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张桂芬一听要和四大财阀之一的秦家联姻,还暗叹薇薇运气好,傍上一棵大树今后吃穿不愁,谁知秦家那边要的根本不是谈薇,而是谈熙!
那个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孤女!
在她有限的认知中,谈宗武和张茹秋才是这个家的男女主人,而谈熙和她家静静同样都是寄人篱下,唯一不同的,谈熙是男主人的侄女辈,而小静是女主人的侄女辈。
所以,这么多年她才敢肆无忌惮地支使谈熙干这干那,不时给双小鞋穿之类的。
既然秦家看中了谈熙,为什么就不能是静静?
张桂芬因此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那可是顶级豪门,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
她的静静样貌好,身材佳,学历又高,关键是温柔体贴,绝对的贤内助,反观谈熙,整天低着头,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呆板木讷,毫无风情可言!
“怎么还关着……”
张桂芬看了眼时间,终于按捺不住,再次走到卧房门前,抬手,砰砰砰——
“静静,面好了。”
没有回应。
“你这孩子,应妈一句啊!”张桂芬急了,虽然知道谈熙没那个胆子找茬,可就是忍不住担心。
“……马上就来。”
“你们在里面做什么?需要帮忙吗?”
这回不等她再敲,门从里面拉开,谈熙笑意盈盈立于眼前。
“张姨怕什么?我只是拜托静姐帮我把以前的东西找出来而已。静姐,你说呢?”
任静正蹲在床边,伸手往床底掏什么,闻言,支个头出来,“妈,我……帮熙熙找点东西,你别敲了。”
“这样啊……”张桂芬狐疑地看了谈熙两眼,“那你们别锁门,青天白日的……”
谈熙笑意不改,眼角却染上讥诮,青天白日?
她真想问一句,你这个当妈的知道你女儿大白天被个老男人闯进闺房,狠狠干了一炮吗?
要说谈宗武胆子还真不是一般大,任静身上的吻痕居然是今天早上留下来的!
张茹秋还在家,老色鬼就控住不住,任静那个蠢货还以为谈宗武有多爱她,哭嚷着什么恋爱无罪,他们只是情不自禁。
谈熙隔夜菜都快呕出来了。
不管怎样,最后她还是答应了任静暂时替她隐瞒。
至于交换条件……
“就是这些了。”任静拍拍手,站起来,指着那个从床底拖出来的纸箱。
谈熙挑眉。
“我搬进来的时候把柜子里的衣服,还有桌上一些小玩意全都收到这里面了。你……检查一下吧。”
箱子很宽,目测两只手围不住,好在没什么高度,矮平矮平的,否则床底也放不下。
“我的画具呢?”
“在……杂物间。”
谈熙目光稍凛。
“不、不是我……太太说你那些东西太占地方,所以让我妈一并收拾了。”
之前,她的画具一直堆放在顶楼,张茹秋一年四季都不见上去过一次,也不知道碍她什么眼了。
呵……
也罢,有些人看你不惯,分分钟都能挑事。
相比张茹秋在她离开之后才发作,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之前的画呢?”
“都在柜子里。”任静拉开书桌下面一扇柜门。
谈熙检查一遍,蓦地,松了口气。
还好,一幅不少……
又把箱子里的东西大概翻找了一通,“我记得,还有条海豚项链。”
任静眼珠一转,“抱歉,我没见过。”
熙拍拍手,从一堆杂物中间站起来,“那条项链是我妈送的生日礼物,你确定要贪死人留下的东西?”
任静登时一个激灵,“我、我想起来了!在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谈熙笑言:“你看,多亏我妈在天之灵保佑,这不就找到了?”
任静隐有忿色,她再蠢也听得懂,这话是在讽刺她。
谈熙把项链从盒子里拎出来,一只蓝色小海豚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光斑,近乎完美的雕琢工艺,将海豚半眯着眼的憨态表现得栩栩如生。
普通的铂金链条,不见得多贵,可配上海蓝色吊坠竟说不出的好看,仿佛让人身临其境感受到大海的深邃与闲适。
难怪会入了任静的眼。
谈熙把项链收好,放进随身携带的挎包里。
“还有什么东西?最好一起拿出来,别让我像挤牙膏一样,慢慢往外掏。”谈熙端着下巴,笑了笑,“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耐心更差。”
“真的没有了!”任静摆摆手。
其实,跟了谈宗武之后,她吃穿用度样样不缺,之所以看上那条项链,不过是觉得那只小海豚可爱罢了。
“哪个小一点的箱子给我。”
谈熙把所有东西大概整理了一遍,丢掉一些不要的,比如牙刷、毛巾、旧衣服之类,然后把需要带走的全部装进小一点的箱子里,最后去杂物间把她的画具全部打包。
因为有好几个画板,她直接从网上找了搬家公司的电话,让他们派一辆小型面包车在楼下等着。
七七八八整理一番,两个小时一晃而过,期间张桂芬来看过n次,又催她宝贝女儿去吃早餐云云……
任静一直在看谈熙脸色,她现在巴不得快点弄完,然后送走这尊瘟神,就怕张茹秋回来,两人撞上,谈熙嘴上不牢靠把事情抖落出来。所以,她干起活来格外卖力。
送上门的免费劳动力,谈熙焉有不用之理?
她就当个甩手掌柜,支使任静去做。以前,这对母女没少这么折腾原主。
大冬天让一小姑娘用结冰的冷水洗衣服,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活该!
可这一幕落在张桂芬眼里,顿时就心疼得不行。
“谈熙,你怎么可以让静静做这种事?!”
“这种事?哪种事?张姨,你说的话听起来很有歧义哦~”谈熙眨眨眼,笑得意味深长。
任静动作一僵,面色雪白。
她现在觉得谈熙无论说什么,都能有意无意刺到她心窝上,还尽挑软的地方下手……
那种事?
明摆着骂她是鸡——拿金主的钱,干卖肉的活!
半晌,张桂芬才反应过来,呸了声,怒瞪着双眼,像只全身竖毛准备进攻的母鸡。
“下贱的臭嘴巴子,满口腌臜话,你还有没有家教?!”
谈熙面色骤冷,周围气压顿时降到最低点。
“做了还不让人说,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
任静面色剧变,她听懂了其中暗含的警告,心里恨得长草,却又不得不屈从现实。
“妈,你少说两句。”
“静静!”张桂芬跺脚,“她怎么能让你干这些下人的活?!嘴里还不干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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