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我是真的不想gān了,想换个环境,要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儿,不就是换个工作吗?难道就因为现在工作稳定就换不得了?没这个道理。曹姐这样苦口婆心的图什么,还不是担心我。为么这么担心我,还不是觉得我没什么本事能养活自己。
曹姐说,“对了,就是这个意思,安然你觉得你不gān银行能gān什么?吃不了苦文凭又不出众特长也没有,以后你怎么办啊?”
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吧,我也有点不服气,“姐,照你这么说,我离开银行就得饿死呗?”
曹姐看看我,“差不多吧!”
我还想争辩,暮雨插了一句,“我能照顾他。”
于是,我心满意足,曹姐则被噎得脸都白了,最后一甩袖子不理我俩了。
“姐,姐,你是开车来的吧,帮我运点东西,我这还能省下打车费。”我死皮赖脸地跟曹姐讨便宜,人家都不看我,“刚才要跟我翻脸的人是谁啊?现在求着我了。”
我赶紧道歉,我不对我该死,我重色轻友我狗咬吕dòng宾……她气归气,忙还是要帮的。
到了客厅,发现客厅的俩人倒挺安静,杨晓飞靠着沙发眯着眼,估计是睡过去了;小李站在一个箱子前翻着什么。
“安然,这个本子我能拿回去看看吗?”小李举着个笔记本问我。
一看封皮我就认出来
了,那不是我那账本儿吗?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一犹豫,小李以为我不想给,说,“我就看看而已,上面不是还有咱俩的帐呢吗?我算清楚了就还给你,明天,最晚后天……”
我瞅了眼暮雨,他没什么表示。反正原来小李没事儿也老翻我的账本儿,我就答应了,“你愿意看就看吧,别给我弄丢了。对了,那个帐,你就先别结了,以后咱又不是不来往,是吧?”
我说得顺溜,曹姐从旁边拉了我一把,等我再抬头,发现小李眼圈红了。
立时一片诡异的安静……什么事儿啊这是?我知道这样说有点láng心狗肺,可我真是不习惯一向彪悍的李琳动辄伤心落泪的样子,曾经的嚣张坚qiáng,都去哪了呢?
还好暮雨适时的招呼杨晓飞起来搬东西,大伙都动起来抬的抬搬的搬,才把这份尴尬压过去。
曹姐和小李帮我们把新屋子整理一番,弄得像个家一样。中午虽然我极力挽留,她俩最终也没有留下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折腾了半天,我们都累了。杨晓飞主动把大卧室让给我和暮雨,自己拿着平板电脑钻进侧卧去玩。
新家自然是没有金老板家那么豪华,屋子也小点儿,家具也旧点儿,好在什么都不缺。
我洗完澡,躺在chuáng上挺尸。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让我心里很安定。
刚刚总行的叔叔打来电话,让我去找他,我说辞职信我已经递上去了,叔叔大怒,非要见我,还要见暮雨……这可不成,曹姐都能就我跟暮雨的事情长篇大论,更何况我那见多识广的叔叔,我真怕了这些厉害的说客。反正我搬家了他也不知道我住哪儿,我不找他他就找不找着我,他拿给我家打电话威胁我,我就说我会自己跟他们讲的,让他别费事了,最后叔叔气得跟我喊,“安然,你就胡闹,等以后后悔了别找我”,然后就摔了电话。
这下好了,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我不要退路,我想跟暮雨一块走下去,前面爱什么样儿什么样儿!
暮雨穿洗完出来,淡蓝色的手套戴在擦着头发的右手上。
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我翻身起来凑到他背后,在他cháo湿的颈子边轻轻磨蹭。头发里淡雅的花香和睡衣上慡洁的肥皂味都被一种气息盖过,那是从皮肤表层散发出来的,仿若huáng昏雨后,推开窗户时迎面扑来的沁凉微苦的空气。
暮雨扬手捉住我的下巴,偏过头亲在嘴角。
“哎,你跟曹姐说那话是真的吗?”我搂着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哪句?”
“就是离不开我那句。”
“是真的。”
我吃吃地笑起来,笑了几声,忽然觉得不大对劲儿。
“那哪句不是真的?”
暮雨嘴角微微一弯,眉眼间扬起笑意,明快柔和如chūn风丝雨。他看着我不说话,右手却钻进我的衣服里,手套摩擦过后背有种奇特的感觉,麻痒蔓延。脊椎骨被他的手指一截一截地数过,我就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趴趴地倚进他怀里。
“喂,说啊!”我没什么气势的催促,手指摸上他胸前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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