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即使不为了陆铮,他也得勤加练习了,若是有这一手本事在身,何愁日子不好过?
陆铮用五指将已经烘gān的长发梳直,挑了几缕头发随意挽了个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好了。”然后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左邵卿低着头,感受着比刚才情动时更加猛烈的心跳,脸蛋悄悄的红了。
他没想到陆铮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这个男人怎么就能无时无刻撩拨自己的心呢?
他抬头道了谢,伸手摸上那支白玉簪,好奇的问:“这是……?”
“从漕帮送的礼品中挑出来的。”
左邵卿嘴角一抽,难道这漕帮上下已经知道陆公爷的兴趣爱好了?竟然连送礼品都知道要送男子佩戴的发簪而非女子用的。
这也就难怪之前会出现那么一位绝色少年了,只是,陆爷的这个隐秘爱好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宣扬出去的呢?
其实左邵卿猜错了,漕帮众人并不知道陆公爷好男风,只是貌美的女子各种各样的都送过了,却没有一个能进得了陆爷的院子,因此这才改了主意,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姿容绝色的清倌,没想到依然还是被赶出来了。
恐怕经此一事后,再没有人会往陆爷的chuáng上送人了,送了也白送。
有些心思不正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想:这陆爷是还没开窍呢?还是看不上他们这些粗鄙之人送的人呢?
说是没开窍也不对,即使是个雏儿,看到前凸后翘的美女也该有点反应才是,再不济,对着俊美无双的少年也该多看两眼啊。
这么一想,这陆爷某些方面的能力就值得怀疑了,难道这位爷在战场上曾受过暗伤?
一时间,陆铮的形象立即高大了起来,众汉子哪怕心里这么认定了也不觉得丢人,反而更加敬佩陆公爷居功至伟的大无畏jīng神。
“晚生为陆爷束发吧?”左邵卿兴致勃勃地建议。
虽然他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束过,但束发这种事情应该很简单才对。
等陆铮坐在他面前,将后脑勺对着左邵卿的时候,左邵卿犯难了。
他抓着陆公爷粗硬的长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试着盘出一个发髻,却总是弄成一团乱糟糟的发包,根本没法束起来。
陆铮等的不耐烦,回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动手盘了个髻,带上玉冠,不一会儿将一头长发收拾的齐齐整整。
左邵卿感叹于他的好手艺,同时注意到这次陆铮的装束有些不同,略微一想就明白了,男子二十及冠,陆铮此时的装束不正是成年男子的打扮么?
只是……“陆公爷今年满二十了?”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十九才对。
陆铮玩味地看着他,“本公未满二十也是成人了,谁敢说本公于理不合?”
左邵卿无话可说,朝廷上未及弱冠的官员不是没有,穿上官袍,戴上管帽,谁还在意对方的头发是散发还是束发,是包布巾还是戴冠?
像陆铮这种战功赫赫的国公爷,恐怕也没人把他当成未成年对待。
“时候不早了,用膳!”
左邵卿看着外头的天色,果然已经到了用餐的点,没想到他竟然和陆铮在房间里呆了这么久。
见陆铮直接转身就走人,左邵卿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快步跟了上去。
夕阳的余晖照在前面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上,就像一颗粗壮的苍天大树,莫名的让人心安。
左邵卿鼻头发酸,他以为两世为人,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特别心动了,做与不做都是以价值来衡量。
就例如陆铮,他首先是镇国公,其次才是一个专情又英俊的男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抓住这个男人,将他据为已有。
可是现在,他觉得就算哪天陆铮失势了,只要他还愿意站在自己身边,做自己的依靠,自己就不会放手。
他贪恋的其实不仅仅是权势,也有陆铮本人带来的温暖和心安。
左邵卿吸了吸鼻子,盯着陆铮的背影陷入自己的沉思中,完全没意识到前面的人突然转过身来。
他陡然停下脚步,仰头望着那隐藏的光影背面的脸庞,嘴角咧出一道幸福的笑。
陆铮眉头紧蹙,“不高兴?怎么又哭又笑的?”
他哭了吗?左邵卿呆呆地伸手摸上脸颊,果然指尖碰到了冰凉的液体,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困惑:他怎么就哭了呢?怎么会哭了呢?
上一次流眼泪是什么时候?是入江府的第几个年头?
犹记得刚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是左邵晏踏脚石的时候,他哭过、求过、闹过,可是最后的结局五一不是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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