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师是个音乐偏执狂。临清龙在冷汗中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然,他不会对高露这么做。
杜晨飞憋不住了,一下子爆发出来,咆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办法啊!!!快告诉我啦!!!”
回到T市后临清龙顺路送高露回家了,下车时他那了一盘自己刻录的CD给高露,说是那天晚上的录音——这让高露十分怨念:敢情这男人还真是准备充分啊!
当车上只剩下他和杜晨飞的时候,杜晨飞开口了:“临大哥,那个被同样被带到悬崖边上拉琴的人就是你吧?”——刚才高露已经所谓的“办法”告诉他了。
对于杜晨飞临清龙是不隐瞒的:“呵呵,是啊。”
杜晨飞歪头想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临大哥果然很厉害!”
那是当然。临清龙在心中自夸,斜睨一眼对方,心想:你该庆幸你不要用到这种方法才好。
杜晨飞和临清龙、高露都不同。高露和临清龙在突破自我之前所面对的相同问题就是,他们的心智、阅历足以让他轻松领悟乐曲中的情感,但是他们无法进入释放情感的状态——也就是那种纯粹的只有音乐的状态。
而杜晨飞则相反。杜晨飞脑子很简单,所以只要当他的手触碰乐器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会进入只有音乐的世界。他不缺少纯粹和自我,他缺少阅历和领悟。
所以每次临清龙头疼的都是,怎么让杜晨飞最准确地抓住歌曲的内涵和情感。
至今《木土》还放在那儿没有录音,足以凸显杜晨飞的致命弱点。
从戈壁回来后临清龙本来想休息一下,和在家听听音乐、练练琴,再调戏一下杜小狗狗什么的,却没想到下午才到家,就接到天音的电话。
距离上次在机场碰到天音已经是一个星期了,时间之久让临清龙差点忘记了这件事。
“你好。”因为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临清龙很客气地接起电话,而电话那边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清龙,是我,天音……”
临清龙愣了一下,随后在杜晨飞好奇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间。
临清龙依然是客气地应道:“你好,天音。”
天音的声音听上去落寞而悲哀:“你对我也这样客气了吗?”
临清龙不说话,十年没有联系过的人,他要如何热络?
天音像是勉qiáng笑了一声,道:“清龙,愿意出来和我喝杯咖啡吗?”
“时间?”
“现在可以吗?”
临清龙回望了一眼钢琴室闭合的房门——他正在给杜晨飞上钢琴课。
犹豫了一下,临清龙答应了。
让杜晨飞自己先玩,狠心忽视了对方狗狗一样无辜的眼神,给他的脸颊一个轻吻,“等我回来带你去吃饭”,随后临清龙出门去了。
约定的地点在天音入住的酒店的二楼咖啡厅,天音早已在那等待,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上,恰到好处淡妆让她的五官更加jīng致美好。她娴静地坐着,浅浅抿上一口咖啡,惹得周围的男士不由得被这花瓣般娇嫩的粉红吸引。
临清龙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上,明显听到了周围诸多男士心碎声音的。
十年不见,当年还青涩的女孩现在已经优雅而美丽了。
推却了侍者递来的菜单,临清龙随意点了一杯咖啡,当侍者离去后他才对面前女孩道了声:“好久不见。”
天音美丽的眼睛里闪过哀伤,虽然浅淡,却让临清龙清楚地看见了。
但随即,天音粉唇微抿,微笑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有……十几年吧。”
“十一年了。”临清龙淡淡地,平缓的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情绪,“自你去日本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天音神色黯然,轻咬下唇,“你是怪我吗?”
侍者端上了咖啡,临清龙抿了一口,当杯子在碟子上碰撞出清脆的轻响时,他说:“没有,已经过去了,况且当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清龙……”
天音黑亮的美目中透出一丝期冀。
“我们……还有可能吗?”
临清龙愣了愣,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到天音会如此直接地提出。
沉默了片刻,临清龙道:“纵然我们重新在一起,结局也是一样的,我不会去日本,你也不可能回国……”
“我可以!”天音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为了你,我愿意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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