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滑出手时,周冕就心里一惊,然后在管家的一声惊呼里,周冕才看到,乔伊斯的眼睛上在出血,血流了下来,红得让周冕心惊肉跳。
他震惊地看着乔伊斯,乔伊斯只是闭着被血糊住的那只眼睛,睁着的那只眼还是直勾勾看着周冕。
周冕张了张嘴,身体些微颤抖,“你……你……”
管家已经跑了过来,对周冕道,“二少爷,弘少爷受伤了!”
周冕心想我看到了,他刚才还因愤怒和激动而绯红的脸颊已经完全苍白了下来。
管家过来扶乔伊斯,“弘少爷,您是伤了眼睛吗?这可怎么得了,赶紧去医院!”
乔伊斯却用一手把他推开了,虽然一只手捂着眼睛,但是血已经流到了下巴上,他却一声痛吟也没有,睁着的那只眼依然直勾勾盯着惊慌失措却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的周冕,“爸爸,你气还没出完,继续打吧!反正我是不会认错的,再说,我又有什么错。”
周冕只好过来拉他,“快去医院看吧,我伤了你的眼睛了吗?你疼吗?”
乔伊斯睁着的那只眼里全是委屈,“你要打继续打吧。”
周冕被他说得一抖,“去医院看伤,你故意要我以后都愧疚是不是?”
乔伊斯道,“是的,的确是这样。你要打继续打。”
周冕咬着牙,“我不打你了。”
在周冕的恳求下,乔伊斯才坐车去了医院,周冕也要跟着去,乔伊斯道,“你不要跟着,我不想这时候对着你。”
载着乔伊斯去医院的车开走了,周冕咬着牙坐在客厅里愣愣发呆,心里直发冷,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教训乔伊斯,他想,他真的是拿乔伊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毕竟这样打他他都不认错。
没有跟着去医院的管家把周冕摔断的那个臂搁捡了起来,又让女仆用湿毛巾把地上乔伊斯流的血擦gān净,他拿着臂搁走到周冕身边来,把臂搁放在茶桌上,道,“二少爷,这个臂搁断了,要我找人修好吗?”
周冕转头盯着那臂搁看,这个臂搁就是个摆设,平时根本没法用,因为太长了。
这还是几年前周淙文送他的生日礼物,因为臂搁上面雕刻的是松鹤延年,当时周冕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还和周淙文生气,说,“我有那么老吗,现在就送我这个。”
周淙文说,“不老也可以送。”
虽然对周淙文嗔怪,收下后还是非常欢喜,经常把这臂搁拿在手里摩挲,中午闷热睡午觉的时候甚至直接抱着这个臂搁睡,比较凉快,没想到,居然用来打乔伊斯,把它给打坏了。
周冕把断了的臂搁拿在手里,道,“不要修了,就这样吧。”
臂搁伤到乔伊斯的那头居然有沾染上血迹,周冕摸到手里,心里痛得像刀绞。
他突然控制不住,抱着臂搁哭了起来,这个样子自然不好让管家看,于是就把脸埋了下去。
臂搁断裂口的木头有锋利的边沿,周冕一时没拿好,手指就被划到了,手上一阵疼,他哆嗦了一下,将那臂搁抱得更紧,手上疼得更厉害了,但是却没有心上疼痛的万分之一。
周冕想,要是乔伊斯的眼睛真的怎么样了,他要怎么办呢?
他没想要把他打成什么样,只是当时气急了而已。
47
47、第九章 ...
第九章
等管家发现断掉的臂搁锋利的断口将周冕的手掌指头割破,已经是好一阵后,血从周冕的手上往下流,洇湿了他的衬衫袖口,滴在大理石地板上,水滴声引起了管家的注意,他朝下看,才发现是血。
“二少爷,你这是在gān什么?这是怎么了?在流血!”
周冕内疚又痛苦,头脑昏昏沉沉,被管家拉起来,脸上已经是一脸泪水,手上则满手是血,看着就让人觉得胆颤心惊。
管家大声叫着仆人的名字,又把周冕手上的臂搁给拿开了,周冕自己受了伤,却一副不在意的神色,只是皱着眉,要拿手帕擦脸上的泪水。
他这副模样,管家又是心疼又是着急,道,“二少爷,你这样做到底是为哪样?刚才打弘少爷,现在又故意伤自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周冕依然沉默不语,管家知道他不想说,谁也撬不开他的嘴,只好忍了嘴里剩下的一大堆话,让仆人拿了一应处理伤口的东西来,又让人去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