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体会到被人拒绝的难堪,第一次是奚葶,第二次是她!
秦天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难过?自嘲?
可惜,都没有。
怒气和恨意交织在胸口,就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单纯的姑娘害得奚葶远渡重洋,也是她带给自己这样的难堪和羞辱!
不答应是吗?
总会屈服的。
“谈熙,收起你欲擒故纵的那套,实在太假,我看得恶心。”
抬头瞬间,秦天霖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羞耻,以及暗藏在泪意朦胧中的悲伤。
他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主动权又回到自己手里。
“为什么?”她问,眼神逐渐暗淡,似明珠蒙尘。
“做了孽,总要赎罪。”他像个卫道士,站到制高点,手执刀剑对准她,将一颗真心刺得鲜血淋淋。
女孩儿眼里浮现出崩溃的神色,像烈日下的黄土,一寸寸龟裂。
解释的话,说过不下十遍,唯一隐瞒的就只有奚葶和校长的事,他为什么不肯相信,还固执地将所有错处归咎到她身上?
真的很累。像沙漠中长途跋涉的旅者,顶着烈日前行,却看不到出路,也找不到绿洲。
“你还是不愿意?”他笑得邪气,目露鄙夷。
谈熙摇头,甚至没有勇气将视线落到男人脸上。
“等着。”留下似是而非的两个字,他笑着离开。
很快,谈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需要大笔融资才能挺过难关,当然,这一切都是秦天霖的手笔。
他享受着捕猎的趣,看着猎物在自己眼皮底下垂死挣扎,然后慢慢屈服。
“天霖,你冷静一点!”呵斥声拉回他飘远的思绪。
“哥,别逼我。”
“你去做什么?”
“带她回来。”
“不准!”秦晋辉走到他面前,老眼凌厉。
“我跟她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是你父亲!”
“那又如何?”
秦晋辉气得面色铁青,“孽子!”
“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解决?”秦天奇扶秦晋辉到沙发坐下,转身直视着他,“你打算怎么解决?像上次那样用强?还是上上次直接拿皮带抽?”
瞳孔一缩,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越收越紧。
“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秦天奇眼神锋利,轻笑的声音宛若叹息:“别忘了,你们没领结婚证,法律层面来讲,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住嘴!”秦天霖像被惹怒的狮子,眼神狂乱,目光带狠。
“我说了,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是夫妻。她对你没有任何责任,而你对她也不存在任何约束。”桥归桥,路归路,总有这么一天,却比他预想的早了许多。
陆征……
秦天奇摇头,她竟有这么大的魅力?
“让开!”秦天霖红着眼,声冷如冰。
“你哥说得还不够清楚?”秦晋辉气得全身发颤,“那个女人本来就跟秦家无关,现在跟了陆征也好,只当没这个人。”
“我们举行过婚礼。”秦天霖咬牙,不愿认输,也不想让步。
“哼!冥顽不灵!”
“你怕陆征,可我不怕。”说完,撞开秦天奇,冲出书房。
秦晋辉面色大变,“天奇,快!他要去找陆征,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拦下。”
秦天奇追出去,目光霎时暗沉,“拦住二少爷。”
“是。”刘全刚放下对讲机,秦天霖已经冲到门口,两步上前,将他肩膀扣住。
秦天霖两腿岔开,腰腹用力想来个过肩摔,刘全下盘稳扎,竟纹丝不动。
“刘全,你松手!”
“抱歉,这是大少爷的吩咐。”
秦天霖目露阴狠,转身出拳,雷霆万钧。刘全顺势后避,腿风扫过处尘埃飞扬,可见力道不轻。
转眼间,两人已过数招。
秦天霖的进攻一次比一次凌厉,刘全虽有心应战,可到底有所顾忌,只能以守为主,直到赶过来的秦天奇下令——
“打晕他!”
刘全目光陡然凌厉,欺身逼近后不过两招便将人拿住,再往后颈一敲。
秦天霖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大少爷?”刘全把人接住。
“送回房间再找两个人看着,尽量避开夫人。”
秦天奇安排好一切,这才转身回书房。
“人呢?”
“已经拦住了。”
秦晋辉点头,“找人把他看住,这段时间不能再出什么意外。这次是开发权,下次就可能换成别的。”
“爸,其实我们也不一定非要商业城的开发权。陆征根本没打算把那块地交给秦氏来做,就像这次公开招标,临近开幕才宣布只是部分地皮外包,说到底,分出了边边角角打发人,最大的一块仍然握在陆氏手中。他这样做,完全是摆了我们一道。”
“地本来就是陆家的,他占大头无可厚非。”
“爸,陆氏强盛不假,可咱们家的实力也不至于仰人鼻息过活。既然天霖舍不得弟妹,我们何不成全……”在秦晋辉的怒视之下,秦天奇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是。”
“开发权的事交给你去谈,务必让陆征松口。”
“如果那边趁机再提要求呢?”
“尽量满足。”
“我明白了。只是天霖这里不大好办……”秦天奇目露犹疑。陆征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发难,谁都明白——他是冲谈熙来的!简单点说,就是道选择题,开发权和谈熙二选其一。
他甚至怀疑,对方故意拿出部分开发权作饵,为的就是今天逼迫秦家放弃谈熙。对秦晋辉来说,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媳和公司利益相比,实在无足轻重。
“天霖心高气傲,咽不下这口气也在情理之中。让他冷静一段时间,等交了新的女朋友,这事自然就过了。”
秦天奇心里明白,这根本不是面子和尊严的问题,他那傻弟弟分明动了真情,想努力挽回谈熙,即便她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爸,其实天霖他……”
这时,书房的座机响了。
“喂?”
“是我,陆征。”
秦晋辉下意识皱眉,声音却再正常不过:“接到你的电话,真是稀罕。”
“陈凯已经把话说了,我想听听姐夫的意思。”陆征开门见山。
老脸骤然阴沉,“亲戚一场,你威胁我?”
“选择权在你手上。”
“所以?”
陆征走到落地窗前,目光平静,有万丈深渊的冷峻,又带着无边大海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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