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本想走,可是听到“嫁妆”二字又撇了撇嘴,继续淡定地坐着,她倒要看看这位“富裕”的二叔能给那个孽种办什么金贵的嫁妆。
按她向来,左韫阳一个商人银钱再多在京都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何况又不是他亲生女儿出嫁,哪里会真心办?无非是凑点东西装箱而已。
可是当那一箱箱满满当当的嫁妆从后堂抬出来时,她就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不仅是她,所有外人都惊讶地看着那成箱成箱的嫁妆。
按照王爷的品级,王妃的嫁妆是一百二十四抬,除非是非常富足的人家,否则还真凑不出这么多东西来。
即使有,也多是虚的,箱子底下随便塞点东西,面上做的好看而已,可左邵卿的这些嫁妆却明显不同。
不用问为什么他们这么肯定,因为最先抬出来的竟然是两大箱的huáng金制品,一整套的金碗金筷,还有若gān金雕摆件,那一匹小狗大小的金马差点晃瞎了众人的眼。
都能将金子单独打成摆件了,那后天的箱子里还有可能只做表面功夫吗?
等那一箱箱东西被打开,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眼花了,无数他们见都有见过的宝贝成箱的装着,就连平时很难买到的珍珠竟然也装了一箱子,而缎面被子这样的大物件只是随意塞了一个箱子就没了。
更别提嫁妆中占大份额的家具,竟然一个也没有,这一百二十四抬的嫁妆,可全是真金白银,奇珍异宝堆出来的。
一匣子各色的宝石从薛氏眼前晃过,刺激的她双拳握紧,连指甲刺破手心都未发觉,满脑子里都是懊悔与愤恨。
她懊恼:要是今日嫁给镇国公的是自己的女儿该多好啊?那这些无价之宝就是她女儿的了。
一百二十四抬嫁妆每一抬拿出来都足以和一个小富之家相比了,而这些……这些竟然都是左邵卿的陪嫁!她愤恨地直咬牙!
而其余外人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左邵卿哪来的这些东西?他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平日连吃穿都是靠家里补贴,哪来的银子置办这么体面的嫁妆?
再者说了,就算摊上整个左家,也未必能凑出这么厚重的嫁妆来。
薛氏忙不迭地出声讥讽:“真够气派啊!恐怕是镇国公府拿来给他充脸面的吧?”
众人一听,了然地“哦”了一声,这也很有可能啊,否则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就算有个富商二叔,也肯定置办不下来这些嫁妆的。
左韫阳嘿嘿一笑,也不解释,让人赶紧抬着这些东西跟上。
为了抬这些嫁妆,他特意从漕帮借了苦力来,两百多号年轻力壮的汉子抬着嫁妆出门,与前头迎亲的队伍相接,犹如一条长龙,从头看不到尾,从尾见不着头,真正是所谓的十里红妆。
从左府到镇国公府的主街道都被护国军清理过了,每隔两步都站着一个维持秩序的士兵,将看热闹的人群拦在路边。
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朝着迎亲的方向张望,等到那一队壮观的长龙出现在视线中,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因为是两个男子成亲,左邵卿并没有坐花轿,而是被陆铮抱着骑在那匹枣红大马上,一路顶着众人火辣辣的视线,哪怕是轻视的,鄙夷的,他依然笑靥如花。
等后头那一百二十四抬嫁妆依次从人眼前晃过时,众人也就顾不上讨论两个男人成亲是好是坏,一双眼恨不得粘在那些奇珍异宝上。
“这……这嫁妆未免太过隆重了吧?”那成箱成箱的huáng金白银,珍珠宝石,就算是太子大婚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不止他们好奇,就连镇国公府的人都没想到这位夫人竟然深藏不露,无声无息地就弄出这么多令人眼红的嫁妆来。
老夫人在拿到嫁妆单子时也以为自己儿子拿钱给媳妇充门面了,可是这一项项的东西看下来就知道不是,毕竟镇国公府的库房里有多少银子多少东西她最清楚不过了。
那等人高的珊瑚树,可是连镇国公府都没有的东西,就算想买,也不是一时半刻能买到的,更别提那成箱等样大小的珍珠,绝对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
这些东西哪怕倾尽左家所有都是准备不出来的,看来她这个儿媳妇还真有点本事啊。
自古嫁女儿就有拼嫁妆的习俗,这不仅事关脸面问题,还是能从嫁妆中看出女方的家境,在家里的地位等等。
从这厚厚的嫁妆中,镇国公府从上到下对这位新夫人的心态都有了微妙的转变,虽然以前他们也没有看不起这位男夫人,但也谈不上敬畏。
现在不同了,这位新夫人十四岁就高中状元,说明他有经世之才,又能轻易地拿出这么丰厚的嫁妆,说明他治家有方,这么一看,配他们陆公爷也差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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