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第一个被裴文带回来的人,苏雨显然受到了牛婶的热烈欢迎,加上苏雨又不爱出门,没事就窝在房间里翻译他的稿件,空下来就陪牛婶聊聊天,洗洗菜,很快就博得了牛婶的欢心,把裴文从小到大不管是好事还是糗事,半点不漏的讲给苏雨听。
苏雨听得乐不可支,那天晚上趴在chuáng上拿裴文小时候的糗事取笑,裴文恼羞之下,让他一整天没能下chuáng,这之后苏雨就再不敢拿这类事取笑他了。
不过,让苏雨觉得惊奇的是,从牛婶的口中,他才知道,杜若寒居然没有来过裴文的家,当然,他不会为这点疑惑就跑去问裴文,只是自己私下推算了一下,发现裴文买下这幢别墅的时间,刚好就是在杜若寒花花公子之名响彻上流社会不久之后,于是苏雨不免恶意的猜测,是不是裴文对杜若寒失望至极,所以才从来不带杜若寒来。
苏雨很少会恶意猜测别人,他会这么想,可见杜若寒的形象在他心里有多么恶劣了。
发生在随园的那件事,让裴文和杜若寒就此决裂了才是最好,苏雨心里这么巴望着,虽然这样似乎有些不够厚道,不过既然他已经有了会吊死在裴文这棵树上的觉悟,那么,他的心态自然也有所改变,现在裴文和杜若寒之间,当然是老死不相往来才最称他的心意。
事实上,裴文也没有再对苏雨提起过杜若寒,所以苏雨也不知道,搬出公寓之后,杜若寒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反而让苏雨有点不安,因为杜若寒实在不像是会就此放弃的人。
过了几天,裴文似乎看出苏雨心中的不安,对他一笑,道:「放心吧,住在这里没事的。」
裴文是个不说空话的人,既然他说没事,那么杜若寒就一定不会找到这里来。苏雨应该放心了,可是心里依旧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毫无道理,在感情方面裴文也许不够可靠,但是在其他方面,这个男人给苏雨的感觉一向是可靠的,所以苏雨的不安分外没有道理。
直到有一天晚上,裴文再次受了伤回来,苏雨才知道自己不安的根源。
他的不安,来自杜若寒的不肯放弃。
显然,无论是苏雨还是裴文,都低估了杜若寒的执着,不,这不是执着,而是偏执,苏雨甚至觉得杜若寒的这种偏执几乎已经无限向某种jīng神类疾病接近了。
「不用担心,不过是被野猫咬了一口。」
裴文解释的时候没有提杜若寒,但是谎言说得太明显那就不是谎言了。苏雨又不笨,哪里还不知道除了杜若寒,谁敢这么对裴文。而裴文撒这个谎,也是为杜若寒作遮掩的因素居多吧。
显然,苏雨巴望着这两个男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心愿破灭了。
裴文这次伤在嘴角,破了,当然,但不是被打的,是被咬的,非常明显的咬痕。
苏雨为他上药的时候,满肚子的疑惑,他想象不出杜若寒那样的贵公子,居然会用牙齿而不是用拳头来打架。
上完了药,裴文看苏雨郁郁生闷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笑,道:「别这样,你先去洗洗睡吧,我到书房抽根烟就过来。」
苏雨迟疑了片刻,起身回卧室去了。
裴文很少抽烟,多半是在社jiāo的场合下,才会抽一点,但他现在却想抽烟了,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太好,苏雨能理解,任谁刚刚和人打架了,而且还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心情都不会好。
裴文走进书房,关紧门,从书桌下面摸出一支雪茄来,点燃了,却没有抽,只是摸了摸受伤的嘴角,突然叹了一口气。
苏雨以为他和杜若寒打架了,事实上,没有。他没阻止苏雨产生误解,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不好对人言。
杜若寒疯了。
不止是苏雨对这个男人有关于jīng神类疾病方面的联想,裴文在今天也产生了同样的联想。
为了得到苏雨,杜若寒竟然提出以身相代的荒谬提议,只要把苏雨给他,他愿意陪裴文上chuáng。当杜若寒提出这个条件的时候,裴文简直惊呆了,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要不然就是在作梦。
他很想给杜若寒一巴掌,打醒这个疯狂的男人,但是他却只是呆呆的站着,看着杜若寒欺身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重重的几乎要撞破他的嘴巴,这时裴文才反应过来,推开杜若寒。
杜若寒倒退了几步,然后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他扑得太猛,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撞在了裴文的嘴上,牙齿重重的磕在裴文的唇角,将那里咬得血肉模糊。
但是他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说着:「我把自己给你,阿文,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拿去……你拿去,但是你要把苏雨给我……把他给我,你又不爱他,跟你在一起他只会受到伤害,把他给我……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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