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官员油水多是众所周知的,只是多到什么程度就不是别人口口相传能知道的事情了
接到左邵卿的邀请,蒋恒洲想也没想就去赴约了,只是再次看到鹤城的大小官员时,他会忍不住想起那一院子的金银财物,暗忖这些人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么一想,他的脸色就僵硬了些,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没了胃口。
蒋恒洲名声赫赫,也是众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因此也是鹤城官员拉拢巴结的对象。
他勉qiáng维持着笑容接下一杯杯敬酒,眼角余光看着左邵卿被一波又一波的官员小吏围攻,那灿烂的笑容犹如冬雪日里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左邵卿作为今天的主角,嘴角的笑容就没从停下来过,他这个年纪当上一城知府,真心服他的人绝对少数,该怎么笼络震慑住这般官场老油条就是个大难题。
他一手举杯,一手提着酒壶,一桌一桌地走过去,将每张脸和自己记忆中的名字对上号,并且将每个人的表情和眼神记在心里。
这些人里,有些是真正能为他所用的,有些是需要通过威bī利诱被他所用的,也有些是他用不得该敬而远之的。
他的态度既不过于亲近也不过于疏离,姿态摆的不高也不低,正好让人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状态,倒是令很多有心试探他的官员摸不透了。
陆铮到的时候左邵卿已经喝了个半醉,脸颊红透了,双眸盈盈透着一点迷醉的风情,看着他的时候笑得天真无邪,一瞬间就让陆铮挪不开眼了。
他走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揽住他的肩,不太高兴地问:“怎么喝这么多酒?”左邵卿的酒量不错,能把他灌个半醉的可见着实喝了不少,他可不想让左邵卿这副样子被别人看了去。
“还行……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左邵卿笑着将酒杯递给他,将他推到主桌,“来来来,陆爷好不容易来了,大家可得好好招呼着。”
陆铮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见他促狭地眨着眼睛,就知道他确实还有点神智,起码还知道给自己找个挡箭牌。
众人原本还担心陆公爷生气,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外抛头露面,虽然左大人特殊,但以他镇国公夫人的身份和一群大老爷们凑一堆,肯定不招陆公爷待见吧?
陆铮将左邵卿按在座位上,得知他已经敬过一轮酒了,刮了他一眼,举杯说道:“邵卿年幼,往后还望各位大人多多照顾!”
一句简短的话让众人明白了左大人在陆公爷心上的地位,众人纷纷好奇地打量着左邵卿,腹诽着:这位大人到底有什么能力,让堂堂镇国公为了他放下身段,替他收买人心?
众人急忙回过神来,兴趣酒杯回敬道:“不敢不敢……左大人才能出众,是他照顾我们才对……左大人乃百年难得一见的文曲星,前途无量,下官们佩服不已……”
左邵卿听着耳边一句一句比刚才更夸张更热情的赞扬,心里冷笑,如果他没有陆铮这座靠山,以他的资历,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会对他有好脸色的。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只有站在高处的人,才有资格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凌驾于他人之上。
所谓宽厚仁善,都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施舍,同样的,当他qiáng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态度是亲是疏,他的年纪是大是小,又有什么人会在意呢?
左邵卿单手撑着脑袋,看着陆铮面无更方便坐在那,偶尔接下一杯别人敬的酒,但敢上前和他套近乎的官员很少,不仅如此,连说话都小声了许多。
“陆爷一来,可是把我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气氛都弄没了。”左邵卿故意哀叹了口气,浅笑着看他。
陆铮给他夹了一块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喝多了吧?先吃点东西。”
两人肆无忌惮地表现亲密,让一众大老爷们的目光都不自在了起来,纷纷低头扒饭吃菜,本来就被酒灌满的肚子硬塞下一碗饭菜后,一个个都撑的肚皮圆滚。
原本围绕在蒋恒洲身边的官员也归了座,他的座位被安排在梁齐下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陆铮那张俊脸,以及他每次低头看向左邵卿时温柔宠溺的目光。
每见一回,蒋恒洲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惯常冷面冷情的男人突然表现出温柔的一面,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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