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音想跑,男人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往后拉,低头就要啃上她脖子。
“……你马勒戈壁!敢碰我姐!”伴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咒骂,进门的秦嘉阳扯过他的肩膀,将他拉开,狠狠给了他一拳,“老子剁了你!”
男人一个不防,被打的跌坐在地。秦嘉阳骑在他身上,又是几拳揍去。男人反击,两人在地面上扭打起来。
得以喘息的秦梵音,滑坐在地,缓过几口气后,她迅速跑到柳叶身边,将她扶起来。那张浮满血污的脸看不清表qíng,艰难的说:“俺妈……妈在房里……”
秦梵音赶忙去房里,王慧芸躺在地板上,她心惊胆战的靠近,还好,有呼吸有体温,看样子是昏过去了。秦梵音松了一口气,赶忙跑去客厅,找手机打120。她自己的手机被男人扔出了窗外,她在地上捡起柳叶的手机,拨打120急救电话。
她问柳叶,“你报警了吗?”
“没……”
另一边秦嘉阳凭着一腔怒火把男人打的没有还手之力,他自己也很láng狈,脸上身上都挂彩了。男人从小gān农活,力气大,要不是秦嘉阳火冒三丈,拿出拼命的架势来,可能还gān不过他。
这敞开门的动静把隔壁邻居都招过来了,秦梵音叫人帮忙,把男人双手绑起来,同时拨打110。
有人帮忙守着男人等警察,秦梵音和秦嘉阳在邻居帮助下,带着柳叶母女下楼,上了救护车。
另一边,邵墨钦正在会议室里听下属汇报。他们对一家美国上市公司的并购案正在运作中,专项小组不眠不休忙了几天,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他这个领头人必须跟进,及时给出重要指示。
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来一看,秦梵音。
这才下意识的看时间,北京时间是九点半。不知不觉这么晚了,该说一声……邵墨钦接通手机,他以为那边会传来秦梵音的询问或是质问。他静静的等着她开口讲话,半天没有说话声音,似有急速的风声刮过。
他敲了两下桌子,那边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摔落在地,“嘟嘟嘟……”电话成了忙音。
邵墨钦再次拨过去,依然是嘟嘟嘟的忙音,打不通。
邵墨钦眉头微蹙,暂停了会议,起身离开会议室。
他吩咐随行助理,让他询问家里的管家,秦梵音在不在家,很快得到回应,秦梵音不在家。下午回去过,现在不在了。
邵墨钦再次拨打秦梵音的手机,依然是忙音。
他回到会议室,把接下来的事jiāo给副总,急匆匆离开公司。
灯光暧昧,酒香浮动,大厦顶楼的观光餐厅里,邵时晖跟顾心愿坐在窗边。
两人在这làng漫的氛围里共进优雅的法餐,这是一周前就约好的安排,可顾心愿总觉得邵时晖心不在焉。
这次吃饭他话不多,不像以前那样,出口成章,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把她逗得笑个不停。
这段时间,她总觉得时晖跟她越来越远了,她心里不安。
以前她不急于确定两人的关系,是因为她还惦记着邵墨钦。这两兄弟,一个风流成xing身边狂蜂làng蝶不断,一个虽然洁身自好又是个哑巴带孩子,都不是很理想的人选。她犹豫不决,又享受同时跟两个人的暧昧关系。
现在邵墨钦已经成家,她只想好好把握住邵时晖。
第37章 第37章
现在邵墨钦已经成家,她只想好好把握住邵时晖。
顾心愿浅啜一口红酒,低笑道:“今天出来吃饭前,我哥说我没效率……”
邵时晖微微挑眉,在暗柔的灯光下打量着顾心愿,她很美,在这种氛围环境里看更美了。可是这种美,仅仅能让他点头称赞,无法挑起他丝毫去占有的冲动。
邵时晖笑了笑,没接话。
吃过饭,两人一道离开餐厅。电梯里,顾心愿主动环上他的胳膊,“时晖……”
“嗯?”邵时晖眉目一转,看向她。
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不动声色就已是最温柔的陷阱。
顾心愿走到邵时晖跟前,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身上,大开的V字领口,他只要低头就能看到那条沟。
她仰着脸看他,眼里既是女人的妩媚又是少女的娇羞,“我们该定下来了……”
邵时晖眼神深了深。
这几年的游戏花丛,像是一种对抗。因为他知道,最终他要娶的人,不由自己决定。不一定是喜欢的人,但一定是最合适的人,让他爸妈最满意的人。
直到她出现,他动摇了……
可是那个让他动摇的人,已经嫁做人妇……
他独自陷入漩涡里,自我折磨……
或许,跟顾心愿定下来,他能渐渐断了那份心思。
两人没去停车场,在28楼下了电梯。
邵时晖的风流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他在这家五星级酒店里,有一套常年预定的总统套房。
进门前,邵时晖说:“短期内我不打算结婚。”
顾心愿脸色微变,很快笑道:“我也不急。”
她只想尽快确定两人的关系,稳定下来。
两人成年人进酒店,彼此心里有数,接下来要做什么。
顾心愿去浴室洗澡,邵时晖坐在chuáng上抽烟。
他慵懒的倚靠在chuáng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晚看到的画面,那两人在车里的火热……女人双眼紧闭,脸色绯红,手臂紧紧攀附那个男人,身体颤动着……
邵时晖眼神沉沉,燃起一团暗火。
顾心愿裹着浴巾出来时,邵时晖眯起眼,狠狠抽了一口烟,拧灭,起身,走到她跟前,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你轻点……啊……”顾心愿惊叫。
邵时晖眼神yīn霾,浑身带着危险的气息,就像一头猛shòu。
正要扯掉女人身上的浴巾,邵时晖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他眼神一瞟,来电显示“秦嘉阳”。
他放开她,转身,拿起手机。
“怎么了?”顾心愿坐起来。
“接个电话。”邵时晖淡淡道,走到一边。
“时晖哥,你在忙吗?”
“怎么了?”虽然他跟秦嘉阳有过接触,他突然给他打电话,他还是很诧异,直觉告诉他,很秦梵音有关。
“我跟我姐在医院,我姐受伤了,这里chuáng位很紧张,你看你有没有熟人能安排下……”
邵时晖心头一紧,追问:“怎么受伤了?哪家医院?”
“脑袋磕破了……我们在南华医院。”
“我马上过去。”挂电话前,他又叮嘱了一句,“照顾好你姐。”
邵时晖放下手机,对顾心愿说:“我有事,得先走了。”
“你有什么事儿呀?”
“急事。”邵时晖面色崩的紧紧的,穿衣服的动作又快又急。
“是谁住院了?”顾心愿走上前,抱住邵时晖,试探的问,“你爷爷吗?我陪你一起过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邵时晖毫不犹豫的把顾心愿推开,看都没多看她一眼,拿起手机钱包车钥匙等,快速道:“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
“时晖……”顾心愿还想撒娇,邵时晖已经走到了门边。
“自己回家,注意安全。”叮嘱了一句,邵时晖大步离去。
顾心愿站立原地,脸色yīn晴不定,手掌越攥越紧。
又是哪个狐狸jīng惹上他了吗……
她突然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夜色下的马路,邵时晖踩着油门,一路往南华医院狂飙。几个红绿灯路口被他接连闯过去。
顾心愿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尾随其后。遇到红灯,前面的黑色揽胜直接开过去了,出租车停下,顾心愿心急的催促,“快跟上!”
“美女,这是红灯!”
“罚款我出!”
“这不是罚款的事,有不良记录……”
“一万块,跟上去。”
司机一咬牙,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南华医院住院部。
秦梵音坐在三楼的走廊上,脑袋上缠着纱布,手背扎着点滴。撞门的那一下子太狠,脑袋磕在门框上,划过锁头,肿起了一个大血块,还破了口子。秦梵音当时只觉得疼,头昏脑涨的疼,但为了抢救柳叶母女,根本无心顾及自己。直到来了医院,被人发现她黑发上黏着血丝,医生给她检查,才发现她脑袋受伤了。
由紧张焦虑中解脱,像是紧绷的弦松了,她的发烧脑热也越发严重了。
南华医院是知名三甲医院,人满为患,尤其是住院部这边,chuáng位根本安排不过来。能给柳叶母女争取到chuáng位已经很不容易了,秦梵音这种外伤,只能将就坐在走廊上吊水。
秦嘉阳看着心疼,不知道怎么办时想到了邵家。他们有钱人,人面广,应该能有办法。虽然邵墨钦是他姐夫,但接触不多,他又是个哑巴,他不知道打电话该怎么沟通,于是把电话打给了邵时晖。
秦梵音靠在墙上,疲惫又难受,想睡睡不着。她叫秦嘉阳去给她买碗冰粉来吃,提提神。
秦嘉阳马上去给姐姐跑腿,出了大楼看到赶来的邵时晖,欣喜不已,“时晖哥,你来了!”
“你姐呢?”邵时晖急问。
“就在上面。”邵时晖赶忙带邵时晖上楼,边走边说,“太吓人了,这医院里也太多人了,我姐太遭罪了。”
两人赶到楼上时,秦梵音脑袋歪在一旁吊水的把手上,像是睡着了。
邵时晖俯下身,轻轻环上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看到她脑袋上的纱布,还有鼻子上一道很明显的划痕,邵时晖心疼不已,发出的声音都哑了,低低轻唤,“梵音……”
秦梵音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神茫然,又闭上眼了。
秦嘉阳觉得不对劲,探上秦梵音额头,惊叫:“好烫!我姐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邵时晖在路上就已经联系了人,科室主任急匆匆赶过来,给他们安排。邵时晖将秦梵音打横抱起,护士帮忙提着吊瓶,他们把秦梵音转移到特地腾出的一间病房。
秦嘉阳见姐姐躺下了,邵时晖也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起姐姐的jiāo代,再次去买冰粉。
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后,邵时晖独自坐在房里陪伴秦梵音。
他坐到chuáng边,俯下身,手臂撑在她肩膀一侧的chuáng单上,近距离看着她,轻轻出声,“音音,还难受吗?有没有好一点?”低低柔柔的声音,夹着怜惜和不忍,叫着那从未叫过的昵称,像是在叫自己最疼爱的宝贝。
秦梵音撑开眼皮,目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虚弱的身体,迷糊的神智,相似的轮廓,她把这张脸的主人看成了另一个人,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她抬起另一只手,碰上他的脸,嘴唇动了动,邵时晖低下头,两人几乎鼻尖相触时,他听到她模糊的声音,“墨钦……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