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是用不上的了。
监狱里面执行的日期都是固定的,不可能突然又多出来一个。
这也算是那些人公认的一种“规则”,事情办成了,就将钱收下,皆大欢喜,不行的话,那就不能留,否则太不讲道义,也容易出问题。
季蒙倒是不心疼钱。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即使有钱也递不出去。外面的人总觉得医生都在收红包,其实现在的情况早已不是这样。大城市大医院里面,敢明目张胆地拿的医生只剩下那么少数几个,因为极其容易出事,有不少患者甚至在成功了之后仍去揭发检举。这样一旦被查出来,非常影响升迁等等。如果不是有很熟识的人介绍,一般的医生是不可能破坏规定的。倒是科室有的时候会收一些小钱,再当做奖金一类的统一分给大家,不过科室接受的也只是很少的一点点罢了,与往日大不相同。即使在小城市小医院,比例也是大大减少,越来越走向正规。对于那一部分想要靠着职业来发点小财的人来说,还是得靠目前仍然没有太多改善的器械和药品这一块儿的回扣。别人觉得外科医生可以拿些灰色收入,其实真的是冤枉了,内科医生反而更有这种可能。
所以说,必须要有很熟的人介绍认识。季蒙相信自己还是稍微有点用的,应该会有不少人现在金钱已经没多大用,人脉才最重要,可以终身受益。
季蒙又打了很多个电话给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希望他们能再帮一帮忙。
本来只说了是朋友的父亲生病,没有jiāo待特别多的事,因为没想到会这么苦难。
现在,季蒙觉得还是有必要再进一步说明一下情况。
“能不能……尽最大的努力帮我找找?”
对方答应下来,不过季蒙感觉好像还是不算特别上心。
毕竟,只是熟人的朋友的父亲。
“上次我没有提,”季蒙叹了口气,“其实,需要肝源的……是我岳父。”
“岳父?”对方都感到很惊奇,“你结婚了?”
“还没有。”季蒙说,“不过就快了。”
“怎么一点信儿都没听到过?”
“刚确定的。”
那边又问:“你不是同性恋吗?”
季蒙觉得头疼。
他那个大哥,之前到处宣传这个,搞的都是些什么事。
“现在先不谈这个了,”季蒙道,“总之,我们感情很好,就把这当成是我爸的事儿,行吗?”
“那当然了。”朋友道,“我发动所有的关系去帮你找。”
“谢谢了。”季蒙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尽管说,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那就先记住你这句话了。”对方说,“一有消息我马上就通知你。”
……
——之后季蒙又找了其他的几个人,对话也全都差不太多,接着可以做的,就只有等待。
季蒙相信这些在医院里工作的朋友全都有情有义,如果还是没信,那只能说,实在没有办法了。
另一边,刘仕诚家里迟迟得不到通知,也有些急了。
白天劝晚上劝,刘仕诚的叔叔终于同意去做检验,所有人都把这当做是救命稻草似的,祈求上天一定要通过。结果偏不随人愿,又没有达标。不但没有达标,还发现了肝硬化,因为喝酒太多。其实这个结果刘仕诚也隐约猜到了,因为叔叔身体并不算好,常年在工商局工作,又馋,只要有个应酬就必定要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一年到头也没有几顿饭是在家里吃的,如果非常健康,那才奇怪。说起来,爸爸的病,可能也与生活习惯有关。不知道为什么,刘仕诚家里父辈这几个人,都嗜酒如命,姑姑年轻的时候还因为这个而在单位非常有名,号称无底dòng,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大量,前来挑战的人经常会有,都被刘仕诚的姑姑给杀得片甲不留,当场醉倒在地下。所以,姑姑和叔叔全都不达标,其实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季蒙其实也偷偷地试过,因为器官毕竟不同于骨髓,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结果,血型不符。
季蒙甚至开始涉黑市的主意了,想着有谁可能和那些人发生过接触。还有朋友说很多外国人都会去印度试试,因为那边为了一些在他们看来已经很多的钱而卖掉自己一部分器官的人很多,虽然,他们可能永远也想不到中介会将这些出售到怎样的一个天价。
不过季蒙本能地有些抵触这样做。
医院毕竟不敢去用那些来源不甚清楚的肝源,总的来说,还是能够说出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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