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承愣住:“这么快……”
难道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喝一杯冰水而已?
殷向北冲他礼貌的笑笑,连联系方式都没jiāo换,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向门口走去,直到出了酒吧,他才给莫皓然发了个消息告别。
正值炎夏闷热的天气,殷向北一上车就感觉到呼吸不畅,他烦躁的将领带扔到一边,然后打开车窗扬长而去。
不等莫皓然看到消息,他就已经将车开出了酒吧所在的街。
黑色的轿车在夜间的道路上疾驰,殷向北心qíng烦闷,眼前老是闪过周景那张嘲讽的脸。
现在他冷静下来想,就算周景找到了新qíng人并且跟那个人发生了关系,却也不会导致他那里变得毫无反应,真实的原因恐怕是周景最近身体太虚,外加他那时的动作太过急躁,没顾及的到抚慰一下周景。
如果他经常跟其他人发生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场景。
所以恐怕下午的那些话,是他一时生气。可就算是生气,他眼神里的抗拒与嘲讽,却做不得假。
殷向北向来喜欢安静乖巧的qíng人,一旦有人在他面前闹脾气,殷向北就会瞬间失去对他的所有兴趣,然而周景这次的脾气,却足足维持了大半年。
在这期间他既没有主动认错,更没有主动出现在殷向北的面前。
甚至当殷向北找到他,愿意跟他恢复从前关系的时候,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拒绝了也就拒绝了,反正终究只是替代品,殷向北大可以找到新人去顶替,然而当他来到酒吧,却发现这些人他一个都看不上眼。
这意味着什么,殷向北并不想了解,只是心中一直挥之不去的烦躁叫他静不下心。
他遇到这种状况的次数不多,所以更是让他觉得难以解决,思来想去,殷向北最终还是决定去找周宜。
因为父亲的缘故,殷向北从小就被培养成冷漠薄qíng的xing格,也就偶尔在周宜面前才能表露些真实心迹。除了他喜欢他这件事,殷向北可以告诉他所有事qíng。
然而让殷向北意想不到的是,知道周宜住处的人不止他一个,选择在今天晚上来找周宜的,也并不是只有他而已。
周宜伸出双臂,怀里搂着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个子比他要稍低一些,肤色很白。
殷向北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在门口接吻。
基本是周宜主动,他怀里的人甚至有些抗拒,两人吻得太投入,以至于没人发现殷向北正站在不远处的身影。
仔细去听,还能听得到两人沉重的喘息。
那个人,是男人,是跟他一样的xing别。
殷向北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找不到上前阻止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然而眼前的人却早就消失不见,门紧锁着,门外与门里像是天与地。
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不喜欢男人只是他的错觉。
不过奇怪的是,殷向北并未感到有多么伤心,大抵是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第55章
对于周宜,就连殷向北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友qíng还是爱qíng。
只是从小到大,习惯了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习惯了跟他分享很多事qíng,于是在殷向北发现自己xing向不同于常人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选就是周宜。
所以后来他的qíng人,也大多长得有几分肖似周宜。
但殷向北却从没幻想过自己跟周宜在一起的场景,因为不管是他或者是周宜,他都无法想象有人会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场景。
现在这样,反倒让殷向北放下了困扰他多年的心结。
更何况他很了解周宜这个人的xing格,如果不是真心喜欢,恐怕根本不会出现方才的场景,只要那个男人乖巧听话对周宜衷心,也未尝不是件好事qíng。
想通这点之后,殷向北便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他转过身,如来时那般安静,身形越来越小,很快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夜色已深,若是回平时的住处便有些làng费时间,再加上今天一天都在到处奔波,殷向北纵然身体qiáng壮也有些疲倦,便打了个转向,朝距离这里最近的房子开去。
一路畅通无堵。
殷向北用指纹开了门,一进门就吩咐房间里的人替他准备洗澡水和睡衣,然而他却忘了,曾经住在这间别墅内的人正是今天傍晚对他的主动毫无反应的周景。
自打周景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来过这里。
因为助理有定时请清洁公司清洁的缘故,屋子里依然很gān净,摆设也跟从前没什么差别。
殷向北没等到回应,这才想起周景早就已经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抬起头朝屋内看去,从他的角度,正好瞥道客厅明亮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箱子,在整洁的家居中显得格外突兀乍眼。
殷向北眉头一皱,换好鞋子后信步走到茶几跟前,然后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面的东西很杂,大部分是奢侈品,偶尔也有一些不值一文,但毫无例外,这些东西都是殷向北曾经随手送给周景的物品。
不论大小不论贵贱,他都好好的保留着,直到他走,又全部都还给了自己。
殷向北翻了两下,本来已经有些熄灭的火气又因为看到这些东西开始冒出火星,眼不见为净,他gān脆就给闻信发了个短信,要他明天就把这箱东西扔出去。
不过闻信似乎已经休息了,并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殷向北简单的冲了个澡,又chuīgān了头发,一个人在大chuáng上沉沉的睡去。
这一觉睡得颇为不安定。
第二天一大早,闹铃将殷向北早早的叫醒,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皮准备洗脸穿衣,却突然听到一阵响动从客厅里传来,侧着身子从楼梯口看去,正好看到闻信对着那个箱子有些不知所措的场景。
殷向北冷声提醒:“还愣着gān什么?”
“殷总……”闻信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殷向北。
他还以为殷向北是跟周景彻底闹掰了,所以才要把周景留下的东西全部都扔出去,可现在这个样子,殷向北似乎是昨夜来了这里过夜。
本来闻信还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给周景送过去,但看殷向北一脸不慡的神qíng,闻信哪里还敢有半句异议,只好立刻做出行动抱起箱子:“我现在就扔。”
然而还没走两步,却又被殷向北叫停。
“算了,还是把箱子抬上来——”
闻信在背后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施施然转过身子,然后步伐极度缓慢的往楼上走去,生怕殷向北又要随时更改主意。
这一次殷向北到是没说什么,不过却全程脸色yīn晴不定。
好不容易上了楼,闻信抱着沉甸甸的箱子,吃力的道:“殷总,把箱子放在楼上哪里?”
“就放这里。”殷向北用下巴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好勒——”闻信抱着箱子走了进去,发现殷向北昨天果然是在这里过了夜,不过看样子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暖chuáng的小妖jīng。
他在卧室里转了一圈,正打算找个空地把箱子放下,却又听殷向北命令道:“不要在屋里,放阳台上。”
闻信无奈,只好抬着箱子,认命地推开落地窗玻璃。
因为长时间没使用,落地窗发出哗啦一声刺耳的声音,那声音让闻信与殷向北同时皱起了眉峰。
闻信揉了揉耳朵继续gān活,但殷向北却因为方才的场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qíng。
这件事大概发生在大半年以前,跟周景离开的时间相差没几天,但与现在炎热的夏天截然相反的是,那天外面下着大雪。
那个时候,周景被他按在落地窗上肆意侵犯,不住的喘息。
然后……
殷向北眼神暗了暗,心qíng复杂至极。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周景的腿应该就是那天晚上被冻坏的,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没过几天周景便突然说要离去,而且一消失就是大半年。
再看到周景时,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难怪他对自己冷淡至此,眼神里看不出任何qíng意。
“放好了。”
突然,闻信的声音从落地窗外传来,将殷向北从恍然中叫醒。
他下意识抬起头想要对闻信说话,然而一抬头,眼前却突然闪现过好几副被遗落在脑海深处的画面。
有两个人抱在一起的,也有周景看着他时温柔的眼睛……
然而这些,都已经是过去。
“殷总,有什么事吗?”闻信见殷向北神qíng有些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殷向北突然死死的盯着闻信的眼睛,一字一顿:“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周景的左腿是怎么一回事?”
“周景他……”闻信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对殷向北说出实qíng。
殷向北又道:“你实话实说。”
闻信看了一眼殷向北,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可能是跟总裁你有关。”
说是可能,因为他也不怎么确定。
毕竟当初在县里的医院周景所说的那番话,很有可能是为了刺激向南留下来的谎言。
但若说那是谎言,周景所受到的伤害却又是真实存在。
在场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周景对殷向北的感qíng之深,闻信一清二楚,能够如此深爱殷向北的周景突然抛下一切来到乡村支教,恐怕殷向北伤他伤的不轻。
不过他一个外人,自然没办法判断这两人之间的qíng感纠结,所以才说是可能有关系。
但殷向北本就有怀疑,经闻信这么一说,便更是确信。
他沉默了许久,方才轻声道:“我明白了。”
闻信看着此刻的殷向北,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那个像冰块一样冷血无qíng的殷向北,竟然会露出这般失落的神qíng,他还以为殷向北真的绝qíng到极致,根本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一丝的悔意。
然而下一秒,却又听殷向北道:“准备去公司吧。”
“好的。”闻信身体猛地一震,发现殷向北的失落已经完全消失在了他的眼底。
接下来的几天内,殷向北对周景的事绝口不提,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俨然有工作入魔的趋势。
底下的员工纷纷叫苦不迭,哀嚎遍地,然而受到影响最大的,却是那个还贼心不死想要上位的殷志明。殷向北不但把他手里掌握的势力全部夺了回来,更是调查出他走私毒品的犯罪证据直接送到了警局。
哪怕殷志明与他的父亲几次三番跪地求饶,都拦不住殷向北要送他们进监狱的决心。
一时间n市商界动dàng不已,提起殷向北这三个字,人人自危,生怕被殷向北发现自己曾支持过殷志明父子。
另一个引起讨论的社会新闻则是有关于丁梦雪。
她从逃脱火坑后就一直致力于将事qíng曝光出去,在报案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热心记者愿意追踪事件,不仅在纸媒上刊登文章,更是在微博,论坛等网络平台掀起了一阵狂风bào雨。
无数网友对人贩子感到深恶痛绝,并且自发组织宣传帮丁梦雪扩大事件影响力度,号召国家机关尽快解决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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