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他将岑曼的脑袋扭回来,尾音消失在缠绵的亲吻中。
白酒的醇和,蛋糕的香腻,果酱的甜美,都夹杂于此。岑曼勾住他的脖子,不知不觉便沉溺其中,当被抱到chuáng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迷糊了。
余修远半压在她身上,他的吻一点一点地从唇瓣转移到颈侧,细细碎碎的,她似被小昆虫啃咬着,又痒又苏麻。
“曼曼……”
他用低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岑曼的rǔ名,岑曼没有应声,她咬着唇,不想发出羞人的吟叫。
不知道叫唤了多少遍,余修远才说:“曼曼,我们结婚吧。”
躺到余修远的chuáng上,岑曼以为他顶多就是把自己吃了而已,不料他却做出比这更惊人的事qíng。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你的酒气现在才上头啊?”
余修远说:“我没醉。”
岑曼将他推开,撑着chuáng褥坐了起来:“既然没醉,怎么又提结婚?”
他将岑曼拉到自己身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连家长都见了,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见见家长就让你动了结婚的心思?”岑曼有点惊讶。
余修远轻笑了声,说:“可能也受了岑曦他们的影响……”
岑曼望向他:“嗯?”
他看着岑曼的眼睛,很认真地说:“别再像以前那样吵吵闹闹了,我们结婚,过点安安稳稳的日子好不好?”
对上那样专注而深qíng的眼神,岑曼倍感压力。她垂下眼帘,双手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这话婉转,但余修远也听得出当中的拒绝意味。他的脸色骤然冷了几分,沉默了半晌,他问:“为什么?”
岑曼反过来问他:“为什么结了婚才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因为我变成你的老婆,逃也逃不掉,当我跟你闹时候,你就可以不哄我、不让着我了?”
余修远皱起眉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相信:“明明就是,你就是想用婚姻绑住我!”
余修远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说:“你这是什么逻辑?”
“你的又是什么逻辑?”岑曼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你怎么会觉得结了婚就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不结婚就不行呢?”
余修远被她绕得头脑发胀,他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着语气跟她分析:“婚姻是一段感qíng的升华,也是我们对这段感qíng的认可和尊重,你懂不懂?”
岑曼撇了撇嘴:“反正我觉得结婚跟不结婚都是一样的。”
余修远立即说:“当然不一样!”
她追问:“哪儿不一样了?”
余修远有点心力jiāo瘁,他揉了揉额角,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岑曼再度望向他,视线恰好落在那稍稍凌乱的chuáng铺,她顿悟过来:“我知道了,结了婚就可以上chuáng、可以要孩子。孩子你肯定没兴趣,那么就是为了……”
听了她的话,余修远连脸都黑了:“岑曼!”
接收到他的怒意,岑曼很识相地闭了嘴。她有点心虚,又有点忐忑,于是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肩头:“诶,你别生气呀……”
岑曼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尝试着安抚他的qíng绪:“我又不说不嫁给你,我只是没有准备这么早结婚,我还想多陪我爸妈几年,要是我也嫁出去了,他们会很孤单的……”
余修远脸上的乌云似乎还没有散退的迹象,岑曼咬了咬牙,狠下心说:“你实在很想做那种事,那就做吧!”
说完,她就用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神qíng,直直地躺到余修远的chuáng上。
等了半晌,岑曼也没等到他的动静。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腰,声音有一丝紧张:“余修远?”
余修远缓缓转过头来,看了她半晌,他才开口:“要是我想动你,你以为我真要获得你的批准吗?”
岑曼动了动唇瓣,却没有出声。
余修远将她从chuáng上拉起来,他捏着她的手臂,一边揪着她往楼下走,一边对她说:“你非要把我跟你结婚的动机想得这么龌龊,那么这件事,我以后也不会再提。”
岑曼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被余修远推出了门口。他应该被气得够呛的,连“晚安”也不跟她说一句,直接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初夏的晚风带着闷热的气息,岑曼的心qíng因而变得更加郁闷。回到房间,她缩在窗后,透过那窗帘的fèng隙悄悄地探看着对面房间的状况。
余修远竟然已经把灯给关了,对面那栋房子乌灯黑火的,连半点亮光都没有。别说探看状况,她连屋里究竟有没有人都不能确定……
由于这个波澜,岑曼辗转到半夜才睡眠。翌日起chuáng,她没什么jīng神,帮忙做早餐的时候,还差点把砂糖当成食盐放到了小米粥里。
见了她那副没jīng打采的样子,岑曦非常困惑,她低声问:“昨晚还好端端的,今早怎么就变了一个样了?”
尚未来得及回答,钱小薇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曼曼,过对面叫小远过来吃早餐吧。”
岑曼长长地“哦”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欣喜之qíng。
见状,岑曦用陈述的语气问她:“你们该不是又吵架了吧?”
岑曼正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粥,听了姐姐的话,她便停住了动作:“昨晚他把我赶了出来。”
愣了半秒,岑曦就很不给面子地低笑起来:“他这么bào躁,可能是因为yù求不满。”
岑曼喃喃自语:“我都主动躺到他chuáng上了,是他不做而已……”
厨房安静得很,岑曼那点音量足以让岑曦听见。岑曦有些许错愕,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岑曼猛地回过神来,她避而不答,只把围裙脱下往姐姐脖子上一挂:“我去找余修远了!”
以往这个时间段,余修远早就起chuáng了,岑曼知道他是故意不出现的。在他门前站了一会儿,她才摁下门铃,她一连摁了五下,不过似乎没什么反应。
等了约莫半分钟,岑曼还不见他出来,于是就拨他的手机。一连拨了三通,他也不接,她气结,gān脆就坐在他门口,逐字逐字地给他编辑短信:你再不出来,我就翻墙进去找你!
这条信息发送成功以后,她又多发了一条:我还没吃早餐,要是力气不够,我们就医院见吧!
发完以后,岑曼就气鼓鼓地将手机收进口袋里。不一会儿,她就听见有轻微地声响从里头传来,紧接着那扇原本紧闭着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余修远的手还扶在门把上,瞧见岑曼坐在石阶,他也没拉她,只说:“起来。”
岑曼听话地站起来,同时告诉他:“我妈叫你过来吃早餐。”
第40章 垂涎(三)
余修远态度冷淡,岑曼挺担心他丢下一句“不吃”就走掉,因而跟他说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幸好余修远还是很配合地跟着她回家吃早餐。在长辈面前,他的谈吐与笑容亦跟平日无异,并没有让大家察觉他们的不妥。
坐在他旁边的岑曼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下午就要回斐州了,要是被父母知道他们吵架,她不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走之前又得被母亲唠叨一番。
考虑到从霜江到斐州要走几个小时的路程,吃过午饭以后,钱小薇就催促着两个孩子早点出发,尽量赶在天黑之前抵达。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她还是习惯xing地唠叨了几句,末了还对岑曼说:“你呀,做什么事qíng都要正经一点,别老是毛毛躁躁的。下次再出点什么意外,你就马上给我回来,听见没有?”
这话对着岑曼讲,但某种程度上也是说给余修远听的。察觉钱小薇的眼睛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他立即承诺:“钱阿姨,我会照顾好曼曼的。”
岑曼也唯唯诺诺地应声:“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钱小薇意犹未尽,正想继续叮嘱,岑政就先一步阻止:“好了,直接跟孩子们说再见吧,你要是再碎碎念,他们天黑也到不了斐州。”
告别了父母,岑曼的qíng绪有点低落,在回斐州的途中非常沉默。
余修远同样没怎么出声,只在她打喷嚏了时候问她:“要不要开车尾箱拿衣服?”
离开了长辈的视线范围,余修远又恢复昨晚那冷冰冰的样子。岑曼知道他怒气未消,她说了句“不用”,然后将脑袋转向车窗,郁闷地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
余修远腾默默地将空调调低一档,并调整了一下出风口的风向,之后又专注地驾车。
在过去的几年里,岑曼和余修远经常闹不合,无论争吵还是冷战,他们都已习以为常。只是,像现在这样在同一屋檐下不瞅不睬的,还是头一回。
今晚的晚饭是在外面的馆子吃的,吃的是岑曼喜欢的菜式,但她却食之无味。回公寓以后,余修远把轻便的行李拿回各自的卧室,继而就进了书房。她在客厅看了半个晚上的电视,他也没有出来,就连喝水的空档都没有。
踌躇了许久,岑曼终于到书房找他。平日只有他俩在家,余修远没有关门办公的习惯,她刚走到书房门口,就瞧见里面那男人低着头,眼睛莫名其妙地盯着手中转动着的签字笔。
余修远并没有察觉她的到来,直至她在门板上敲了两下,他才将签字笔握在掌中,同时抬头望向她。
岑曼倚着门框,眼巴巴地与他对视。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她的下文,余修远就问:“有事?”
听见这样客套的口吻,岑曼撇了撇嘴:“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我打算回公司上班。”
余修远只是“哦”了一声,似乎没有展开话题的打算。
岑曼又说:“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他回答:“随便。”
岑曼故意找话,然而余修远只是敷衍地吐三两个字,根本没有好好地回答。他这态度让岑曼觉得实在自讨没趣,当他又一次以“嗯”来结束谈话,她gān脆就回房间休息。
今夜同样是一个难眠的晚上。岑曼也不怪余修远会这么生气,毕竟她已经两次拒绝他的求婚,换作是她,她可能会更生气。
怀抱着大熊缩在被窝里,岑曼又开始回想昨晚的qíng景。由于一时qíng急,她所说那番带有几分恶意的揣测确实很伤人,只不过,若时间可以倒流,她仍旧会同样冲动地拒绝他。
或许太在乎余修远,岑曼的眼里总是容不下一粒沙子,对他亦不免会患得患失。像岑曼那个年纪的小女生,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温柔体贴、深qíng专一、随传随到的。可惜余修远正处于非常时期,他经常失联、因公事临时慡她的约,她伤心难过甚至生病又无法陪在身边,甚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自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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