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恭敬地弯腰回道:“左大人,奴才是贺通判家的管家,我家大人让奴才给您送请帖来的。”
“贺通判?”左邵卿迅速在记忆里找出这个人的信息,如果他没记错,鹤城的通判的林知府的心腹才对啊。
“我家大人在仙鹤楼定了雅间,想请大人过去一叙。”那中年管家态度诚恳地邀请道。
虽然闹不明白这个贺通判意欲何为,左邵卿还是接下了帖子,“行,请回复贺通判,本官会准时赴约。”
那管家一走,左小láng就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后头跟着满头大汗的罗小六。
“爷……呼,小少爷jīng力实在太旺盛了,奴才的老命啊……”
“让你平时跟着隐一习武你又不乐意,连个小孩都比不上。”左邵卿嘴里这么说,心里还是为左小láng暗暗自豪,他的儿子当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爹爹!”左小láng伸出双手,他很珍惜每个和爹爹在一起的日子,尤其是在那个可怕的男人不在的时候。
左邵卿看过那张请帖上写的时间是今晚酉时正,离现在不过两个时辰,他抱起左小láng,亲了亲他养出点肉的脸蛋,“走,爹爹带你去逛街去。”
自从来到鹤城,前两日他忙着整理账务,后来又抛下小东西去看了船,都还没好好带左小láng玩过。
左小láng不太能理解逛街的含义,但只要能和爹爹在一起,做什么他都愿意。
左邵卿带上他和罗小六出门,后头自有几个漕帮子弟远远跟着,他也不在意,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鹤城极大,虽然建筑规模没有京都大气,但胜在jīng致,一路走来,商铺小摊比比皆是,足以看出这里的富庶。
尤其海商日渐发展起来后,鹤城作为大央最重要的海港更是迅速壮大起来。
前世左邵卿最后那几年,也不断听说过鹤城的富饶,但巨额的财富带给官府的确实贪污和腐败,记得最后一年,鹤城官府上上下下因此被抄家被流放的不知凡几。
左邵卿不记得当时任上的鹤城知府是哪位,但不管是谁,要想抵御金前的诱惑都是很难的。
也许对于一个高官来说,一万两算不上什么,十万两也可以不动心,但数十万上百万摆在面前,甚至是一些用金前买不到的稀世珍宝呢?要维持本心何其难也?
“爹爹……”左小láng见爹爹一路都不说话,扯了下他的头发,试图换回他的注意力。
“怎么了?”左邵卿眨了眨眼睛,笑着问:“可有看到喜欢的东西?告诉爹爹给你买。”
左小láng抱着他的脖子,冲周围看过来的行人呲了呲牙,恶狠狠的模样很是吓坏了一些人。
左邵卿这才注意到,只要他们父子走过的地方,行人无不投来好奇的注目礼,可能是因为他们是生面孔,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父子衣着光鲜。
他今日穿了一套红色的丝质长袍,上头绣着繁复的图案,腰上挂着金鱼袋配着双鱼玉佩,举手投足间带着富贵人家的气度,不难辨别出他身份不一般。
而左小láng也被打扮的跟仙童似的,撇开他那颗刚冒出点头发渣的脑袋,脸蛋养了这些日子丰润了不少,也白皙了不少,当他乖巧偎依在左邵卿怀里时还是很惹人爱的。
“爹爹,很多坏人看着你。”左小láng五感极其敏锐,当有人略带恶意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他总能第一时间感应到。
如果不是爹爹出门前千叮万嘱过,不能在外面随便伤人,他一定要把那些人的脸抓花!
“乖儿子,他们爱看就让他们看,只要不跟你抢肉吃就好。”左邵卿无法和左小láng说太深奥的道理,因为他听不懂。
但只要一提到跟肉有感的,左小láng绝对能放在心上。
果然,一听这话,左小láng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本正经地点头,“嗯,不给他们肉吃!”
左邵卿轻笑,亲了亲他的脸蛋,反正今天陆铮不在身边,这种亲密的行为可以肆无忌惮的做。
路过一个卖小孩玩具的摊子,左邵卿蹲下身子把左小láng放在地上,让他自己挑选,哪知道小东西把摊子看了个遍,朝左邵卿摇摇头,“爹爹,这些东西太脆弱了,不好玩!”
左邵卿嘴角一抽,想起书房里被左小láng拆成碎片的玩具,腹诽:养个破坏力这么qiáng的儿子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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