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gān嘛?”萧晨招呼道,“上车吧。”
“我得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司骁骐做个深呼吸,走过去问,“这你的车?”
“嗯,”萧晨点点头,“我下午去给它开过来了,车子放手边方便。”
“本田,这车挺适合在城里开。”司骁骐和萧晨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东拉西扯地聊。
“其实我挺喜欢suv的,不过又不好停车又费油。”萧晨笑着说。
“那都不是事儿,”司骁骐嘴一瓢,秃噜一句,“赶明儿送你一辆卡宴。”
“那我还真谢谢你。”萧晨轻笑着说。
“操,你丫居然不信!”司骁骐从鼻子里哼一声,“这要搁两年前,我连车库带车子一起送你。”
“怎么着?合着你还是个落难富贵佳公子?”萧晨调侃着说,司骁骐的话他明显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司骁骐脚下顿了一下,忽然就改了主意了。
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带着这只睡猫来到一个别墅前,就像自己以前的那栋别墅一样,不很大,一共就两层,带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可以养一只狗。一楼是大客厅、厨房和一个客房;二楼是两间主卧外带一个书房。书房是最重要的,自己以前那间别墅里的书房装修得很上档次,但其实自己只是在里面用电脑看钙片。说起来在一面墙的莎士比亚、狄更斯、普鲁斯特、惠特曼的注目下打手枪,那种感觉也蛮刺激的。
如果,某天,带着这只睡猫来到这样的一栋别墅前,漫不经心地说:“喏,给你间书房,墙角有一件消毒水,你爱怎么泡怎么泡。”那种感觉应该比在维克多雨果的《悲惨世界》前打手枪还刺激吧?
司骁骐很期待。
☆、第三十章
萧晨对吃什么没意见,于是两个人开着车沿着江边溜达,就想找个环境安静一点儿的地方。
萧晨笑着对司骁骐说:“又不是地下党接头,gān嘛非要去个人少的地方?”
“没文化,”司骁骐嗤之以鼻,“地下党接头才要去人多的地方呢,那样安全。咱俩去吃饭,聊会儿天,你去菜市场、夜市能聊天啊。”
萧晨一打方向盘说:“既然这样,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车子沿着江边一路往碧秀山开,碧秀山在安海市郊区,山并不高但是风景实在是好。山上有座颇有点儿年头的寺庙,原来庙里每逢初一、十五会向信徒们提供斋食,后来去的人越来越多,索性开了一个小小的斋堂对外营业。经营的菜色不见得有多好吃,不过价位倒当真是不便宜。当然,很多人也不是单纯为了吃来的,通常都是看中这里清幽的环境和绝佳的风景。
萧晨开着车沿着盘旋的山路往上开,一边开一边说:“斋堂的饭我觉得一般,不过风景倒真是绝了,这会儿去可以看到夕阳。”
“贵死人了,”司骁骐嘟囔一句,“我一直觉得他家的菜价小数点前面多印了一个零。”
“看风景嘛,”萧晨笑着说,“你不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吗?没事儿,我请客,不能白住你的房子。”
“不白住啊,”司骁骐伸手过去在萧晨的脸上揩了一把油,目光猥|琐地在萧晨身上转了一圈后说,“我还觉得我赚了呢。”
“是吗?”萧晨扭过头来冲他笑一笑,“话别说早了,我就怕你将来觉得自己偷jī不成蚀把米。”
司骁骐懒洋洋地嗯一声,笑着说一句“那咱们走着瞧好了”。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周围的景色飞速后退。其实这条路他很熟悉,以前隔三差五就要上来一次。因为那时有一个人喜欢跑到山顶来画画,画朝阳画落霞画chūn来画冬雪,自己就是那个勤快的车夫,管接管送管扛画板。不过后来,自己的别墅还没卖出去呢,画画的人就已经背着夹子跳上了一辆大奔,走前完全没忘记把送他的各种东西打包,连条皮带都没落下。
司骁骐扭头看一眼专心开车的萧晨,他的眼睛被墨镜遮住看不分明,但是微微抿紧的唇角显示出他的认真,双手牢牢地握住方向盘,正襟危坐。这是一个认真的人,司骁骐喜欢认真的人但不喜欢较真的人,萧晨不较真儿,这真让他高兴。
车子停稳后,萧晨问司骁骐:“有什么你喜欢的菜色吗?”
“我也就吃过两三回,菜色嘛,随便。”司骁骐蹦下车伸了伸懒腰,一抬头就发现对面走过来一个相当面熟的人。这是个服务员,以前司骁骐每次来吃饭都会提前好久预约斋堂最西边的那个小包间,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奔涌的大江和一轮残阳如血。即便大老粗如司骁骐,也觉得那风景实在是美。这个服务员就是负责那个小包间的,小伙子机灵异常,嘴甜脸乖,记性还不坏。