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有足够的钱,进入很多地方不需要那所谓的‘钥匙’。”他的脸微微侧向真一,几缕发丝无法摆脱地心的引力垂落了下来,扫过他的眼角,然后一切趋于平静。
“呵——”真一冷笑了一声,“那么西园寺先生花钱进我的房间是为了什么呢?”
“确定你是不是活着回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qíng能够导致我突然蒙主宠召,除了遇见你以外。”真一将矿泉水放在桌上,来到chuáng沿边,“还有,西园寺先生,我已经很累了,能不能麻烦你把我的地盘还给我。这里的酒店还有很多空房……”话还没有说完,真一的手腕便被对方扼住了,那力道,就像四年前在那个剑道练习室里一样无法挣脱,而下一秒,真一被猛地拽了过去,天地倒转,他脑袋被按进枕头里,右臂被折在了背后。
“你gān什么!放开我!”真一想要翻过身去,但是昭信的膝盖压在他的腰部,让他动弹不得。
他能够感觉到昭信将身子倾斜下来,鼻息轻轻触上他的耳廓,“你知道昨天你追逐的那个杀手名叫阿瑞斯?海辛吗?”
“这名字还不错,海辛……地狱的意思么?” 真一扭动挣扎着,但是却换来昭信富有金属质感的哼声。
“那么你知道他杀死你根本不需要子弹么?”昭信的指尖滑过真一的后颈,“比如说,拧断这里。”
真一感觉着那轻微却让人心慌的压力沿着脊椎来到腰间,“或者拧断这里,以后你恐怕就需要一个轮椅了。”
“又或者他手下留qíng,”他忽然将压住真一胳膊的力量增大,“你的右手以后再也无法扣动扳机了。”
真一冷汗直冒,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然后,身上的压力缓缓减轻了,什么温暖而柔软的东西触上真一的后颈,刹时间所有血液都向那里涌去,他几乎连进入肺腔的氧气都在那一秒静止了。
压着他的男子微微叹息了一声,便起身了。
真一起身看着昭信走向门口的背影,开口道:“怎么?你想向保护女人一样保护我吗?把我关在某个安全的地方?还是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告诉你,就算一切重新来过,我还是会去追他!”
“我确实喜欢你。”昭信的肩膀微微顿了顿,“但是从没有想过要圈养你。”
前提是你知道怎样躲开危险。
真一坐在chuáng边,懊丧叹了一口气,咬牙看着昭信将门关上。
信步走到酒店门前,昭信拉开车门,谦和的指尖点了点方向盘,“我还以为你会待上一整晚呢。”
昭信没有说话,只是系上安全带。车子开出去的时候,他才缓缓道,“谢谢你。”
“是说和FBI打招呼的事qíng么?”谦和瞥了昭信一眼,“毕竟非法持枪弄不好是要禁赛的。他还年轻,我父亲也不希望小早川君的运动生涯蒙尘。”
昭信没有再说话了,脑袋靠在车窗玻璃上,冰冷的侧影却透露出些微的感xing。
“听说浦原挚在监狱里自杀了。”
“恩。”昭信轻轻应了一声。
“也算是解脱吧,毕竟他的妻子和没出生的孩子都不再了,而且这一切还是他的弟弟浦原游gān的,真是讽刺啊。”谦和看了一眼昭信。
“权利和yù 望对于很多人而言不值得放弃一切。”
“我以为你这一次见到小早川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呢,”谦和笑了笑,有一点同qíng的意味,“但是现在越在乎的你就越要装作不在乎,因为你不想做第二个浦原挚。”
“斯卡?卢森被放出来了,他下一步恐怕就是想要吞并沃尔夫的产业了。”
“毕竟乌克兰是个很不错的武 器来源,特别是军用直升飞机,稍微改装一下就能发挥更大的力量,造价还比美国的便宜。沃尔夫做军火运输已经很有门路了,斯卡要是不想要那一份才奇怪呢。”
“那就要看伊娃?沃尔夫会做怎样的决定了。”
“哈,如果是那样,她绝对不肯能把父亲的产业jiāo给杀父凶手……如果这样的话……”谦和叹了一口气,“事qíng好像会便麻烦啊……”
“斯卡很有可能会再次雇佣SHADOW的人来暗杀伊娃,”昭信看向一旁的谦和道,“联络一下路易斯。”
“没错,”谦和挑了挑眉,“对付躲在影子里的野shòu,猎人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此刻,尊豪酒店的某个房间里,阿曼达执着话筒,手指一圈一圈绕在电话线上,声音轻悠而略含愉悦,“恭喜你无罪开释,斯卡?卢森先生。”
“啊,那要多谢你替我雇佣了Shadow的杀手,沃尔夫一死,我就该想想怎样收购他的股份了。”
“那么祝你成功,爸爸。”
“也祝你今晚有个好梦,my secret daughter.”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困很困,大家的留言我都看了,但是我现在要去睡觉了……
第 25 章
真一回到纽约,所有的练习照常进行,只是没有伊娃,总觉得少了什么。耳根子太清净了,连倾斜在she击馆玻璃顶上的日光都显得有些落寞。
但是就在当天晚上,这样的“安宁”便被打破了,伊娃从乌克兰打电话给真一。
“你怎么会在乌克兰?你现在应该还在悉尼养伤才对啊!”真一有些恼怒,“飞机旅行很有可能让你fèng合的伤口再次破裂!”拿着电话的真一几乎有些恼怒。
“冷静——冷静——我只是去做我必须要做的事qíng罢了。”伊娃似乎早就预料到真一会发怒,用安抚小孩子的语气说,“我会好好养伤,但是比这更重要的是,我必须回乌克兰声明继承我父亲在杰弗逊航运的股份,如果我不继承的话,其他有实力的人将会公开收购。”
“其中也包括那位有名的斯卡?卢森吗?”真一叹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他可以雇人杀了你父亲,也能够对你做同样的事qíng?”
“我当然想到了,所以我也拟定了遗嘱。”
“遗嘱?”真一露出难以理解的表qíng,尽管那一头的伊娃根本看不见,“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死了?”
“这份遗嘱可以保住我的xing命,真一。”伊娃轻笑了一声,“如果我死了,我手中的股份将会由我母亲的弟弟梅里夫?戈尔登继承。”
“梅里夫……戈尔登……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别告诉我你的舅舅是那个著名的瑞士银行家?”
“没错。如果我手中的股份被梅里夫拿到,加上他在金融界的影响力,他有足够的能力斩断斯卡与俄罗斯之间的军火jiāo易,我想与那相比,斯卡宁愿我拿着这股权,在他眼里,我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至少没本事拿他怎么样。”
真一倒向chuáng垫的中央,看着天花板无奈道,“听起来那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算计、金钱、非法jiāo易……”
“黑色的……没有尽头的……一旦走进那个帝国,我就再无法全身而退了……真一。”伊娃微凉的话语通过电波传递过来,那一刻,真一的心脏微微疼痛了起来。
“你还会回来参加she击比赛吗?”
“当然会,我是一个she击运动员,至少现在还是……但是真一……如果我在那一条路上走下去了……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当然……”真一闭上了眼睛,昭信的背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会。”
放下电话,他已经完全不想睡觉了。
走出公寓大门,纽约依旧繁华如昼,城市灯火灿如星光。
他开着自己的TOYOTA家用轿车,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摩天大楼延伸向那一片没有尽头的天空,购物中心依旧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打扮入时的女郎偶尔耸动迷人的肩膀,上班族在经历了漫长的加班之后,终于可以不用端着咖啡走在回家的路上。
当真一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she击馆前。
可惜,所有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他进不去。
打开车门,真一依靠在车边,任由夜风撩起他的发丝。
什么东西碰上他的脸颊,温暖的,洋溢着巧克力的甜馨。真一侧过脸去,看见一杯热饮。
“如果是she击,不一定非要在she击馆里。”微凉的嗓音沿着真一的听觉神经,如同爱 抚一般通向脑海深处。
“你怎么会在这里?”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真一瞬间戒备起来,西园寺昭信可以说是这世上唯一有能力激发他被害妄想症的人。毕竟没有谁希望自己的脸紧紧贴在车门上,胳膊被用力拧到身后……
还有,那温热的气息,轻微得几乎不存在的吻……
“你放心,我没有派人跟踪你。”昭信的手指夹住胸前的入场证在空气中晃了晃,那应该是一个在she击馆对面的商务楼里举行的会议。
“我猜想会议之后应该有什么晚宴之类的。”真一伸手去接过昭信给他的热饮,他一方面小心翼翼,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昭信看出来他在戒备。毕竟悉尼一别之后,真一每次想起昭信,肩膀都在痛。
“走吧,我能带你去一个可以she击的地方。”昭信打开车门,坐上真一的车子。
“你有一辆法拉利……却跑来坐我的TOYOTA?”真一喝了一口热饮,看着昭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副等待司机的模样。
“我们要去的地方,和法拉利无关。”昭信永远惜字如金,这也是让真一最不慡的地方。
“可是我不认为我需要你带我去哪个可以she击的场所。”真一冷眼看向昭信,距离感并不只是昭信的专长。
“你可以当着全世界she击,却不敢在我面前开枪吗?”
真一没有说话,将车门打开,坐进去,如同泄愤一般突然启动,昭信的脑袋猛地向后仰去,砸在椅背上,这让真一莫名地心qíng舒畅。
昭信并没有马上直起身子,而是微微侧过脸来看向一旁的真一,窗外的路灯浮光掠影般闪现在他的脸颊上,“你真是幼稚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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