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秦时雨的脸色倏地变白。
两年,他们还不满二十岁,叶宁远和周放上chuáng了?怪不得周放从来看他不顺眼,从来都讨厌他,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别人是否已经接受了他的存在,周放都不会改变。原来那么早开始,他就恨透自己霸占着叶宁远了。
那时在酒吧里的猜测成为了现实,只是他没想到,现实后面的事实更加不堪。
七年之痒啊,他太看得起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八年来的点点滴滴像打开了放映机的开关在他脑中不停播放,心口激蹿起一股冷气化成冰刃,直插五脏六腑,搅碎了他的呼吸。
周放得意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知道他此刻已经无力反抗,扣住他的喉咙笑道:“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你还是给我乖乖地滚出S市吧!”
“谁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一道冷如寒霜的声音由远及近而至,下一秒,周放的手已经从秦时雨的喉咙上松开,反被紧扣住咽喉,整个人被死死钉在置物柜上动弹不得。
周放的瞳眸猛地收缩,发现钳制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容晋,惊惧在他眼中一闪而过,随即更加鄙夷地看向秦时雨,“果然是……小,白脸……”
容晋的短发上还在滴着水,他一把抱住受了打击茫然虚软的秦时雨,右手更加收紧,直到周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整张脸憋得通红拼命仰着脖子寻求呼吸的机会。
“你,你快放手,他会死的。”和周放一道来的男人并不认识容晋,见周放呼吸越来越困难,连忙上去掰容晋的手,却被容晋一个冷冽残戾的怒视定在原地,“滚!”
“周家公子,时雨从今以后就是我容晋的人,你若再有不敬,乖乖滚出S市的人会是你们周家!”
松开手,周放狠抽了几口气,捂着胸口死命咳嗽。
容晋却不再看他一眼,带着秦时雨转身离去。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恐怖的一面!”
秦时雨不由地看了容晋一眼。
容晋知道他差不多恢复了理智,不说其他,只是戏谑地笑道:“怎么,你这就怕了?”
秦时雨呵呵笑道:“又不是对我这样,我怕什么。”
言罢他忍不住又看了容晋一眼,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模样,表情冷傲,言谈举止却有些温和,只是他的记忆里已经开始植入猛shòu露出嗜血獠牙时的样子了。
“说起来,我似乎连累你了。”秦时雨想到容晋警告周放的那些话,歉疚道。
“你是在说周放吗?”容晋何其敏锐,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事,见秦时雨一脸歉意,淡淡地开口,“他的事没什么关系。”
秦时雨掀起眼皮子看他,“你不是说过不会和他们撕破脸皮吗?”
现在大家各取所需是好的,但一旦撕破脸皮,明着不动,暗地里却使诈设绊的话,那就是他的错了。
容晋微笑道:“我指的只是叶宁远。”
秦时雨一怔,反应迟钝地弄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言下之意,其他人,他容晋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佩服容晋傲气冲天的同时,秦时雨想想也是对的,能和容晋过上招的只有叶宁远,叶宁远身边有其他家族支持,容晋身边自然也有,所以归根结底,真要拼起来谁也不吃亏,而他也肯定,叶宁远是不会为了小小的矛盾去为身边人出这口气的,因为这直接影响到了他的根本利益,闹僵起来,没有一点好处。
回家的路上,秦时雨靠在椅背上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漠然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熟悉的城市诸多的过往,渐渐模糊成一团看不清道不明的混沌。
因为自以为的曾经太过美好了,美好到心狠的人也舍不得忘却,所以离开了那个人却还是放不下回忆和感情,然而事实总是毫无防备地击碎所剩无几的美好念想,bī得你不得不去放掉一切。
有人会害怕失去他因此而不顾形象地痛哭,此生到此仅此一次,原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22、偷听 ...
到家之后,秦时雨直接上了楼进房间把自己摔在chuáng上。用双手半盖住脸,半响,他叹了口气。
人越往后长,就越习惯压抑自己的真实感受,不会再像年少轻狂时尽情地放声大哭狂妄大笑,遇着事了,也只会一个人躲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让体内的情绪肆无忌惮地攻击自己,完了起来抹把脸又一脸笑地站人面前。
人一辈子要撒无数或恶或善的谎言,使用最多的依旧是,我很好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