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走到耿天身后,起始的鲜艳让顾伟诧异的挑了下眉头,很清晰的晕色静静的出现在纯白色的底布上。
默默的站在耿天身边,看着那双并不白皙也并不细腻的双手上下飞舞,左右手完全不同的方向让不止一次看到的顾伟惊叹不已。
虽然很多时候,顾伟并不知道很容易全身心投入的耿天是怎么jīng准的在小小的底布上绘制出那一幅幅jīng美的图案,但顾伟知道,耿天的脑子里有着无人可比拟的绚丽。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渲染,静静的陪伴中,从五点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六个小时后的。已经完成大半的羊毛卷轴出现在顾伟眼前。
亲眼看到耿天是怎么一下下把整幅图案用双手描绘出的顾伟眼底闪烁着刺眼的惊艳,不断的在耿天身上与卷轴之间来回游dàng的目光有着不自知的眷恋。
“天儿,这是什么?”
不是耿天织的图案看不懂,而是顾伟不明白,那仰首悬浮在半空中的梅花鹿有着什么含义。
轻言的询问打断了耿天的沉浸,缓缓活动了下酸疼的脖颈,松开手的耿天抽回了有些颤抖的手臂,六个小时的不停歇,直到停下,那种涨疼才清晰的传来。
看到耿天颤抖的双手,顾不上询问的顾伟赶紧蹲在了耿天面前,拉住耿天的手臂,幽深的眼神带着淡淡的不悦看了下耿天,讪讪的笑了一下的耿天缩了下脖子没敢吭声。
有力的手指按在涨疼刺麻的手臂,龇牙咧嘴的耿天哼哼两声,“该、这是着急的活吗?多大的人了,gān起活还跟不要命似的,你再这么下去,不等老,你眼睛就废了。”
听到哼哼声的顾伟没好气的瞪了眼龇牙咧嘴的耿天,又急又气的责备也随之吐出,那份看得见摸得到的疼惜让耿天抿了下双唇,“七哥,下次不会了。”
蹭的一下抬起头,“天儿,再有下次七哥直接把你这些破烂全烧了。”
yīn沉着脸的顾伟yīn深深的语气把耿天吓的直点头,从上到下,送肩膀到手指,细细的揉搓着,直到耿天感觉手臂发胀发热才停下双手的顾伟狠狠的敲了一下耿天的脑门,“赶紧洗洗睡觉。”
嘿嘿两声的耿天拉着顾伟的手,蹭蹭蹭的蹭到洗漱间。又好气又好笑的顾伟再次敲了下耿天的额头,这一次,轻缓的动作惹来耿天呵呵的笑声,踮起脚在顾伟的下巴啃了一口,“七哥,真的不会了。”
无奈的叹口气,反手把耿天推到水池边的顾伟拧开了水管,细细的水流下,两双jiāo握在映在眼底。
眼底闪过一抹温情的耿天轻轻靠在顾伟的怀里,感受着水流下彼此jiāo换的温度。
第二天上午,睡到七点起chuáng的耿天送走去县里的顾伟,把最后一点收尾后拿着卷轴找到了王美凤和大荔。
递到眼底的卷轴让王美凤、大荔惊艳的睁大了双眼,“嫂子,你们看看颜色。”
已经习惯了惊艳目光的耿天只是点了点色彩斑斓的卷轴,“天儿,这是啥呀?真好看。”
啧啧两声的大荔细细的抚摸着柔软的卷轴,扫了一眼色彩绚丽的卷轴,“九色鹿。嫂子,是什么不重要,主要是颜色,南方人喜欢色彩丰富的卷轴,咱们现在不是差手艺,而是你们不敢用色,上次杨总来的时候也说了,做工没问题,就是颜色太过于单一了,逮到huáng色就可劲用,上次jiāo出货,有近一半是向日葵,那东西虽然寓意很好,可也不能逮到没完没了。嫂子你们琢磨琢磨,别怕毁了卷轴。”
耿天的话让王美凤、大荔同时皱起了眉头,上次jiāo货的时候。俩人是在场的,当时杨锦的话比耿天说的直白的多,而且很明显的对色彩斑斓的卷轴更加青睐,彼此对视一眼,收起耿天的卷轴,王美凤点点头,“天儿,俺们回去好好琢磨琢磨,你放心,嫂子们不会给你丢脸。”
王美凤的郑重让耿天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嫂子,不是给俺丢脸,俺也不怕丢脸,主要是咱要是一直单一的没有变化,会影响以后的订单。”
再次点头后,王美凤、大荔也没跟耿天客气,直接拉着所有妇女们凑到一起研究耿天jiāo来的卷轴,失笑的耿天看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嫂子们,转身离开了村委会。
刚刚走出村委会不远,就碰见好久不见的冬至婶子,“婶子。”
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冬至婶子抬起头,看到快步走来的耿天,双脚动了一下,明显的急促让耿天疑惑的皱了下眉头,是姐夫有事?想想不能啊,上周才去医院看过,虽然恢复的比较慢,却恢复的很好,当初为了怕留下后遗症,耿天特意把人送到了市里的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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