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皱眉听着,久久不能言语。
“所以这个奖虽然是内定了,但是我们依旧履行了评委的职责,”凯墨陇望着窗外,语气似有些感慨,“金枝奖的独立评审一共十二名,全是来自组委会以外的导演,演员,制片人和影评人,投票结果只有评审团主席和两名公证人员能看见,当然这一场投票没有公证人在场,所以我们架了一部DV拍下了唱票的过程。我亲眼看见刘院长唱票以后在信函上写下了获奖者的名字,然后将信封封缄,直到颁奖典礼以后,她才将DV拍摄唱票过程的光盘和这信封jiāo给我。”凯墨陇抬头看了秦修一眼,“也许我们是在做多余的事。”
“不,”秦修沉声道,喉结滚了滚,“我很感激。”
凯墨陇听得出秦修声音里压抑着的隐隐的激动,比起那些站在星光熠熠的领奖台上,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耀眼的奖杯,因为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得到大众认可而欣喜若狂的幸运儿们,秦修的激动里更多的只是深深的感激。
他回想起投票时的一幕幕,至今记忆犹新。这是他第一次以独立导演的身份受邀成为金枝奖的评审,不料却遇上这样尴尬的事。可是,也不是没有深刻得足以让他铭刻很久的瞬间。
那天深夜,当所有奖项投票完毕,公证人员也离开现场,投了一晚上票,大家早已疲乏不堪,正要离开会议室各自回房歇息,有一个人却在这时忽然出声。
“还有一个奖项没有投票。”
现场静了一拍。凯墨陇回头看向依旧坐在长桌后年轻俊美的影帝。会议室的评审们都相继停下脚步,他们当然知道还有一个奖项,根本就无需投票。
“我恳请各位,给那个应该得到这项殊荣的新人最起码的尊重,”安嘉冕起身道,“至少,让他诞生。”
那声音不大,温润如雨。凯墨陇眯眸看着长桌后眼神认真的年轻影帝。他一向对安嘉冕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在这短短一个多礼拜相处的时间,却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入围电影里也不乏枯燥乏味的催眠片,常有评审在看片时熬不住睡过去,但是他从来不见安嘉冕打过一次瞌睡,或是在观影时迟到过一分钟。
不管影帝先生私下为人如何,在身为演员,身为影帝,身为评审这三件事上,安嘉冕无可挑剔。
于是大家又一个接一个地坐回来,刘美丽院长再度主持了投票。
这是整场投票过程中最安静最压抑的一场,评审们排队将匿名投票放入投票箱时的画面,令他想到了《辛德勒的名单》的最后一幕,人们排着长队将石头一块快码在那位无冕英雄的墓碑前。
刘美丽院长一个人默默唱票,默默写下得主的名字,封入信封。第四十八届金枝奖最佳新人奖,这将是金枝奖历史上第一个永远无法被大众知道的最佳新人奖,但愿这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评审们都是微笑着离开投票现场的,彼此间像是有一种共犯一般的默契。每个人上前与刘美丽握手,都不忘提醒颁奖后一定要通知他们新人奖得主的名字。
那天凯墨陇在洗手间问安嘉冕:“你会这么说我还蛮意外的。”
“是吗。”安影帝洗了把脸抬起头,虚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曾经也是新人,也曾经日日夜夜盼着最佳新人奖。”他笑着对凯墨陇道,“那种心情是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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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彻签约无限传媒,开始代班一些综艺节目,以积累主持经验,大部分都是跑跑龙套,救救急什么的。刚开始还有些忐忑,怕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应付不来,不过有些节目压根不需要任何经验。比如有一档节目叫做《流言终结者》,每期从网友感兴趣的流言话题中选出一个来进行科学验证,节目灵感来自DISCOVERY频道的一档同名热门栏目,区别则在于……据说电视台当初将节目提jiāo给文化局审核的时候,被从科教类改为了综艺类,才得以通过。
那天《流言终结者》的固定班底试验员丁牟突然打电话说得了急性肺炎,沈彻于是被通知第二天临时顶班。等到了现场他才知道为什么丁同学会突然得急性肺炎,以及这背后的水有多深……
泥煤那一集要破除的流言居然是人套上翅膀能不能飞上天?!
沈彻看到现场那双硬得跟石膏有得一拼的黑乎乎的羽毛翅膀,都快哭了,这根本是雕塑品好吗,一点都不符合人体工学和气动学的东西能飞才有鬼了!
不管怎么抗议怎么质疑也没用,沈彻最终还是被绑上了那只巨无霸jī翅。工作人员放了一只天气气球,等待有稳定的上升热气流时便让滑翔机载着他从山崖上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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