有一句废话就开唱。
第一年,他们的主打歌《断翅》
第二年,他们的成名曲《懵懂》
第三年,他们的最爱《了悟》
……
一首接一首的唱,一年翻过一年。
冰翎在想,他们这样□luǒ的回忆,会不会是太残忍。
给了一个人的甜蜜,突然说要中断,在他睁大眼还在迷茫时,又来温柔的翻开他的回忆,然后狠狠的笑,狠狠的离开。
会不会有人受不了。
拥挤的人群陷入自我癫狂的幻境,或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看什么,听什么。那个发光体就在前面,一圈一圈的漾出令他们不断□的快感。
真是丑死了。
眼泪、鼻涕、唾液,完美的混合。在这一刻没人会嘲笑你的丑态,你看看,你们大家都是一样的。
是不是他们的完美可以遮掩你们的丑恶?那个男人的圣洁被你们当做救命浮草,只是沾上一点点就可以获得救赎,看着他听着他麻痹自己,是不是?是不是?!
冰翎突然想笑,冷冷的。
当初他怎么就同意让他做了这份工作,真是太荒谬了。
台上因为最后一次舞蹈而渐发激情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你们怎么可以用这副丑陋的脸孔来奢望他,不可以,绝对不行!
不过,就是最后一次了,用完这一生的仁慈,他要把他藏起来。
我的神,只能是我的。你们连瞻望都是对我的挑衅,明白吗。
月残知道他在哪儿,人头蹿动的海洋不能阻碍他的视线,即使有黑暗的阻隔也是摆设,他看得到。
耳边有他写的音乐在疯狂的流动,搭档八年的伙伴也在抓紧这最后一次疯狂的机会。他们已经习惯这个舞台习惯别人的瞻仰,就是要离开,也让他们做到无怨无悔吧。
他并不留恋这个舞台,要说真的,其实他的心并没有为它空出过位置。从开始的为生活所迫到最后的希望用它引起他的注意,只是个过程而已。
得到了他想要的,这个无用的工具自然可以抛弃,没有舍不得的道理。
他的音乐是他的情绪是他想要对他说的话,旁人听也可不听也可,有所谓吗?他无所谓。
八首歌,月残选的,这是他作为乐团团长的权力。
八年,每一个生日的痛苦与折磨,忍耐与希冀。在远离你的地方,我的宝贝,我为你写,为你唱,为你伤。时间与身份的距离,我知道用这些音符是怎么也拉不近的,我只能希望用它们来填平这中间的鸿沟,我踩着,在坠落之前可以拥抱住你。
我们一起下地狱。
天堂的永恒无情生冷,你每一个夜晚抱着我颤抖的身躯让我不得不决定,要到地狱翻滚的熔岩中寻找让你温暖的体温。不用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一直陪着你,就在你转身的距离。
不离不弃。
“老公,你看我们儿子在做什么?”
“啊?做什么?他在唱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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