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非面人是不关心他们的qíng感动态与人生目标的,她的问题很简化。
一,能否保证上班时间?
二,薪水是日结还是月结?
简历上有目标职位。如果有人jiāo上的简历说愿意从事柜台接待等工作,一问又说不愿意,柯非就不làng费时间了。
有对薪水不满意的,这个倒还有几档可调。因为每个公司的要求不一样,哪怕同样是地面销售的工作,也有高有低,有的有补助,有的则没有。当然,劳动qiáng度也不同。
但柯非不负责专门给他们去跟公司谈薪水,如果有人纠缠此事,她就说一句“我知道你的要求了,那有合适的再找您吧”。
结果到四点为止,四个人竟然面了五百多人。但这不是最绝望的,绝望的是外面排队的只怕还有五百,甚至有的并不是柯非的公司通知的人,而是附近的找工作的听说这里有招聘就拿着简历过来了!
柯非让秦青去打一张通知贴在外面,表示本次面试只针对接到邮件的人员。
“那剩下的人让他们回去?”秦青问。
柯非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qíng,“当然不啊!收下他们的简历,登记姓名和手机号。这都是客户啊!”
秦青佩服得五体投地。“收报名费吗?”
柯非说:“不收。前期都不收费,给他们找到工作以后,我抽成就行。”
说完,秦青刚抬脚要走,又顿住,回头问她:“……那个,我一个人gān?”
柯非理所当然的点头。
秦青感觉复杂的去了,原来这就是职场吗?怎么觉得认识了新世界了呢?
然后,她去外面借了两个广源的广告牌,打了两张超大的通知贴在广告牌上,立在会议室门口和她的桌子前,很快,她这桌前摆的队伍明显变长,原本面试的人也去另外三队排了。
至于录入,呵呵……
她“征用”了外面桌子上的扫描仪和电脑,来一个人,确认姓名和手机号是真实有效的,就将简历直接扫进电脑,上传云端。
万程偶尔过来看一眼,先是看到了两个改头换面的广告牌,又看到秦青面前长长的队伍,悄悄去问柯非:“你朋友?拉过来吧。”
柯非翻白眼:“人家还在上学!”
万程戳她:“你也在上学。”
柯非愣了下,她还真不觉得自己现在算学生了,不过出于对朋友的保护,她还是摇头:“不行,我这朋友是拉来暂时帮两天忙,她有自己的研究。”
万程说:“来我们这里赚点零花钱嘛。”
柯非摇头:“她真是来帮我忙的。她自己的工作,以万为单位,一单少说也是十万起。”
万程再看秦青就光芒万丈了,又认出了秦青脚上的鞋,这才打消念头。
一直到八点,面试才算是全面完了。
孙明明和司雨寒自觉今天说的话比一年都多,嗓子里都冒烟。看秦青也是一脸累惨的相,倒是柯非还jīng神百倍的跑来跑去,要把收下的简历全都装箱带回办公室——也就是学校。
孙明明有气无力的说:“……不会要我们扛吧?”
柯非说:“不用!我抓个人把我们一车全带回去!”
抓来的人是万程。
万程被“顺路送我们几个女孩子回去”这个理由给拉来,来了以后看到十几个大纸箱,傻眼了,转头跟柯非说:“……你不用连这个都跟孟姐学吧?”
这是怎么回事呢?
等一男四女把纸箱全都搬上车,万程在开车送她们回学校的路上说起他跟孟姐认识的那一天。
当时万程还是个青涩的大学毕业生,刚进公司。某天,他下班后路过大厅,看到孟眉,她打了声招呼:“走了?路上小心点啊。”
万程出于想巴结副总的丑恶心理,热qíng的说:“孟总,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车。”
他有一辆刚买的新车,就是为了进公司时面子好看些。
孟眉笑着说:“好啊,我那还有点东西,你帮我送回去吧。”
万程激动道:“好啊!”
十分钟后,孟眉推过来一个货运推车,里面是公司新印的宣传册与宣传资料。二十分钟后,万程带着孟眉走遍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市中区到开发区的所有分店、分点、销售点和合作单位。
柯非等人全笑翻了。
万程说:“你们知道吗?我那天十二点才到家!新加的一缸油都跑gān了!”
但在之后,他没有记住教训,碰到孟眉后还是老想往副总身边凑,又被派了几趟差之后,被孟眉要到身边当秘书了。现在想起来,他倒是不后悔。
回到学校,五个人再把纸箱都扛回办公室。打工人员早就下班了。万程说:“刚开始都这样,替你工作的是上班来下班走,多的活只能你自己gān。熬过来就好了。”他顿了下,“不过我也不介意你来给我打工哦。”
柯非说:“我现在就在给你打工啊。”
真会说话。万程失笑摇头。
由于晚饭还没吃,几人先去食堂填肚子。大师傅都走光了,只有面条、粥和馒头可以吃。四人都要了面条。坐下吃饭时,秦青终于想起许师兄和白真真,打了个电话过去。
她打的是许师兄的电话,可接电话的是白真真,而且鼻音很重。
秦青赶紧问:“怎么是你接电话?许师兄呢?”
白真真吸一吸鼻子,“他……他在包扎……”
秦青握着手机想:师兄,你“又”进医院了。
☆、第 133 章 马文才
许师兄是一个大写的“暖男”,大概在微博上替人排忧解难习惯了,又有天生的“绅士风度”,对男xing都是一针见血嘴贱无敌,对女生就chūn风和煦体贴入微。坐车去找白真真男友的一路上,他已经对白真真的感qíng生活一清二楚了。
白真真对初恋男友的感qíng很深,但因为小青死于非命,两人的感qíng不可避免的有了裂痕。理智上,她知道送小huáng的初恋男友没有问题,但qíng感上却忍不住埋怨他。初恋自己也清楚,正好当时又发生了他要留学的事,两人就自然而然的分手了。
“我挺感激他的,到最后也没说我不好。”白真真心里很愧疚的,“当时就算没有他留学的事,我们也长不了。那时我就很少接他电话了,他约我出去也不怎么想去。”
留学只是恰好给了他们一个不伤感qíng分手的理由。
至于现在这个男友,用的是死缠烂打的方式把白真真追到手的。当时她并不想谈感qíng,一门心思考证考级,这个男生就替她找资料抢座位,天天表白,毕业前两人才正式成了男女朋友。
“他对我挺好的……”白真真说。
现在这个男朋友叫马文才。许师兄听到名字就说:“这名字不错。”
白真真奇特道:“你还是第一个听了他名字说好的人。别人都说他是天生的绿帽侠。”
许师兄用专业来解释“马文才”这个名字对男生来说寓意非常好,意思也贴切,对人的加成是正面的。至于别人跟文学故事进行牵qiáng附会,都是愚见。
关于撞鬼的事,白真真是听马文才说的,具体qíng况她也不知道。因为毕业后两人就很难见面了。
马文才是本地人,毕业后家里人给找了工作。他让白真真住到他的房子里去,她不愿意,坚持自己租房,也不要马家给她安排的清闲工作,想自己尝试一下。这样以来,两人最近都只是打电话,连凑时间在一起吃顿饭都很少。
白真真觉得对不起男朋友,所以对他说的事很上心,才会听到秦青和朋友们的话后就贸然开口。
“哦,你是说青青啊。”许汉文说,“青青是天生的yīn阳眼。这么说吧,我能从面相、风水上分析出来,但都是跟着书照本宣科,而青青天生就看得见我永远也看不到的东西。”
白真真怔了下,没想到刚才那个女孩是真的!她马上说:“那要不……我们回去叫她一起来吧?”
许汉文说,“不行啦,好像没听说她愿意替人看相看风水什么的。除非是很亲密的朋友。”
白真真失望了,她倒是想请两人一起给她男朋友看,可许大师没提钱,愿意义务帮忙,可那个女孩估计就不行了,他们都不认识,不能qiáng迫人家来。
到了马文才的家,两人站在楼下,白真真给马文才打电话,二十多分钟后他才下来,一下来看到许汉文就不高兴的问:“还以为你是自己来找我的,怎么还带朋友来?”
白真真有女孩子的敏感和直觉,她觉得马文才这么长时间才过来不正常,可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直接bī问,就先介绍许汉文:“这是许大师,你不是说你撞到鬼了吗?”
马文才愣了下,再看许汉文就多了几分敬意。他摸摸身上说,“我也没拿钱包,那你们等等,我上去拿下手机,咱们出去坐坐。”
白真真说:“你下来都没拿手机?”他可是手机从不离手的。
马文才笑眯眯的说:“那不是听到你要来,我急嘛。”
白真真看他急着上去,话都不多说两句,有点忍不住了,故意说:“那也不必出去,我们上去吧。正好让大师给你家里也看一看。”
马文才急忙说:“不行,家里乱得很,我哥们来了,昨晚在这里喝了一晚上,屋里乱七八糟的,别上去了,我很快下来。”他迫不及待的上楼了,白真真忍了又忍,没有跟上去,她觉得当着许汉文的面不应该把私事拿出来吵,等以后只有他们两人时再说。
哪知许汉文看出来了,主动说,“你不上去看看?”
两人就悄悄跟上去了。因为刚才在小区门口,马文才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保安也没有拦着他们进去。然后就在楼下,他们看到马文才匆匆送一个女孩出来,两人还在楼底下吻别。
白真真上去给了马文才一脚!
那个女的要上去打白真真,被马文才拦住,又被白真真连呼了几巴掌。马文才的手刚举起来要打,许汉文上去了,最后就是马文才和许汉文在地上打成一团。最后的最后,两人都进了医院,白真真陪着许汉文在包扎。
白真真说过后把手机给许汉文接。
“师兄gān得好!”秦青说,“要不要给你打点钱?”打小三渣男这种喜闻乐见的事肯定要支持鼓励的。
许汉文嘴角眼眶都青了,夏天穿得又薄,在地上打了一场架后,身上到处是擦伤,但都不重,他说:“不用……嘶,医药费那边包了。”
马兄略惨一点点,不知是怎么回事,可能打架时绊了一下,右脚骨折。但由于他是先动手的人,还有证人做证,警方让他们自己调解,最好不要增加警力负担,处理事故的警察还问如果还想打,就先坐车跟他们回警局凉快凉快,两人马上友好协商。马兄承认自己劈腿的错误,愿意承担医药费,向白真真赔礼道歉,希望两人不要分手。他的态度这么好,也是因为两人在同一个治疗室包扎时,许师兄顺便给马兄批了个卦,讲了讲他的面相,比较鼻子眉毛嘴巴哪儿哪儿长得都不对,会导致他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三十岁时赔光家底,四十岁时父母亲朋皆不在,五十岁会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