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原谅我的懦弱。
现在空气间冰冷的沉默里,却多了股安静与淡淡恬适。恍然的思绪虽平稳却没有就此从脑海里跳离,他不愿多想,只是依旧待在那人身边。
走进厨房变成每天例行。那天之後,那人只吃他做的食物,对馀其它送来的美味餐点一概不瞧;所以苏澄开始准备三餐,准备著一切。
帮他换药也是每天的事,那人虽然还是不理会他,让他上药。每每毕田祎祎握著那受伤的手,都可以感觉到纱布底下那只掌心的温热,狠狠的烧烫著他。
想著,眼里一阵迷离,将那只大掌覆上自己颊畔,隐隐的温热从中传递而来,毕田祎祎闭上双眼,俯身让自己靠在男人肩窝,不再想。
……………
再次醒来,头上枕著的手环过了颈与肩,他还是在男人怀里。室内昏暗微透,窗外已是一片深蓝苍芎,只是这回离开他却迟疑了。
许久,直到日出的白光she来,毕田祎祎最後一次看向那张深刻的五官,轻轻闭上眼,咬牙忍住了最艰熬的瞬间。
再次睁开,黑眸里又是一片寂静。
脱离男人臂弯,毕田祎祎缓缓地下chuáng朝门外走去,直视前方的胶著没有回头,所以忽略了一双瞬间睁开,却丝毫不带睡意的灼灼清亮深眸──
跨出门槛的刹那,手被拽住,牢牢落进另一只宽厚掌心里。
留下来,好吗?
温热的掌心,低哑的冷质嗓音,从身後耳畔处传来,直接撞击进心底最深处。
这个男人,还是那样的狂傲与霸气。
他又怎麽会不懂,这已是这个男人最大底限了……
而他,却依旧只能选择背对,扬高头部缓和眼里迅速蔓延的液体,却还是挡不了汹涌而来的模糊感,然後,垂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那是平稳的呼吸却夹杂著不和谐的细微杂音──是心脏最疼痛不堪的呐喊。
他不是在等待,却终究只能顺延的时间而走,毕竟只要这一天还未真正到来,在一起的时间就还有希望延长。……他近乎绝望地在争取。
然而事实终究跟时间一样残忍。
☆、Chapter 38
转过来看我。
跨出的步伐不由自住的停顿住,下一瞬间想再慌忙的跨出一步,却只能仓皇落进一个连背後都可感觉到熟悉的怀里。
双眼被捂住往後靠上一具胸膛,看不见前方只有一片黑暗,明明就不是害怕的,可是落下的泪却汹涌不停的钻出指缝。
不……急欲逃离的,毕田祎祎使劲想拉开彻底阻挡住视线的大掌,却无法挣动半毫,被困住的头部只能无力的摇摆。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你就真这麽没胆?
不是的……毕田祎祎不停的摇著头,他想这麽告诉他,却什麽都无法回应,只能用尽全力挣扎。
两人在挣扎与制牢里反反覆覆,直到一方再也乏力,只能颓然的不再动,放任源源不停的热液不停的往外掏,落入单季扬手里。
是吗……
良久,才又传出这麽一声低语。
淡漠的声音,明明就是疑问,却听得出其中的妥协。
方才的慌忙已是dàng然无存,眼里的黑暗放手了,背後的胸膛也离开了,祎祎有瞬间的震颤,之後只能随著凝滞的空气一同静止。
一片冷意忽地全数袭上他,身後的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极细微,但祎祎还是听到了。周围只剩他自己一人,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回头去看已放开他的背影,他只能选择离开原地。
两道背影,就此不同方向。
……
直到空dàng的空间里传来一声轻门被关起的轻响,轻轻阖上门的力道回dàng在彷佛没人的房子里。
该死的……
一声轻喃似的低咒,带上了疲惫的喟叹,却没带上可能就此平淡静止的思绪。
「碰!」乔奕钒甩上了门,向来妄为狂肆的人在情感与性格的冲突下,没有选择就此罢手。
转身,朝同一个方向的足迹追了过去。
机场外人群松散,机场内却拥塞人满。
他伫立在大厅,手中握有机票,身边却一件行李也没有,拥有的,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周围人来人往,宛若空dòng的黑眸里一片死寂,失神的凝望著飞机班次,却无动作。
冷意一直消褪不去,下意识想找取温暖,他环臂拥住自己,却在下一秒怔怔的松开手。
找不回失去的温度。
「祎祎」
唤著自己的声音突然响起,毕田祎祎恍神般的转身循声一看,乔奕钒居然出现在眼前,让他微微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