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人路过严礼之身边时,严礼之抬眼观察了几秒,发现并不是公司的人,又把目光投向仍然站在原地揉手腕的高大男人。他本来不想管这件事,却对这个男人起了几分莫名的兴趣,不由慢慢地朝他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穿着保安的制服,正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男人确实挺高,严礼之已经有一米八五,这人竟比自己还要高出几公分。
察觉有人靠近,杨坚猛地扭头,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高挑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杨坚向来讨厌小白脸,偏偏眼前这人眉目jīng致漂亮得像副画,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度,和小白脸搭不上半点边。不过这也丝毫没有让杨坚对他增加几分好感,杨坚叼着烟,恶声恶气地喊:“看什么看?”
严礼之盯着他光溜溜的脑门,刚刚竟然没发现,这个男人是个光头,尽管有张浓眉深目的英俊脸庞,但凌厉的眼神配上雕塑般刚硬的轮廓,看起来凶神恶煞,倒像个混黑社会的不良人士。
严礼之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半晌后才道:“这里禁烟。”
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搭讪的方式那么多种,他竟然挑了最差的那句。
男人果然很不高兴地瞪着他,冷冷道:“多管闲事。”
严礼之好脾气地笑了笑,眼睛看着顶上的摄像头:“工作时间打架又抽烟,要被人发现,你就不怕受处分?”
“靠。”男人不耐烦地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带着浓浓烟味的滚烫吐息chuī在严礼之耳垂上,低沉粗厚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火气:“是那帮不长眼的先惹老子,我给他们点教训有什么错,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揍。”
尽管严礼之脾气不错,但他讨厌任何人揪自己的衣领,他垂眼看着对方弄乱自己衣领的手,皱着眉道:“松开。”
看他不高兴,男人反倒来了兴致,不但不松手,还扯着他摇晃几下:“你叫我松我就松?”
严礼之懒得和他废话,他抓住男人的手腕,快如闪电地一扭一扯,两下就把对方手臂反剪在身后,让他脸紧贴墙壁站着,伸手拍了拍那颗光头:“知道我是谁么?”
“你他妈是我儿子!”男人还在不断挣扎,他力气大得简直像头牛,严礼之险些按不住他。不待严礼之在调侃他几句,对方竟然抬脚狠狠踩在他脚尖上,严礼之猝不及防,痛得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刚放松几分,脸上就被挣脱的男人狠狠揍了一下。
这拳力道十足,打得严礼之脑中空白了几秒,耳边嗡嗡作响。他摇晃几下脑袋,发现对方提着拳头还想动手,匆忙侧头避开男人的拳头,同时抓住他的手臂,一脚踢在对方膝弯,趁他吃痛软倒时扭着男人的手臂将他摁在地下。
“还继续吗?”严礼之舔了舔唇角,那里被打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男人剧烈地扭动身体,大声骂粗口,企图挣开严礼之的掌控。严礼之骑在他腰间,竟有种从前驯服野马的感觉。他下意识地紧紧压住对方,意外发现对方的屁股浑圆饱满,摩擦接触间弹性十足,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两下,目光紧盯着男人衣领外半截浅褐色的笔直脖颈,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当场办了这个男人。
不过严礼之理智还在,就算身下的身体再鲜活诱人,他也明白现在的场合并不合适。他扣着男人的腕子使劲压了压,看到对方疼得直抽气才满意道:“我现在放了你,你不许动手,跟我打你讨不了好处,听懂没有!”
男人咯吱咯吱地咬牙,半天才无比憋闷地挤出一句:“那你他妈倒是放啊。”
严礼之慢慢松开手,见男人没有乱动才放开他站起身来。他整整衣领,刚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猛地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险些扑在地上。等他咬牙切齿地想找人,对方早就比兔子还快地拔腿溜了。
严礼之已经很久没真正生过气了,他铁青着脸,拍去后腰的鞋印,心里已经构思出几百种做死这个男人的方法。他脑中把男人翻来覆去地意yín了十几遍,意yín得热血沸腾心跳加速,最后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2.
常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严礼之算是真正地体会了一回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天他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酒吧聚会,酒还没喝几杯,就遥遥看到一颗大光头在吧台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效果好比聚光灯。这几天事务繁忙,他也没空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现在忽然被他撞到本人,原本沉寂下来的心思立即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