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来,周冕才不得不觉得自己总是容易陷在爱情里脑子迷糊,怎么也该好好问问孩子的事情的。
周冕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提醒他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家常话,这才把电话挂了。
周冕之后去巴黎看一个朋友为他留的几幅字画,几把折扇,本来朋友是把每样东西都为他描述清楚的了,而且给他传了不少照片,当然,都是保证真品。这些东西拿到拍卖所去,价格恐怕会多几倍,要是在之前,周冕就直接让他把东西给他送到里昂去了,但这次,他自己亲自跑到巴黎来拿东西,而且再顺便看看他的铺子,因为最近他对牙雕又有了兴趣,因为抵制象牙制品活动,他之前几乎不收象牙的东西,但是现在又收起来了。
周冕没有提前和乔伊斯说,而且也让保镖们不要走漏消息,更是对老伯纳德先生qiáng调了数遍,让他不要提前通知小伯纳德先生他要去的事情。
周冕先去朋友的铺子里看了,和朋友吃了午饭,然后看了朋友留给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一般不用摆在铺子里卖,或者自己收藏了,或者就给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卖给他们。
周冕看得心情舒畅,很快敲定要了,又在铺子里看了其他东西,发现没有想要的,然后问朋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
周冕这位开古董铺的朋友,遇到好东西,一是喜欢自己摩挲把玩心情愉悦,一是喜欢让朋友们都知道,都来看看,要是不说出来让人知道他有自己留着好东西,他心里就闷得慌。
朋友藏不住宝,又遇上周冕问,自然拉着他进了内室喜笑颜开地和他说,“我的确是得了一套好玉,可遇而不可求啊。”
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像周冕这种人,自然也很爱玉了,虽然没有达到他对其他书画作品的喜爱程度。
周冕很有兴致地继续说道,“真的有,那拿出来我看看吧。”
朋友这次要展示的东西,似乎并不像以前那么痛快,扭扭捏捏地道,“没在这里,在家里呢。”
周冕道,“哦,那就不看了吧。”
听他说不看了,朋友又急了,似乎是心痒难耐地要给他看,但是又踌躇着,“的确是好东西,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玉器。”
周冕便不以为然了,“你这几十年经手的东西那么多,次次都说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这次,又有多漂亮呢?”说着,还摇摇头,又笑,似乎是觉得朋友在撒谎一样。
他这位朋友姓邢,家里在清末时候就来欧洲定居了,祖父还做过民国政府的高官秘书,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居然来开了个古董店,经营时间已经很久,周冕刚来法国不久就经人介绍认识了他,这些年越发走得勤,关系自然越来越好,他便一有了好东西就给他留着,一来和周冕关系好,二来周冕识货,三来周冕有钱买得起。
周冕的激将法起了作用,朋友红了脸,道,“这次真是好东西,好了,你跟我一起回我家去看看,你一看,你就知道了。”
周冕看时间也不晚,而且看朋友这个样子,那玉器应该的确是好东西,不由好奇,便应了。
邢先生将铺子让伙计好好照看,就带着周冕出了店子,他自己开车带着周冕回他家,后面则跟着周冕的保镖开着周冕的车。
很快就到了邢先生家里。
他家是以前的老房子,这种房子,很多人家都隔成了小公寓,主人家做了房东,依靠收房租过日子。
邢先生一直是个光棍,有一位情人,这位女人周冕认识,但是周冕很好奇为什么两人在一起十几年来不结婚,而且也不同居,但是大家都知道两人是一对。
周冕自然不好闻他的这种私事,所以一直存着这个疑惑没问。
家里有一位菲佣,周冕也认识。
进屋之后,菲佣招待了周冕的保镖,邢先生带着周冕进了他的卧室。
周冕不是第一次进邢先生的卧室,所以对于他卧室里的状况并不以为意。
虽然他觉得这比起是卧室,更多像是一个储物间,各种东西被他放在房间里,只有一张chuáng是空的。
周冕看了他的卧室,不由想那位艾丽小姐不来和他同居大约是因为此,毕竟谁能忍受房间是这样的呢。
邢先生毫不忌讳地邀请周冕在他的chuáng上坐,但是周冕客气地拒绝了,说站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