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您的电话。”
秦时雨转过身去,见这里的佣人拿着电话正看着他,心下纳闷谁会打电话到容晋这里来找他,于是便过去把话筒接了过来。
“喂……”
“你他妈的手机gān嘛不带在身上!”柳寻的吼骂声蓦地传来。
“我下楼吃早饭。”秦时雨无端被骂,无辜地解释,可隐隐约约也察觉到了不对劲,那头的呼吸声异常沉重,听的人头皮发麻,连忙追问,“柳寻你怎么了?”
“操,快来接我,我快挂了!”
17、觉悟 ...
秦时雨活到二十六岁,这是第二次那么紧张,皆事关生死。第一次是他当年出柜和他爸爸死扛把秦司令气进了医院,而这次,是因为他最铁的伙伴,虽然从小打打闹闹,嘴巴上谁也不让谁,可那一群一起长大的人里,就数柳寻和他最好。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医院,秦时雨脸色发白,心脏狂跳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关闭着,红色的灯看得他毛骨悚然,忍不住想吐。
刚才的电话显然是柳寻撑着力打给他的,混蛋,怎么不知道先打120,秦时雨退了一步坐在长椅上,把头埋在双臂里,腿不停地抖着,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紧张。
等待,是最痛苦的折磨。不知结果,能做的只有等待,再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听到“啪”的一声,秦时雨倏然抬头,看着上方红色的亮灯已经熄灭,他猛地一下便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他怎么样?”一看到白衣大褂的医生出来,秦时雨在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瞪着眼睛气势汹汹地询问。
“他身上有多处砍伤,不过没有伤到要害,而且还受到过殴打,断了两根肋骨。手术很顺利,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条例式地宣布完毕,便错过秦时雨离开。
紧跟着,柳寻就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秦时雨长吁一口气,跟着她们往病房走去。
看着病chuáng上柳寻白得吓人的脸,秦时雨心里难免难过。平时那么喜欢冷起脸来毒舌的家伙现在却虚弱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他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竟然会遭人追砍!可一想到他随时随刻的毒舌,又觉得他得罪的人兴许太多了。
静静地坐在窗边等着柳寻清醒,顺便把医院和病房号在短信上发给了严尉一。
结果还没等他醒,严尉一都到了。
他一身日常军装显然是没来得及换,更让秦时雨震惊的是,他的身后,一拉排站了数名士兵,他居然还带了兵来,想发动战争吗?
“柳寻怎么样了?”素来面色冷峻,严肃到刻板的男人早已白了张脸,也不等秦时雨回答就冲进了病房,看到全身缠着绷带的身体,没有血色的脸,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疼惜让所有的光芒都失去了颜色,病房内外极为寂静,那些兵训练有素地分站在门的两侧,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住院部的病人硬生生地被吓得不敢接近这个区域。
秦时雨把医生说得话告诉了严尉一,又看着柳寻叹了口气,唉,还说他不爱你。
不爱,会惊慌到连衣服都不换从千里外赶来吗?会让这个气势如钢的男人吓到一脸惨白吗?
“妈的,疼死了,你……别抱着我!”咬牙的声音传来,秦时雨和严尉一同时一愣,严尉一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臂。
大概是药效过去了,柳寻疼得嘶嘶抽气,表情扭曲着冷眼看着严尉一冷嘲热讽:“哟,怎么穿着你的作战服就来了,也不怕受人关注,在你的兵面前对我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都什么时候了,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告诉我谁做的,否则就闭嘴!”严尉一面孔一板,冷硬的气势如宝剑骇然出鞘,连秦时雨都抖了一下,柳寻更是被喝得一愣,然后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别过头。
秦时雨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在暗骂严尉一,但没办法的是,从小只有严尉一制得了他,小时候就这样,闹得脾气上来了,严尉一绝对会把他抓过来一顿好打,到现在柳寻更是打不过他,就算他爸是特种兵也没用,因为严尉一和他爸一样,特种兵这头衔去不了。
“兄弟,我这会儿才发现那人渣还真是爱惨你了!”柳寻闭嘴闭了一会儿,又扭头望住秦时雨,秦时雨困惑地挑了挑眉,心头却猛然涌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问出他不愿意是事实的问题。
“他gān的?”
柳寻哼哼鼻子,“砍我第一刀的那人说了,凡是动过你秦时雨的人都得有觉悟,老子觉悟够高了,等我好了非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