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动了动唇,他想劝,可又怕越劝越火。
“你出去。”
“什锦糖去吃饭。”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飞速移开。
时璟瞠目,他居然被赶?!
半晌才讷讷哦了声,灰溜溜走人。
陆征:“把门带上。”
时璟:“……”
某妞儿抿了抿唇,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坐下来好好说,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两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因而才打发了时璟这个瓦亮瓦亮的电灯泡。
“松手。”门合上的瞬间,谈熙淡淡开口,视线落在自己被拿捏的手腕上。
男人松了力道,行至窗边,斜斜倚着墙。
谈熙走到他面前,想了想,试探着去牵男人的手。
他没有避开。
蓦地,松了口气,“抱歉,我刚才有点急。”
谈熙并不介意先服软,要强是一方面,可很多事不光要强就能解决,必要的时候软一点,也许结果就会不一样。
正如当年,在得知自己将被调查的时候,她如果沉住气,竭力周旋未必没有活路,可到底年少气盛,一想到自己后半生会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度过,她如何甘心?!
结果脑子一热,居然一走了之,正好给了对方杀人灭口的机会。
悔之晚矣。
陆征闻言,神色一软,紧绷的侧脸线条也逐渐柔缓。
其实,他也知道小东西和时璟之间不会有什么,不过是想借机杀杀这小犊子的锐气,后来又听她赌气不吃饭,这才开始撂脸子。
说到底,他也舍不得这么个娇滴滴的瓷娃娃,可大老爷们儿的面子观念又放不下,更何况有时璟那瘪犊子在场,再心疼也得克制。
现下,见她主动服软,一股温热瞬间填满心窝子,愧疚也接踵而来。
他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熙熙,我……”
谈熙把玩着男人的手,余光却一刻不离他脸上,见他欲言又止,眼中悔愧不似作假,心里堵着的那口气顿时就通了。
“你什么?”她笑,褪去了冷漠,一如往昔娇俏。
陆征指尖一动,被她攥在手里。
“我……误会你了。”
“误会我什么?”她装傻,逗得男人面色窘然。
“你和时璟……不过,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为了赌气不吃饭。”
谈熙瞪他一眼,“谁说我不吃饭是为了赌气?”
这人也太拿自己当回事!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在经历过大凉山那段食不果腹的日子以后,谈熙从不拿吃饭开玩笑。
即便下一秒要奔赴刑场,前一刻她也会抓紧时间填饱肚子。
绝食这种昏招,是要多蠢的人才会干?
男人目光一暗,反问:“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谈熙没好气,“我之前看电影的时候吃太多零食,肚子现在还撑,怎么吃得下午餐?”
陆征别开眼,面色有点不自然,这下尴尬了。
“那吃不下饭,总能喝汤,我让张妈替你盛一碗……”
言罢,落荒而逃。
看着男人步伐踉跄的背影,某妞儿勾了勾唇。
很快,陆征就端着碗进来,碗口还冒热气,谈熙动动鼻子,开始咽口水。
从床上爬起来,探出半个身子,够着去看,只见奶白奶白的汤汁令人食指大动。
陆征:“张妈手艺不错。”
谈熙看他一眼,又盯着碗,“你喂我。”
男人犯了错,就此揭过,当然要小心伺候着,坐到床边,当真就把碗送到谈熙面前要喂她。
谈熙从善如流,手不动,就张了张嘴。
男人扶着碗,小心翼翼前倾。
等汤碗见了底,谈熙也喝饱了,咂咂嘴,“好鲜……”
“甲鱼汤。”
“嗯,甲鱼汤,不是乌龟汤。”谈熙坚决不承认她吃了小二的同类。
“你这副懒散的样子倒跟那只巴西龟一样。”男人摇头失笑,眼底涌动着无奈,却难掩宠溺。
谈熙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全身暖洋洋。
四目相对,皆有笑意,仿佛之前的龃龉从未发生。
陆征知错能改,又伏低做小将就她,谈熙活了两辈子,也不点破他,给足脸面。
“下次不许再怀疑我。”
“那你不能跟其他男人看电影。”
嘶,老东西还会讨价还价。
“你管我?”女孩儿勾唇,目露挑衅。
“我管不得你?”
“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男人。”
“现在知道你是我男人了?刚才训人的时候,怎么不说?”
“拈花惹草是个坏习惯,你必须改!”男人绷着冷脸,一本正经。
“你不就是我惹回来的?”
碗一放,伸手钳她侧腰,力道收紧,“有我还不够?”
“多多益善总是好的。”
面色骤冷——“你敢?!”
谈熙但笑不语。
陆征不淡定了,时璟说得没错,巧克力确实比水果糖招人,也招苍蝇。
尤其,这还是颗成色上佳,浓香馥郁的巧克力,稍微靠近就能闻到那股子甜腻腻的味儿。
谁不喜欢?
连他也没能例外,更别说其他人。
“狗东西,非要惹我生气?”
“你,不能惹吗?”媚眼如丝,音色绵软。
指尖在男人胸膛轻戳,时而如弹琴般飞舞跳跃。
呼吸沉滞,黑瞳幽深。
“陆征,你既然要求我不能拈花惹草,那我是不是可以同样命令你不能招蜂引蝶?”
“命令?”
“嗯哼!你听吗?”
“……听。”
伸手,拽他领口,凑近耳边,呵气如兰,“那你,服不服?”
“……服。”
两人手牵手从卧室出来,时璟一口鳖汤险些呛到,猛地打了个颤,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你们……没事了?”
谈熙坐到旁边,拿起筷子替自己夹了块松糕,放进嘴里,气定神闲。
陆征坐主位,开始端碗吃饭,看得出来心情很是不错。
得!这两人还真好了。
陆征不淡定了,时璟说得没错,巧克力确实比水果糖招人,也招苍蝇。
尤其,这还是颗成色上佳,浓香馥郁的巧克力,稍微靠近就能闻到那股子甜腻腻的味儿。
谁不喜欢?
连他也没能例外,更别说其他人。
“狗东西,非要惹我生气?”
“你,不能惹吗?”媚眼如丝,音色绵软。
指尖在男人胸膛轻戳,时而如弹琴般飞舞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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